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看著房前一層設的極其精妙的結界問道:“這結界是你設的?”他看著江夙。
某人挑眉搖頭道:“怎么可能,我能設這么好的結界?當然是我身邊這位仙人設的。”
他看著身旁的溫暮,溫暮微微點頭。
那老頭摸著自己的胡須咂舌道:“哎呀呀,我輩后人可謂是天才倍出??!”他上下打量著一身白衣,渾身仙氣飄飄的溫暮。
看看溫暮再看看江夙,滿意的點頭。
“人就在里面,還望您能夠盡力而為?!?p> “好說好說?!蹦抢项^樂呵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站在門外看著他就如此輕易的推門,挑眉不動聲色的抖了抖,他的結界修的是華山最好的,門上的印文也是能夠阻擋一定的阻力的。
眼前這個個子不高,胡子白花花,看起來有那么一點神經(jīng)兮兮的身軀居然毫不費力的破了他的結界。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溫暮與江夙相視一眼跟著進去了。
方洛塵聽門外聲響警惕的抽出一旁放在地上的陰陽劍,眼睛死死的瞪著門口處。
見來人的樣貌,面部表情瞬間松懈,略微有些吃驚。
“劉老?!”
“哦呦,這不是洛小子嗎?”
老友見面,十分激動。
跟在身后的江夙有些懵,他們認識?
那老頭快步走過去,沒等方洛塵說話,手搭在床榻上微微喘息的林清俞的脈搏上。
他面色一凝,抬眼看向身旁一臉焦急的方洛塵。
“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會中這么惡毒的毒?”
劉手仙坐在床旁,雙手扒開林清俞那緊閉的雙眸,一絲宛如血絲般的東西從眼簾上涌過。
他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我們原本是隨著神婆婆下了清河,來這里除林家灣水域的邪祟,可是那邪祟怨氣十分重,竟然引來了不少妖僵,神婆婆如今身在安林,由阿奇阿怪照看。”
“我則與清俞一路由上被妖僵追趕,通過符眼找到了二位仙君,這才僥幸活下來,但清俞在與妖僵作戰(zhàn)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射來的銀針盡數(shù)穿過他的身軀,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
“符眼?!”江夙大驚失色他居然在自己身上下了符眼!
那他與溫暮做的事情豈不是都被他看見了?!被他聽見了?!
方洛塵聽見江夙的叫聲,解釋道:“我們的符眼只是用來追蹤,不會窺探也不會窺聽,沒你想的那么齷齪!”
江夙擺擺手,自己白擔心一場,他被看被聽倒是無所謂,只是他不想某個人被看被聽。
“所以,你跟蹤我們?”溫暮側頭看著方洛塵。
“我...”他一些尷尬的轉身,不看他。
那老頭向著方洛塵伸手:“拿針來?!?p> 他趕緊從放在桌子上的針袋里抽出來一根銀針,遞給他。
劉手仙伸手指尖迸出火苗放在針上繞了幾圈后,刺入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林清俞的額間。
他開始皺眉,悶哼,脖頸間有著細長的東西涌動著朝著那銀針而去。
江夙瞇著眼睛看著那有些令人驚悚的場面,微微攥著溫暮的袖子。
身旁的人感覺到他的害怕,悄咪咪的手撫上他的手,有些溫熱的感覺融化了江夙有些冰的手。
自從江夙雙靈核后,身體便不由自主的發(fā)涼。
“噗!”
床榻上的林清俞側過來身一口黑血吐出來,還帶著一些在地上滾爬的蟲子。
劉手仙拔出林清俞身上插得幾根銀針,揮手射向那不斷蠕動的蟲子。
整個房間里發(fā)出了血腥的味道。
“此地不宜久留,洛小子,你帶他先回到濟世堂。”劉手仙道。
方洛塵恭敬的點頭,扶起躺在床上的林清俞。
站在一旁的劉手仙又道:“回去之后用子芙、安靈、七草每味三錢熬一鍋糯米粥喂給他喝下,他會有很大的抗拒反應,無論用什么方法也得讓他服下,不吐出來的那一種?!?p> 方洛塵點頭,這三味藥都是涼性的,有反應是很正常的。
他扶著吐了一口血后就再次昏過去的林清俞,向著劉手仙和溫暮江夙點頭道:“多保重?!?p> “去吧!”
劉手仙揮手示意他快些走。
待他走后他轉過身蹲在地上仔細的看著那被他用銀針扎住的蟲子。
這蟲子生命力很頑強,就算被銀針射穿也還在扭動著身子。
他拔下一根插在那蟲子上的銀針,插住蟲子的那一截已經(jīng)變黑。
看來這些蟲子就是導致林清俞受傷的原因。
“老頭,這蟲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這叫吃骨蟲,來自南疆一帶密林深處屬于上古時期的毒蟲?!彼^察著那蟲子一串一串數(shù)不清的腳道。
“吃骨蟲不是早就已經(jīng)滅絕了嗎?”溫暮皺眉道,這東西他在書上看見過,邪氣的很。
老頭笑著道:“你說它死了,可它現(xiàn)在還活著,你還算是淵博,知道這玩意。你呢,你知道嗎?”
那老頭轉頭看向一旁抱著溫暮胳膊的江夙,他現(xiàn)在眼里滿是驚慌搖頭。
想了想拍了拍溫暮的手臂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禁山上遇見的妖人僵?這味道簡直和他們身上的臭味一模一樣?!?p> “妖人僵?”那老頭站起來身,點頭:“是了,那吃骨蟲看來就是制作妖僵的一味藥引。”
“藥引?這臭蟲子還能入藥?”
江夙嫌棄的看著地上蠕動的蟲子。
劉手仙點頭門外有著聲響,溫暮走到窗邊去查看,一群帶刀的侍衛(wèi)將這里包圍,看來是官差來辦案了。
“我先回濟世堂,你們呢?”
“我...”
“我們?nèi)チ旨覟乘蚩纯础!?p> 溫暮搶在江夙前面說道,江夙辛辛的將舉起來的手放下點頭笑著看著溫暮,眼里寫滿了,他去哪我就去哪。
老頭點頭,打了一個響指,地上出現(xiàn)但白色的煙霧,煙霧散去便沒有了老頭的痕跡。
就連地上的蟲子都不見了,許是被那老頭帶回去做研究了。
溫暮拉著江夙的胳膊道:“我們走吧。”
正要拿著他用靈氣運送,被江夙打住,他指著窗外客棧門前站著的一個人。
那人是剛來清河時遇見的臨安地方官柳永,他此時站在客棧門前,一把素扇搖曳著,擋不住他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笑。
“他怎么會在這?”
“景莊生在清河,如今臨安還未建還完成,他這位地方官自然是不用早早過去的?!?p> “哦?!苯睃c頭又道:“不去跟他打個招呼?”
“算了吧事情太多,如今這里又太嘈雜,我們還是盡快脫身要好。”
江夙點頭,拉著他的手道:“那走吧,暮塵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