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沉悶的聲音如同用了擴(kuò)音花一般在這四處飄蕩,不得不讓人警惕起來。
那禪杖上銅錢的聲音還在迎風(fēng)作響,風(fēng)卷起地上的落葉,塵土飛揚(yáng),迷了互相扶持的兩人的眼睛。
“疑神疑鬼,都這般無趣?!苯戆底酝虏壑磳⒁鰣龅娜宋铩?p> 門前站著的一僧人,手心里托著漂浮在半空中的靈珠。
定睛一瞧那僧人毫無出家人的氣概,反而生的是一雙桃花眼微上吊,自身散發(fā)出來的一股獨(dú)特的香味。
他目光一直放在江夙的身上從未離開,盯了半響才看向手心里的靈珠。
溫暮皺眉他腦海里翻出來之前在臨安時(shí)房間里給他一股很危險(xiǎn)的氣息,與這個(gè)人給他的差無二別。
“怎么了?”扶著他的江夙感覺他的身軀微微一滯,擔(dān)憂的問。
溫暮抬眸看著他低聲道:“這人,絕非善類?!?p> 江夙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什么呢,原來就這。
想罷這才抬起頭來正眼瞧那和尚。
還沒開口。
那捂著胸口的妖鶴直起來身子,眸中帶有不悅:“閣主大人未免來的太晚了些!”
那和尚沒理,直徑繞過她,收了手心里的九星連珠,走向江夙。
江夙看著他的舉動(dòng)要上前去說些什么但又注意一旁受了傷的溫暮又退了回來,將他護(hù)在懷里。
“根骨奇佳,嘖,小子有沒有意向跟著老僧。”那和尚杵著禪杖,晃晃悠悠的走到江夙面前,將他里里外外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遍。
“閣主大人!”妖鶴聽他此番話語,有些吃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蹦呛蜕杏行┎荒蜔┑臎_著妖鶴說了一句。
惹得江夙冷笑一下。
這兩個(gè)還真是...讓他都找不到什么合適的詞來形容了。
“抱歉,我已經(jīng)有師父了,不過你如果把你囊中之物給我,說不定可以考慮一下?!?p> “哦?”
那和尚目光移到那一旁捂住胸口的溫暮道:“這人就是華山小仙君?。繃K嘖?!?p> 江夙又將溫暮往身后拉了拉:“你想干嘛?”
“放心,對于他,貧僧對你更感興趣?!?p> 說罷抬手,身后的妖兵純純欲動(dòng)。
妖鶴橫眉瞪眼看著那妖僧,似乎在等待他一聲令下。
“放他們走?!蹦茄⑽澫律碜?,雙眸看著他的。
“我們后會(huì)有期?!彼缤匆粋€(gè)獵物一般看著江夙與溫暮,眼眸中居然透露著一絲玩意。
直起來身子,冷笑著,在妖鶴驚愕的目光里,拖動(dòng)著自己手里的禪杖,朝著屋外走去。
“就這樣放他們走?”
妖鶴瞪了他們倆人一眼,便跟著那僧人而去,門外傳來了妖鶴的質(zhì)問。
溫暮見他們走去,軟了身子,扶著他腰的手使了些力,拖住他的身子。
將他扶著走進(jìn)房間里。
“你怎么樣?”
“無礙,那老婆婆應(yīng)該還在這里,你去找找看。”
“你當(dāng)妖族是什么善類,那門上掛著的可不是洋娃娃?!?p> 聽到這話的溫暮,微微垂眸,那如同扇子一般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緊抿著唇不做聲。
江夙蹲著看著他自己憋著的那口氣,無奈的搖頭:“行行行,那你自己好好療傷,我去看看?!?p> 說著便起身朝著門外而去。
溫暮捂著自己腰部,眉頭緊縮,他本不該這么弱的,可是他好像也感覺自己使不出來靈氣。
就連那琴身也是他莽足了勁才喚出來的,剛才又堅(jiān)持了那么久,很難不匱乏。
如果今日就他一個(gè)人,怕是早已喪命于此,他腰間別著的瑣袋微微顫抖著。
坐在地上的溫暮咽了咽口水,他的手撫上那瑣袋,像是在安慰。
江夙很快就折了回來,沖著他搖頭道:“死絕了?!?p> 雖然心里早就清楚這種結(jié)果的可能性極大,但心里居然還是會(huì)忍不住的動(dòng)容。
他站起來身子,看著要過來扶他的江夙道:“我們趕緊回華山,九星連珠已經(jīng)能夠影響到周邊的靈體。如果不及時(shí)處理,恐怕會(huì)有更多像林家女那般的事情發(fā)生?!?p> “好,我們回華山!”江夙扶著他的胳膊不由得收緊了些。
...
華山此時(shí)一如既往的安靜,除去山間弟子練功的聲音,就是鳥鳴水浠。
自從高傲的鳳凰雀兒被他的師父一頓罰過后,便也收斂了些自己豎起的漂亮羽毛。
溫染世站在閣樓上眺望著臺(tái)下弟子練功的身影,一旁坐在軟榻上喝茶的溫璟年搖著扇子,哼著小曲。
“你還別說,這為光被你一罰,乖巧許多?!?p> 喝茶的人手一愣,抬眸望著那站在欄桿前迎風(fēng)而站的男人。
“嗯哼?”他鼻音發(fā)出來一個(gè)音,像是應(yīng)了他這一句,又像是沒有應(yīng)。
“你看,如今的早修午修晚修可都是未有缺席,老實(shí)本分的?!?p> 坐在軟榻上的人聞言站起來身子,走到那欄桿前一同向下望去。
“我說啊,你就應(yīng)該早些這般磨磨這孩子的焰氣,作為華山的弟子怎么能生的如同富家子弟一般的嬌弱。”
“你今天話也格外的多,莫不是那根弦搭錯(cuò)了?”
“去去去?!睖丨Z年揮著手,目光從勤奮學(xué)功的溫為光身上移開,草草在人群里一掃,定格在手力微弱,相比一旁的弟子來看,似有氣無力。
溫染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眉頭單挑,嘴角勾起笑。
“這如玉這孩子,這幾天算是魂不守舍了?!?p> 溫璟年道。
溫染世淡淡的說:“暮塵遠(yuǎn)在清河,此次除祟唯恐兇多吉少。”
“何出此言?這次的邪祟還能翻天不成?”他一臉不解,他的這個(gè)好弟弟向來出去除祟無一次不完美而歸的。
聽見一向?qū)啬簤m很放心的好友這般說辭,心頭浮現(xiàn)出一抹疑問。
“前日暮塵飛書傳來說是在清河遇見妖族,九星連珠現(xiàn)世,好在人無大礙,在過幾日大概就到華陰了?!?p> 溫璟年從溫玉身上移開,看向溫染世,微微蹙眉:“妖族?”
“這些個(gè)妖族宵小倒是難纏的很,九星連珠就好像是一塊肉,而那妖族就像是偷腥的貓,走哪跟哪。”
“誰說不是?”
溫染世看著那有些魂不守舍的溫玉,回眸又看看一臉擔(dān)憂的溫璟年。
走到那桌子旁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不用擔(dān)心,那江夙擔(dān)心一些,不還有暮塵?!?p> 一提到那江夙溫璟年就頭疼,捂著自己的耳朵,搖頭表示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