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們是去了幽蘭妓館?”
三人坐在一樓吃飯,江苑舉著筷子說道。
江夙向著小二招手,要來一壺酒。
“阿苑,你說你怎么回事,看個小姑娘都看不住?!?p> 江夙接過小二拿來的酒,揭開蓋子聞了聞酒香,語氣調(diào)侃的逗著一臉吃癟江苑。
江苑放下筷子對著他埋怨道:“你是不知道,那晚我就跟喝了酒斷片了一樣,醒來什么都不知道?!?p> “再后來就看見你,說阿蕁不見了我才反應(yīng)過來?!彼洁阶?,承認(rèn)自己的武藝不精。
江夙笑著將一杯酒放在他的眼前,洋裝作生氣道:“連自己的師妹都照看不好,必須得罰!”
被罰喝酒的江苑痛快的舉起酒杯,對著江夙道:“罰,該罰!”說罷便仰頭盡數(shù)飲盡杯中酒。
江夙余光瞥向一旁悶不做聲的溫暮,見他只是埋頭吃菜,又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酒,推向溫暮的眼前。
他望著被推到自己眼前的酒杯,目光轉(zhuǎn)向一臉笑意的江夙,淡淡的說道:“華山清律不得飲酒?!?p> 江夙轉(zhuǎn)動著眼珠子,一臉壞笑的說:“暮塵君,這里又不是在華山,哪里有什么華山清律啊?我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可不得痛快慶祝一番?”他又將那杯子往他身前推了推。
就在溫暮準(zhǔn)備再次拒絕時,門口熙熙攘攘走過幾隊人,像是要宣告著什么的。
江夙喜歡看熱鬧,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朝著外面走去。
他倚靠在門邊上,朝著那群人望去。
那隊人群走到街市的正中心,為首的人攤開一列文書,念著上面寫的東西。
蘇醒過來的葉蕁揉著腦袋,扶著樓梯上的把手走下來。
“你們在干什么?”
聽見聲音的江苑連忙起身上前攙扶她,嘴里說的:“你干嘛下來,你還沒恢復(fù)好呢!”
葉蕁聞言抬腳踹了他一腳:“本姑娘是那么容易被打敗的嗎?”
被踹的某人吃痛的悶哼嘴里喃喃道:“不愧是槿崇第一母老虎...”
“你說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江苑連忙搖頭,抿住自己的嘴。
她被攙扶走向江夙他們所在的地方,目光向著江夙倚靠著門的方向看去。
“他在看什么?”她有些疑惑的問到。
江苑回答:“哦,他看熱鬧吧,你我扶你上樓休息吧,看你虛弱的樣子?!?p> “看熱鬧?幽州女失的事情都解決了?”葉蕁的記憶還停留在被抓的那段時間里。
江苑剛要開口與她解釋,身旁的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客人議論道。
“這幽州失蹤案總算是解決了,聽說是新上任武官李大人親自帶兵圍剿了賊窩,一舉殲滅,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這件事情弄的幽州沸沸揚(yáng)揚(yáng),人心惶惶??偹闶歉嬉欢温淞恕!?p> “這不此次的花朝節(jié)可是要好好祭拜一下百花娘娘賜恩!”
“是??!”
葉蕁心里對這個新上任的武官李大人有些好奇,她朝著門前走去,也想看一看這李大人是何方神圣。
江夙原本是扁著手靠在門邊的,見葉蕁走過來才放下自己的手臂,將手里的酒往身后藏。
葉蕁挑眉早就發(fā)現(xiàn)他的小動作,要換做以前早就跳起來指著江夙的鼻子罵了,不過看在他為了救自己冒險進(jìn)入幽蘭妓館的份上,也就忍了這一次。
“哪個是新上任的李大人???”
她歪頭問到。
江夙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支支吾吾的說:“大概是那個穿紫衣服的人吧。”
他下巴點(diǎn)點(diǎn)站在高臺上帶著官帽,身穿紫色官袍的男人。
葉蕁瞇著眼睛看清楚那人,他皺眉深感這人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可她就是想不起來。
她捂住腦袋。
江苑以為她頭疼,連忙勸她上樓休息。
葉蕁被嘰嘰喳喳的江苑吵的頭更加大了,她一腳踩在江苑的腳上,憤憤道:“給本姑娘閉嘴,嘰嘰喳喳的怎么比江夙還婆媽!”
原本捂住嘴巴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嘲笑江苑的江夙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他一臉無辜的不滿道:“我怎么婆媽了?”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疑惑的看向坐在桌子前喝茶的溫暮。
溫暮接到他的目光,眨了眨眼睛表示葉蕁說的沒錯。
江夙一臉無語繞過還在拌嘴的二人,直徑走到桌子旁,坐在溫暮的身邊,盯著他問:“我怎么婆媽了?”他挨近一尺。
他退一丈
“我怎么婆媽了?”再挨近一尺
他又退一丈。
江夙癟著嘴,將手里的酒瓶推給他,命令道:“喝了它!”
溫暮搖頭。
“喝了它!”
溫暮起身欲走。
江夙手搭在他的肩膀強(qiáng)制性將他按在凳子上,指著桌子上的酒瓶道。
“不喝了它,你就別想走!”
江夙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自己搭在他肩上的那條胳膊,心想一同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他應(yīng)該不會再折斷他一條胳膊吧?
果然溫暮只是淡淡的望著他,并沒有做其余動作。
江夙微微松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擔(dān)心,一條胳膊擔(dān)心這么久。
“這里又不是華山,沒有什么華山清律,有的只是我們共赴生死的情意,怎么你不敢認(rèn)?”他借機(jī)趕緊將酒塞到他的手心里。
江苑此時走過來看著江夙,察覺到了他的小心思。
“暮塵君,你就滿足他吧,不然他是不會讓你就這么輕易走的”
被他扶著的葉蕁抬手戳了戳他的額頭:“用你多嘴,還不快把本姑娘送上去!”
某苑再一次的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工具人。
江夙對一臉黑線的溫暮眨了眨眼睛:“對啊,你不滿足我,我是不會就這樣放棄的?!?p> 溫暮的余光掃著四周人對他們倆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清了清嗓子,舉起手中的酒杯,仰頭喝下。
微微皺眉,辛辣的味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見溫暮的劇烈反應(yīng),江夙移開自己搭在他肩上的手,背過身子偷笑著。
溫暮塵啊溫暮塵,你也有今天。
溫暮喝罷酒,便要起身,身子有些不穩(wěn),他扶住桌子,拿起一旁放置的劍,晃了晃頭,看了一眼背著他偷笑的江夙,轉(zhuǎn)身快速上了樓。
江夙再回身時,桌子上已經(jīng)再無溫暮的身影,他擺擺手,微感無趣,自娛自樂的舉起酒杯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
自從幽州安全后,進(jìn)出的人格外增加了不少,不過他心里也覺著好奇。
如果幽蘭妓館是妖族所建,那他們要那么多的女子干什么,難不成就真的與思云所言采用采陰補(bǔ)陽之術(shù)修煉自身的修為?
他那日在閣樓上見到的男人,絕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