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施救
翌日一早,劫匪又來看她們了。
絡(luò)腮胡子男人進屋扔給葉安蓉一個水袋,防止在得到錢之前,她們倒渴死了。
扔完之后,丟下一句“老實點兒”,人就又離開了茅屋。
撿起那個水袋,葉安蓉倒是不太計較,抽開塞子咕嚕咕嚕灌下兩口,此時她的臉沾了不少灰,看上去臟兮兮的。
此時被吵醒的葉安陵恰巧醒來,瞪眼見葉安蓉喝著水,她無意識咽了一下口水,不一會兒,她做好心里建設(shè),剛想開口讓葉安蓉把水袋給她,卻見葉安蓉揚起臉,將水倒在了自己的臉上。
“啊啊?。。。∧阍谧鍪裁矗??”口渴萬分的葉安陵又驚又怒。
聽見這不敢置信的聲音,葉安蓉用著十分無辜的語氣,“看不見啊?我洗臉呢。”
“你把本小姐要喝的水拿去洗臉??!”
葉安蓉假裝訝異道:“這位姐姐怎么不早說呀,我都倒完了。”說完還故意擦擦自己變得干凈的臉蛋。
葉安陵頓時氣得奔過來,一把奪過葉安蓉手上的水袋子,此時的她再無過去之前的大小姐氣勢,狼狽得不成樣子。
水袋子里的水基本上被葉安蓉倒掉得差不多了,葉安陵迫不及待湊在嘴邊,試圖倒出水來,但那點流出來的水,只夠把她嘴唇潤濕,完全不夠解渴。
“葉安蓉!”葉安陵摔開水袋,揚聲大叫,“你太過分了!”
葉安蓉冷眼旁觀,這過分嗎,比起她這姐姐所做的事,她這些不過是微不足道罷了。
兩個女人在茅屋內(nèi)吵吵鬧鬧,外面的劫匪互相對視一眼,懶得去理,人沒死就成,而且聽上去個個都還挺有活力。
“這都快一天了,相府那邊怎么還沒有消息?”
“再等等?!?p> 當(dāng)葉安蓉未回王府那時,楚云霄便已然聽崇云急匆匆地來報信了。
“王爺!王妃她們今日去靜安寺拜佛,可到此時還不見回來!”
葉安蓉一走,抓緊機會挨到楚云霄身邊的紫曦撇撇嘴,不以為意地道:“許久不出王府,沒見過世面,許是被新鮮東西牽絆住了腳步吧?!?p> 淡淡掃了陰陽怪氣的紫曦一眼,楚云霄不覺眉頭緊鎖,當(dāng)即下令讓崇云帶上人手,去靜安寺的路上尋人。
時間到了深夜,依舊熬在書房的楚云霄再次得到消息,也得知白天葉安蓉遇上葉安陵,雙方還交談了一番,之后葉安陵離開,葉安蓉便和靜安寺的靜潔大師待在一起,但不多時,葉安蓉和小柔就離開了靜安寺,不知去向。
“確認都找過了?”楚云霄問。
“回王爺,路上周圍都找遍了,也問遍了,并無王妃等人的蹤影。”
一聽葉安蓉或許是真的失蹤,紫曦心底升起一股欣喜,太好了!這女人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正尋思著,突然崇云從外面磕磕碰碰地跑了進來,“王爺王爺!我找見小柔了!”
楚云霄沉聲問:“王妃呢?”
紫曦也想迫不及待知道消息,問:“是啊,王妃沒和那小柔在一塊兒嗎?”
不等崇云回話,在外面逃回來的小柔雙眼泛紅奔進來,撲通一聲跪在楚云霄面前,“王爺!王妃是遭歹人綁架了!”
隨后,經(jīng)過小柔顫顫巍巍的訴說,楚云霄才知道,靜安寺回程路途上,有劫匪出現(xiàn)故意綁架了葉安蓉,為了讓人通風(fēng)報信,葉安蓉想辦法讓劫匪放了小柔回來。
還真像是葉安蓉的風(fēng)格,寧愿自己身處險境,也不連累他人。
楚云霄不覺深深吸口氣,指尖煩躁地摸索著輪椅椅背,投下的月光在他臉上鍍下一層冷冽的光。
“王爺您救救王妃吧!請一定要救救她?。 毙∪峥奁穆曇艋仨懺诙?。
人是一定要救的,這毋庸置疑。
當(dāng)楚云霄問及葉安蓉可能被綁架的所在地,他又從小柔嘴里聽見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正是相府的千金大小姐,葉安陵。
估計相府也收到消息了。
紫曦提聲指責(zé)道:“你有功夫跑回來找王爺,怎么不率先去報官?”
小柔哭喪著臉:“他們說不能報官,要是報官的話,王妃就沒命了!”
這話聽得紫曦眼中光芒一亮,心中暗自計較起來。
人命關(guān)天,耽擱不得,既然不讓報官,他們王府也具有救出葉安蓉的實力。
楚云霄吩咐管家去取銀子,又囑咐紫曦召集暗衛(wèi),隨時準備待命。
而另一頭的丞相府同樣炸開了鍋,收到綁架信件,邵氏倒在葉南風(fēng)的身上哭得死去活來,上氣不接下氣,“我的女兒哦,我可憐的女兒喲……報官哪!還愣著干什么?。≮s快去報官呀!”
葉南風(fēng)及時制止她:“糊涂!你想讓安陵沒命么?!”
“那可怎么辦呀,嗚嗚嗚……”
總之事情不能鬧大,要是讓劫匪提前聽到點風(fēng)吹草動,雙方都不好過。
事情雖然是這么想的,但是有些人可不愿意這么安分。
“大哥,下方有人來了!”
“是何人?相府的人?”絡(luò)腮胡子男人問。
劫匪小弟伸長脖子仔細辨別了一會兒,忽然看清那些人的裝束,瞬間臉色大變,“大哥不好!是官府的人!”
絡(luò)腮胡子男人忙從椅子上站起,氣得雙目直瞪:“他們竟然敢報官!”
茅屋內(nèi),聽著外面的動靜,葉安蓉緊張得死死抓緊了身旁的稻草。
葉安陵也聽清有人來了,一時之間高興起來,“有救了!”
突然門從外面被人用力踹開,生氣的劫匪們涌進來,伸手抓住開心的葉安陵,揚手便是不客氣的一耳光,“你丞相府的人報官了,看來他們并不在乎你的死活,既然如此,那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正說著,有個小弟一聲驚叫:“大哥,另一個女人剛才跳窗了!”
而窗外是什么,是懸崖,跳下去都得被摔死!
絡(luò)腮胡子男人這時根本不想管跳窗的葉安蓉,他只想把氣全部撒在恐懼萬分的葉安陵身上。
“兄弟們,求財不得,那么今日便嘗嘗女人的滋味!”
最后,一個絕望嘶吼的女聲傳遍了這座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