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沒看錯你?!?p> 手中的小人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江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笑的這般開心。
他抬頭向上望去頂層那間房間。
被江夙救下來的小子招式狠戾,血濺三尺,來者不拒的通通絞殺,場面實(shí)在是血腥。
溫暮皺眉這小子用的的確是峨眉刺,但招式卻是衍生出來的,這也就是為什么,他能完美配合自己的身高優(yōu)勢躲過對方險(xiǎn)惡的招式。
但就憑他一個人,怎么可能抵得了群出不窮的邪祟。
溫暮低頭看了看懷里的人低聲說。
“得去幫他?!彼抗馄诚蛩氖中模骸翱煨┙鉀Q。”
江夙點(diǎn)頭,看著他一襲白衣舉劍飛身向正在打斗的人群。
他低頭回到云思這里詢問他該怎么做。
云思剛開口,房間的門就被猛烈撞開。
他連忙收回自己的幻影,將自己手編在身后,一臉警惕的看著闖進(jìn)來的人。
闖進(jìn)來三個人,一身酒氣,走路搖搖晃晃,手指著云思。
“喏,這就是幽蘭妓館的頭牌面首!怎么樣?夠義氣吧!”其中一個人一臉猥瑣的上下掃著云思。
另一個人摸著自己的下巴點(diǎn)頭,似乎很滿意云思的樣貌身材。
云思往后退了幾步,他不知道他們是怎么進(jìn)來的,按道理來說只有金牌以上才能擅自進(jìn)入個個房間,不需要同意。
可這三個人的衣著打扮,不像是能負(fù)擔(dān)的起金牌高額費(fèi)用的。
“你們怎么進(jìn)來的,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云思皺眉問道。
“呦,性子還很辣,當(dāng)然是走進(jìn)來啊。”
那個帶領(lǐng)他們闖進(jìn)去的人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哌M(jìn)他,伸手摸他的臉。
思云一陣惡寒,將他手從他的臉上拍掉。
“出去!”他指著門道。
“我不但不出去,我還要...”他們猥瑣的搓著自己的手,臉上洋溢的都是帶著視新鮮玩物的表情。
云思雙手雙腳被禁錮,其一是防止他逃跑,其二便是使他不能反抗,絕對服從。
他眼眶濕潤,全身哆嗦著向后退,搖著頭,嘴唇微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們想干什么。
他想呼救,可這個要緊時候誰會沖出來救他?
站在一層的江夙看著手心里的幻影一點(diǎn)點(diǎn)消散,他拍了拍手心,絲毫沒有反應(yīng)。
“云思,云思?你還沒告訴我要怎么把你們的禁錮解開?!彼麤_著手心喊著,無人應(yīng)答。
他眼神開始飄忽不定,心口一頓絞痛。
江夙捂住心口,輕喘著氣,他與思云接下了契約,那他這般難受是不是也代表著云思有危險(xiǎn)?
他猛的抬頭看向上方的那個房間,忍住疼痛,祭出無名卻顯得束手無策,他不會御劍,輕功又無法上行那么高。
他看向在奮力殺敵的溫暮,他根本無暇顧及。
那么只能爬上去了,江夙飛身跳上二樓,踩著窗戶一躍向上,途中險(xiǎn)些不穩(wěn),他手抓住窗戶的邊緣,咬牙運(yùn)用靈力向上,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才爬上那層高樓。
他翻進(jìn)那間窗戶,走過格擋視線的屏風(fēng),入眼的景象讓他整個腳步頓時停下。
幾個男人趴在一個人的身上,地上衣物一片,還有著血跡斑斑。
江夙以為自己走錯了,可目光看到一旁衣架子上有他的衣服時,目光凝聚在那群人身上。
他瞇了瞇眸子,快步上前,一把薅住在某人身上奮力耕耘的男人的頭發(fā)。
那男人被他甩到一旁撞到了屏風(fēng),暈了過去。
江夙胸口起伏動蕩,皺眉,看著床上躺著一臉麻木眼角含淚,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云思。
這么大的動作,足以讓余下的兩人酒醒的差不多。
他們慌忙的半穿著衣服,撒腿就要逃,生怕下一秒他們也會變成第一個人那樣。
的確,江夙眼睛一動,左右各一抓住他們脖子,靈力暗涌將他們?nèi)缤嚯u仔似的提起。
那兩人求生欲望使的他們瘋狂的動彈,但動的越厲害,擒住他們脖子的手就越縮緊。
江夙一時間完全失控,手一晃,那兩人就口吐鮮血,臉色青紫偏頭沒了氣息。
他將那兩人扔開,取下一件衣服擋住那被折磨的不能看的身軀。
他深吸一口氣道:“對不起...我動作太慢了?!?p> 床上的云思麻木的搖頭,看向他結(jié)巴道:“江公子...妾身...習(xí)慣了?!彼麑⑸砩仙w著的衣服穿好,眼角的淚不斷劃過。
江夙舔了舔唇,將懷里的紫牌遞給他,頭偏向一旁,聲音有些顫抖說道:“你...你看該怎么辦...我?guī)湍??!?p> 云思搖頭,白皙的手臂上皆是淤青,接過那紫牌看了看,又重新放在他的手上:“燒了吧。”
江夙將紫牌拿到自己面前,這東西鐵做能燒?
