第88章 怪夢
傅元柔等了半晌,也沒見它爬出來,只好不停地說著好話。
“哎喲,好花花,乖花花,你快出來,你出來主人就把八十年的人參拿給你吃?!?p> 氣氛靜默了許久,花花終于拖著她那胖嘟嘟的身體爬了出來。
它立著半個蟲身,一動不動地,好像在告訴傅元柔:還不快給老子!
“好好好~我這就讓人去拿!”
傅元柔將冬瓜叫了進來,“冬瓜,你去把那根皇后娘娘送的野山參拿出來。”
“諾?!?p> 不一會兒,冬瓜就將人參放到了桌上,然后指著花花,氣呼呼地說道,“郡主,咱們這個月的人參都快沒了,這蟲子實在是太過奢侈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府上的人參都要被吃光了!”
“好啦好啦,傻冬瓜,花花可是有大能耐的,你可別惹他,否則……”
傅元柔挪揶地用手點了一下她的手指,“小心它兇起來咬你!”
冬瓜被嚇得趕緊將手收回了衣袖里,雙眼瞪得老大,“奴婢告退了,殿下您小心不要被咬了?!?p> 她一溜煙兒地跑得飛快,傅元柔搖著頭輕笑,隨后將野山參拿出來放在花花旁邊。
“好了花花,你慢慢吃,我去睡了?!?p> 花花歪了下頭,然后自顧自地吃了起來,這舉止好像在告訴傅元柔它知道了。
見花花并未理會自己,傅元柔也并不管它,反正白日里它在小葫蘆掛墜里睡覺的時間比她清醒的時候還長。
她已經(jīng)忙活了一整日了,現(xiàn)如今可是困得要命,自然是不想管它,先睡了再說。橫豎它也經(jīng)常半夜里自己在房間爬來爬去地,對這閨房比她自己還熟,所以她也并不擔心。
傅元柔好幾日都沒有做夢,今日竟是陷入了深深的夢魘中去。
朦朧間,她仿佛聽見了耳邊有人在竊竊私語,她被那聲音擾得煩了,便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睛,翻了個身下了床。
她正想看看究竟是誰擾她清夢,卻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只見房間里竟然出現(xiàn)一名女子,那女子看似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卻長得好生奇怪,她的皮膚似皚皚白雪,兩只眼睛睜得老大,嘴巴倒是小巧有致,可那一口牙卻是像鋸齒一般。
而另一名女子倒是好看許多,年歲看起來也比旁邊那位稚嫩一些,她的身材偏胖,眉間還有一小條黑色的胎記,瞧著倒是可愛極了。
“聽說你最近救了一個人???了不起,了不起!沒想到你一個小小……也愿意……”
“你可知這樣做會對你有多大的損耗?”
“還不是因為那位……我又不像你,生來就……”
“你可知閻王爺可是氣慘了,被你這一搞,地府的業(yè)績又少了一個。”
那小姑娘突然瑟瑟發(fā)抖起來,“好姐姐,你幫幫我,我這么做也是因著那位……”
傅元柔聽聽了個囫圇,完全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些什么。什么那位?什么閻王爺?難不成……自己轉世是因為地府搞錯了?現(xiàn)在要把自己抓回去了?不,不行,她不想失去這一世的家人!她心中驚疑不定,想再湊近一些,于是又走得更近了。
她們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傅元柔的靠近,只自顧自地繼續(xù)說著。
“唉,幸好有我家那位做靠山。你也不必太擔心,再過七日我家主子也要來了,到時就算閻王爺來了也奈何不了咱們。”
那白皙女子輕輕拍了拍小胖女孩的頭,“別吃那么多!沒事的時候好好修煉!”
“修煉?”,傅元柔不自覺叫了出來,心中疑問叢生。
那白皙女子突然回頭,正臉正好對著傅元柔,“不好!”
傅元柔看著她那尖利的牙齒和白皙到可以透過皮膚看到血液的臉,竟絲毫不感覺害怕,甚至心中還升起了一股親切感,見那白皙女子欲離開,她趕緊拉住了她的衣服,“修煉?你們是神仙嗎?”
那女子被傅元柔死死拉著,又不好傷著她,走又走不掉,衡量再三只好作罷,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傅元柔,“我不是神仙,這位小姑娘可否松手?”
傅元柔聽出她聲音中的一絲顫抖,她歪了歪頭,“你怕我?你為何怕我?”
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說話時嘴巴并沒有張合,她又問了一句,“你們剛剛說到閻王爺?閻王爺要來抓誰?他是不是要來抓我?”
那白皙女子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竟哈哈大笑起來,可傅元柔并沒有看到她張嘴,她突然靈光一閃---原來她竟一直是用腹語說話!
看著她那尖利的牙齒,傅元柔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突然覺得有些害怕起來。那小胖姑娘看見傅元柔手臂上的反應,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她,“主人,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p>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小主人,閻王爺可不敢抓您,您就放心吧?!?p> 傅元柔聽著這又是‘主人’,又是‘小主人’的,內心一頭霧水,“什么主人?什么小主人?為什么閻王爺不敢抓我?你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您不必聽懂,待時機成熟,前世今生,一切便都明了?!?p> 那白皙女子瞧了瞧外頭的天色,忽然伸出食指輕輕指向傅元柔的眉心,“天亮了,我該走了,小主人,好自珍重。”
傅元柔只感覺頭昏昏沉沉的,身體好像被挪回床上,只隱隱約約聽到她們還在輕聲交談,“我已經(jīng)抹去了她今晚的記憶,但我怕以我的能力恐怕壓制不了……茶茶,你記得……”
她耳邊的聲音逐漸歸于寧靜,傅元柔就這樣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郡主!郡主!”
“郡主,您快醒醒!”
傅元柔被熟悉的聲音吵醒,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她緩緩睜開眼睛,但日頭太盛,眼睛一度因為日光而再度瞇了起來。
床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難受,伸出手為她遮擋住了些許日光,她這才敢將眼睛睜開。
“殿下!您終于醒了!奴婢從未見過您睡到正午才起身的,還以為您病了,真是嚇死冬瓜了!”
傅元柔在冬瓜的攙扶下爬了起來,她揉了揉眼睛,心中也覺得奇怪的很,“我睡到正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