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朝堂訊問
“回稟皇上，草民因面部受傷，幾近毀容，怕污了圣眼，故特意帶了面具。”李闊回答。
“毀容了？”君無痕還帶著一絲僥幸，這面具之下的不是李闊。
“皇上如此草率便認定此人是李闊？”
“不然呢？”君臨寒不置可否。
李闊叩拜在殿前，聽著兩人箭弩拔張的樣子，身子挺直，正欲說些什么，卻聽到身側(cè)有人輕言，
“皇上，王爺，既然攝政王對此人身份有疑，臣斗膽愿讓李闊摘了面具示人，是真是假，在場的諸位大人自由評斷?！?p> 墨黎此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王爺所言所行，不過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心里，這場戲的贏家只能是上位之人。
看來王爺大勢已去?。〕菘吹恼媲?，這位皇上可比那位的權(quán)謀更上一層啊。
君臨寒撇向攝政王，“皇叔覺得如何？”
君無痕看著君臨寒沉穩(wěn)的眼神，那雙眼睛仿佛讓他看到了皇兄，也是如同這般運籌帷幄，無人可以睥睨的眼神，好似那天下間的詭譎云涌他都能看破，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真的是讓他討厭極了。
好，那我就與你賭上一賭，“皇兄”！
“如此甚好！”君無痕的眼中帶著一絲孤注一擲的神情，很快，君臨寒！你會知道你自己有多可笑。
陸博陽對著李闊點了點頭，四目相對，兩人眼中都是堅毅，如此看來，這個計謀當(dāng)天衣無縫，可笑，君無痕啊君無痕，你還真是對他萬分相信啊。
只想吃瓜的眾人：是真還是假？
徐遠小聲嘀咕，“我覺得應(yīng)該是真的，可是王爺?shù)纳袂?，怎么看這李闊也不是真的……”
徐遠身側(cè)的人：“看看再說，說不定這李闊還是假冒的呢！我才不相信攝政王會做出這種事情！”
徐達跟徐遠離得不算太遠，聽著那倆小子在小聲討論，心都要跳出來了，腦袋微微側(cè)向后方，趁著沒人發(fā)現(xiàn)，壓低聲音說，“閉嘴！”
前殿嚴(yán)峻的形式，這幾個人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倒是也沒人發(fā)現(xiàn)，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沒工夫管那幾個人。
一雙雙眼睛都盯著李闊臉上的面具，李闊揚起衣袖一把將臉上的面具拿掉，衣袖的遮擋，讓人看不清面容，李闊心里猶豫片刻，拿下來遮著面容的袖子。
眾人一片嘩然，那張臉，簡直是慘不忍睹，讓人嘔吐，潰爛的臉頰瘡疤，還有一道自眉眼下方經(jīng)過鼻梁的傷疤，眉骨和鼻梁處有坍塌，好似是被打斷了筋骨。
最讓人惡寒的是，有大大小小被樹枝刮傷的數(shù)道大大小小的結(jié)痂的傷痕，其中一條劃破臉頰，側(cè)臉上的肉外翻，隱約可以看到骨頭。
整張臉沒有一處肌膚是完好的。
就連君臨寒看到那張面容的時候，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更何況是數(shù)次暗殺李闊的君無痕。
那張臉確實很難看出李闊之前的模樣，但是如若仔細分辨，還是能隱約看出這張臉之前也是個俊朗的。
不過如此這般一張面容，就算易容，怕是也難如登天，面相易變骨相難變。
君臨寒調(diào)整了心神，也難怪那天晚上見他帶著面具，雖然知道他面容已回，可這般程度確實是，讓他也大吃一驚。
君無痕在李闊摘下面具第一眼看到李闊面容的時候就已經(jīng)確定了，這個人是真的。
君無痕回想起昨夜，
尉遲翎跪在地上，言詞確確的說，“長澤門無雙傳信機關(guān)鳥，李闊已死，這是密信。”
君無痕接過密信，閱完即刻焚燒了，說，“長澤門向來是有信譽的，此次，可信？”
“王爺放心，長澤門第一殺手定然是可信的?！背撬麄儾幌朐跉⑹纸缁炝?。
“皇叔可還認得他！”君臨寒這一聲將君無痕拉出了回憶。
長澤門！好啊好啊，沒想到啊，本王竟在此處栽了，不過如今李闊面容盡毀，就連我，不仔細看也認不出，既然這樣，故作鎮(zhèn)定說，
“他，此人面容盡毀，本王怎會認得！”
李闊聽到君無痕如此矢口否認，忍不住插嘴，說，
“王爺許久不見，您還真是貴人多忘兒，”
李闊也想明白了，皇上想要攝政遠離朝堂，那他就不得不離開，君要臣死，臣又豈能獨活？
“王爺您怕是忘了，不如屬下幫您回憶回憶！”
“王爺您當(dāng)初將我挑選去，是因為我是姑母安排給您的，可是就因為我知道的事情太多，您便追殺我至如今！”
“欲加之罪，自然是你想怎么編就怎么編的?！?p> “呵，哈哈哈哈”李闊突然放聲大笑，
“好一個欲加之罪，王爺，您以為您的所作所為便是天衣無縫嗎？我還真是佩服您的臨危不亂！”
“我的身上可是有您當(dāng)初私挪兵器的文書！王爺您別不信，當(dāng)年的事情我可是清楚的很……”
“住口！”君無痕已經(jīng)快要忍不住了，面色鐵青。
“要不是當(dāng)年那個小官貪生怕死，生怕您殺人滅口，讓您留下……”
“李闊！”這件事情不能讓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君無痕大驚，只恨不得就殺了李闊，這件事若是被證實那我便是死路一條。
“若不是您留下的把柄，我還真是很難找到呢。”
當(dāng)初不過是佯裝給那小官寫的文書，事后明明已經(jīng)焚燒殆盡，怎么可能還有，君無痕緊握的拳頭透過衣袖隱約可見手臂上青筋爆現(xiàn)。
“王爺，15年前潁州城破，陸家，一十三口人是否……因您枉死！”陸博陽跪在殿中，雙目通紅，直勾勾的盯著君無痕。
這一問，殿中的老臣們俱是駭然，當(dāng)初那戰(zhàn)太過慘烈，潁州城破，百姓流離失所，潁州死傷慘重，本以為是潁州勢弱，被打的潰不成軍，如果陸博陽說的是真的，那……
陸家？15年前，那正是……這件事情不能認！都是李闊，該死的李闊！
“李闊！當(dāng)年之事你并不清楚，休得擾亂圣聽，混淆旁人！”君無痕看著陸博陽，頓了頓。說，
“至于你所說的更是無稽之談！”
李闊趕忙追問，“那謀害先皇總不是無稽之談吧！”
“當(dāng)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