“放到那燭臺上。”云思知道他在想什么,兩個人結(jié)下契約,作為被驅(qū)使的那一方總能感知到主人想什么。
江夙走到那被打翻的燭臺前,將它們翻起,重新點(diǎn)燃,將紫牌放在火上燎了撩。
這燭臺上的油線似乎不是普通的油線,紫牌觸及一點(diǎn)就著,就如同一張白紙被點(diǎn)燃。
坐在床上的云思深吸了一口氣,手上腿上的禁錮逐漸一一消逝。
他努力的牽起嘴角,從床上站起來。
他朝著門的方向走去,嘴里不知道在歌頌著什么,慢慢的歌頌聲不止一個,兩個,三個。
房間中道的走廊里,尋著歌頌過來的均是曇族人。
他們長得就如同謫仙一般,男俊女美。
江夙覺得自己一定是眼睛花了,居然在有生之年能看見這么多活著的曇族人。
尋著歌頌聲跑來的還有一位身穿白裙外披披風(fēng)的少女,那少女摘下自己的帽子,快步跑到云思的身前,雙手顫抖的捧著他的臉。
那少女與云思長得一模一樣,江夙看著他們的動作,想必這便是他的妹妹,思云。
他們說著江夙聽不懂的語言,不過猜也能猜出來,無非就是那些關(guān)心話。
江夙見他們都安然無恙,突然想起下面還在浴血奮戰(zhàn),他快速的跑到窗戶旁,向下看。
他皺眉,怪不得怎么這么安靜。
溫暮與那個小子背對著靠在一起,脖子上架著短劍,已經(jīng)被妖族包圍。
云思走到他的身旁也看見了他看見的一幕,見他神情變化,想必底下那兩個人對他意義非凡。
“江公子,我說過我會幫你的。”
江夙轉(zhuǎn)過身看著他身上的傷,搖頭道:“不用,你們快點(diǎn)逃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們能逃出去?!?p> 那些曇族人都看著江夙,聽他這番言論,紛紛議論起來,在他們的思想里,正是這些凡人害的他們?nèi)绱恕?p> “至于我們,不必多心,我江夙福大命大,怎么可能就這樣死掉了?”他故作輕松擺擺手:“我可是青牌大人,誰能動我一根汗毛?”他仰著頭對他笑道。
思云拉過云思,心中對江夙縱然十分感激,但警惕性和懷疑始終在他們心里分量十足。
江夙見云思不愿意離開,只好拔劍指著他道:“我再說一遍,給老子滾!滾的越遠(yuǎn)越好,幽州的事情與你們的事情一筆勾銷,快些離開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們出現(xiàn)在這里?!?p> “快走??!難不成我還要保護(hù)你們?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他見那群人開始動搖,推搡著他們,手里的劍明晃晃的在眼前晃著。
思云拉著自己的哥哥,搖頭,云思抬眸對自己妹妹一笑,轉(zhuǎn)身帶著那群曇族消失在了江夙視線里。
他收起無名劍,閉眸片刻,又睜開,眼睛里多了幾分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