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一讓,我?guī)煹?,要過去?!鼻謇涞穆曇襞c他那含情的面容十分不符合,葉云這時端著飯走在江苑身旁坐下,也看起來熱鬧。
這一聲師弟,喊的實屬是讓江夙覺得有些勉強。
“不用?!币膊恢滥膩淼幕?,江夙就直接繞開了他們,用更遠的路線離開這個他一秒都不想多待的地方。
周墨謙站起來看著江夙離開的背影,微微咬了咬唇,拿起自己的碗,向著周圍的人點頭,謝謝她們的好意后,便直接一個飛身逃離了這里,向著江夙追去。
江苑看著周墨謙的舉動,也要起身去制止,肩膀卻被在一旁坐著看好戲的葉云壓住了,他不解的回頭看著他。
“沒事的,他們倆頂多就是鬧鬧,墨謙不會對他做什么的?!?p> “但是我怕江夙對周墨謙做什么啊!”
聽到這一句話的葉云笑出來聲,搖頭道:“那你就更不用操心了,阿澈想逃還來不及,不會去主動招惹那個“大魔頭”的?!?p> “大魔頭?”江苑見他這么說,還很輕松,也就老實的坐在凳子上,一臉八卦的問著。
“嗯,墨謙與阿澈小時候就認識了,他們倆之間的恩恩怨怨,那可是很難說清的?!?p> “至于大魔頭這個稱呼你還是改天去問阿澈吧!吃飯,不要擔心他們?!比~云笑著說道。
...
江夙洗干凈手里的碗,將它放在架子上就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躺著小息一會。
可剛屁股還沒坐下就看見迎面向他走來的人,那身影他再熟悉不過,麻利的爬起來,轉(zhuǎn)身就準備走。
不料,還沒走就被人扼住了手腕一拽。
他這么看也有個一米八多,被人這么輕松的一拽屬實丟人。
他靠在樹上抬眸看著拉著他手不放的人,對上他那雙含情眼,嘴邊粗糙的話不得不咽下去。
“你干嘛!”
他只能吼出這么一句話,這位師兄的威懾力,就算這么久不見也是這么的令人無法抗拒。
“阿澈,好久不見?!?p> 還是那清冷的聲音,不過這一次似乎是帶著感情的,帶著滾燙的溫度的。
“誰要跟你好久不見?”江夙聽見他說話救了來氣,別把他處處留情的情話說給他聽好吧?
轉(zhuǎn)身就欲走,一只胳膊擋在他的面前,江夙轉(zhuǎn)回來身,翻了翻眼簾:“你要干嘛?”
“干你?!?p> 說著便要壓下來身子。
江夙被嚇到了連忙抬手抵住他的胸脯高聲道:“周墨謙!你要點臉皮,當初是你說不喜歡我的,現(xiàn)在來跟我裝什么!”
“我何時說不喜歡你了?”周墨謙直起來身子,皺著眉道,他什么時候說不喜歡他了?
“您貴人多忘事,自然不記得?!苯硎忠话?,將他撐在樹上的手扒下來,轉(zhuǎn)身走了。
背后的人喊著追過來:“我當初沒有說不喜歡你,我只是被師父派出去了,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江夙捂著耳朵,表示不想他聽這些有的沒的。
“我們認識嗎?我們好像不認識吧?”江夙最后實在是忍不了了,他抬頭,轉(zhuǎn)身眼眸中毫無溫度。
周墨謙眉頭一挑,低頭道:“對不起?!?p> “呵呵,師兄沒必要和我說對不起。”江夙眼角微微泛紅,瞪著眼睛看著面前低頭懺悔的人。
處處留情的時候怎么不覺得對不起自己了?流連花巷的時候怎么不覺著對不起自己了?
“阿澈!”江苑在另一邊喊著他的名字。
江夙飛快的掩蓋自己眼睛里的傷情,他對著周墨謙一禮道:“師兄,師弟先走一步?!?p> 周墨謙抬起頭,眨了眨雙眼,難藏的傷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江苑站在一旁對著他禮貌的一笑,隨后便于江夙一同離去了。
身后有些動靜,他轉(zhuǎn)過身來一看,是一個拿著一盒桂花糕的小姑娘,她眼里有著奇怪的感覺,看著周墨謙眼中的傷情。
那小姑娘將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拿著桂花糕的雙手在輕微顫抖著。
“周仙君...你和...江仙君...你們...”
周墨謙先是微微擰了擰眉,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低聲吼了一句,“滾!”
那小姑娘哪里被這樣兇過,她拿著手里的桂花糕就撒腿邊哭邊逃離這個地方了。
周墨謙靠在一旁涼亭上的柱子旁,有些許煩躁的看著周圍隨風飄搖的柳藤。
回到村民安排的住處后,江夙就將自己關進了屋子里,他坐在草疊起來上面鋪了一層薄被褥的床榻上,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他掏出自己懷里的那張字條。
上面寫著:“君好吾亦好。”
他指腹輕輕摩擦著那字體,看了好一會,才薄唇輕啟道:“阿暮,我想你了。”
剛回到槿崇山的那一天,他給溫暮傳過一封書信,表明了自己在槿崇山過得很好,第二天溫暮就給他回了一封,那一封信大概是說最近的華山很忙,給他做的那件冰絲的一旁已是快要成衣。
后來,就是這一張小小的字條,上面寫著簡單的五個字。
華山的這一邊,溫暮手里寫著山下的狀況折書,忽然腦海里響起來某個人帶著情緒低落的一聲,他微微抬手,放下手里的折書。
在折書上扇了扇風,吹干上面的字跡,手一揚那本折書就送往上山峰的群仙觀內(nèi)溫箐的書房里。
他薄唇輕啟:“阿夙,等我?!?p> “凌川?!彼麊局萃庹局膸煹?,那凌川開門走來問著:“暮塵君可是有事?”
“幫我準備一匹馬,我要去臨安看看?!?p> “這...可是要向掌門匯報批準?”那弟子皺了皺眉,臉上有些難為。
“不用了,她問起就如實告知?!闭f著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那弟子點頭便離開去準備馬了。
溫暮想是想到什么抬手道:“算了,不用馬了,我御劍就行?!?p> “好?!?p> 只見溫暮抬手召出絕塵,目光觸及腰間一個藍色繡著鴛鴦的荷包,嘴角淡淡笑著。
江夙手里的那張字條并不是普通的字條,它是上過傳語印文的特殊宣紙上裁下來的一角,只要是握著他的人用心去感受這張字條,念著上面的字時,當時所說的什么便會傳到設下這傳語字條者的耳朵里。
既然他的寶貝想他了,豈能不讓他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