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喚鴻桑的男人,閉上了那綠色的眸子,偏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他心里暗自心感疲憊,他堂堂賀鴻桑,云念國的國主,居然被眼前這么個妖物給蠱惑了。
還被他心甘情愿的帶到了這個鬼地方。
那男人自然也不自討無趣,拎著酒壺酒向著那殿上的帝君椅走去,他的步伐稍微有些凌亂。
殿下那些被擄來的女子,自然十分不情愿,苦著一張臉繼續(xù)為這妖帝舞蹈作樂。
這剛消停一會,殿外就有小妖來報。
“啟稟妖帝...舵主...舵主他們回來了?!?p> 賀鴻桑那閉著的眸子,睜開了些,余光瞥著在上面的紅衣男人,只見他將手里的酒壺一放,一只手在桌子上隨心的敲著。
“讓他們進來?!?p> 座下的一位狗腿子此時瞅準了時機:“快,讓舵主他們進來!”他沖著那門外喊著。
殿上堂坐著的人,眼角劃過一絲嘲笑。
玉玲瓏一行人該是他顏瑞最得意的,可是當眾人進來的這幅樣子,令他十分失望。
不光是對這支隊伍十分看好的顏瑞有所失望,他不在意失得的“朋友”賀鴻桑也深感這次出動的失敗率高。
“這是怎么回事?!”顏瑞扔下手里的酒杯,看著被小妖們抬著的如同枯骨般的玉玲瓏。
一旁捂住心口的妖鶴,單手舉著劍,向他下跪:“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妖帝責罰?!?p> 站在她們倆后面的煞戚一言不發(fā),他跟這件事情可是不著邊的,他也不想與這件事情挨上,可沒想到,妖鶴后面的一句話,徹底絕了他逃避的后路。
“關(guān)鍵時刻煞戚去找什么毒修羅,要不是因為他,我們?nèi)齻€人早就將那溫狗抓到了!九星連珠,就不會與我失之交臂。”她一字一句都無不指責著煞戚的錯誤。
煞戚是個粗脖子見妖鶴這般不留余地,頓時臉紅脖子粗:“你放你奶奶的羅圈蛤蟆皮,老子可不背這個鍋。若不是請來了毒修羅,你以為你能摸到那溫暮塵?你可太小看這華山三仙吧?”
那綠眸子縮了縮,放在那矮桌上的手指發(fā)白,他再一次聽見了那個名字。
顏瑞敏覺超如常人,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某人的異常情緒,他微微揚起頭,走向了那玉玲瓏的身軀前,那身嬌弱的軀體已經(jīng)干枯不成樣子。
“是那姓溫的?”
他伸手想要摸玉玲瓏的尸體,被妖鶴攔下:“妖帝,不可!”見他收回手繼續(xù)說道:“那姓溫的傍邊還有一個小子,是荀攸那老不死的徒弟,這禁山里還真有秘術(shù),凡是進出過那間石室的人,都會被秘術(shù)給反噬。玉玲瓏如此慘死,皆由那江夙引起!”
“江夙,荀攸的徒弟?他倒是藏的挺深?!彼e起手打了個響指,那被小妖抬著的尸骨瞬間消失不見。
“毒修羅呢?為何不來見本帝。”他轉(zhuǎn)過身去,目光故意沒發(fā)現(xiàn)某人情緒波動。
“回妖帝話,國師大人他...他說身體不適不便見妖帝。說是讓妖帝放心,他會很快研制出解治這秘術(shù)的解藥?!?p> 一旁的小妖顫顫巍巍的向著顏瑞稟報,這毒修羅已經(jīng)許久未來見這位主子了,每次都要么是以身體不適逃避,要么是以要事在身不見。
這般算是等于不愿把顏瑞這妖帝的身份看在眼里了。
“是嗎?本帝可是想念國師大人的緊。溫暮塵手里那可珠子沒討回來,就連禁山上的都沒占到兩個小子一點便宜,本帝說你們可真是功力不夠!”他說著指尖一繞。
妖鶴與煞戚包括帶著的眾人身上都有一處莫名其妙的傷,有人傷在腿,有人傷在頭。
他吹了吹自己的指尖,有些發(fā)狂的笑著,轉(zhuǎn)過身對著那地上跪著未起來的妖鶴,原本的梧桐眸子變成了紅色的血眸。
他半蹲著,血眸貼近她的眼眸:“你說,本帝要不要將你弟弟剛長出來的羽翼重新折斷?!?p> 那女人原本跪的挺直的腰板瞬間癱軟了起來,她對著顏瑞磕頭:“求求你,妖帝,我會拿到九星連珠的!請您再給妖鶴一次機會!”
他切了一聲:“本帝不稀罕你弟的羽翼,我的人就別想逃?!?p> 他后面這句話,分明是說給那個綠眸子聽的。
“刑室領(lǐng)罰,不管你們用多少人,九星連珠,一定要給本帝拿到手!”
煞戚點頭,領(lǐng)著接近半癱的妖鶴走向了那刑室,不久,就傳來了鞭打的聲音。
顏瑞背著的手稍稍抬了抬,示意其他人下去。
這偌大的殿堂里瞬間安靜了下來,如同死寂一般。
他手一翻門應(yīng)聲而關(guān),下一秒就擒住了賀鴻桑的脖子,他都來不及反抗被抵在了殿堂其中一個頂梁柱上。
他先是深深吐出一口氣,抬眼看著被他單手掐住脖子的男人。
微微瞇了瞇那雙未消去的血眸,聲音有些冷,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你還記得溫暮塵?!?p> 被擒住脖子呼吸困難的賀鴻桑無力掙扎,他來到這妖域的第一天就比眼前這個男人封住了那一身絕世武功。目的就是為了他逃不掉,離不開他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
無力反抗,無力掙扎,就如同廢人一般。
他想過用死來結(jié)束這一切,但一想到這個男人還在為禍蒼生,他就不能比他先死。
顏瑞見他未語,只是紅了眼眶,忍不住咂舌。
“嘖嘖嘖,堂堂一國國主,居然心里想著念著的不是什么美嬌娘而是一個少年俠,果然一國之君就是與旁人不一樣。”
“你!”他憋紅了臉,有目而睹可見的氣憤。
“怎么?本帝說他幾句還替他生氣了!下一秒是不是要將本帝碎尸萬段,你最好有那個本事?!彼芍职沃约浩弊拥氖值哪腥?,見他眼角淚劃過臉頰,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唇貼上了他的臉頰。
突然心頭一驚,手松開,離了他好幾步,十分詫異的盯著自己的手,眼睛眨了眨,再抬眼時已經(jīng)是梧桐般色,血眸盡數(shù)消失。
他腳步不穩(wěn),跌坐在一旁的軟榻上,喘著粗氣,似乎很有些難受。
緩過來的賀鴻桑想要乘此機會逃跑,被盡力抓住他衣袖的顏瑞牽絆住。
他回頭看著他,他的臉上此時沒有一絲血色,這是顏瑞每月十五月圓時刻都會出現(xiàn)的癥狀。
“你若出去,他們會殺了你的。”顏瑞手劃過他的衣服角,落在地上,他沒有力氣跟他說太多的話,他不去看他,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會變成什么個樣子,為何變成這個樣子。
“可我若不出去,你會殺了我的?!?p> 顏瑞半躺在軟榻上低聲笑了笑:“你在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