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令澤見樂言讓那小丫頭穿好了衣服,才緩緩的走過來,坐到了樂言的身邊:“別氣了,找了人伢子把她發(fā)賣出去,永不再用,沒得為了這些下賤胚子傷了自己的身體?!彼牧伺臉费缘谋?。
“黛眉,你進來?!睒费蕴岣吡诵┮袅?,喊了在院門口的黛眉。
“是,夫人?!摈烀夹∨苤M了屋。
“去你房里拿來你們用的梳子和偷油,給她重新梳頭。”樂言渾身無力的靠在了賀令澤的肩上,牢牢地抓著他的右手。
不一會兒黛眉就拿來了東西,替翠竹梳好了頭。
“找?guī)讉€小廝,送她去城西的莊子,著專人看著她,不得讓她尋死,一應(yīng)吃食都供上。別問也別亂說,只管照做就好。”樂言從賀令澤得懷里坐了起來,面無表情的吩咐了黛眉。
黛眉看著自家小姐臉色不佳,沒敢多嘴,直接喊了兩個小廝壓著翠竹出門去了。
“林波,你去尋一戶靠譜的人家將翠竹嫁了,對方不需多富有,人品端正就好。日后如若誰問起來,就說是我念她跟了我這些年,現(xiàn)下也到了適婚年齡,遂將她放了許她嫁人。別的不用過多解釋?!睒费云鹕韽膬?nèi)室的木箱中取出了20兩銀子,遞給了林波:“這些銀子就當是我給她的嫁妝,終歸是跟了我十幾年的人了,她不仁我不能不義。事情辦好后,無需回稟,你看著辦就好?!?p> “夫人放心,林波明白,三日內(nèi)定解決這件事?!惫Ь吹慕恿算y子就出去了。
林波是自小跟著賀令澤的,她自是放心的。
“何必如此心善,養(yǎng)在身邊這么多年的蛇蝎,就該早早了斷,當斷不斷反被其亂?!辟R令澤看著她不忍將翠竹發(fā)賣,還好心給那丫頭找了婆家,不禁對她刮目相看,他以為,這小妮子會吃醋到直接將翠竹丟出去才作罷:“原來在夫人心里,根本就不在乎為夫。不然你怎會如此淡定的還為那丫頭尋什么婆家?!辟R令澤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茶邊戲虐的笑看著樂言。
樂言佯裝生氣的伸手就將小桌上的燙傷膏扔向了賀令澤:“你還好意思說我?還不是你招惹的桃花,這京畿誰不知道您賀大侯爺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像翠竹這種芳心暗許的姑娘估計早就海了去了!怎的,你還想讓我醋到發(fā)瘋,直接喊了小廝來把翠竹那小丫頭丟到大馬路上去?那我還不如索性把你丟出去,圖個清靜,還省得我日后沒完沒了的往外丟什么愛慕者。”
賀令澤被她說的低笑了出聲。扔下手里的茶杯,對著門外的丫鬟嬤嬤吩咐道:“來呀,提些熱水來,本侯乏了,要跟夫人泡泡澡好生睡一覺。”
“侯爺!胡說什么呢?。∫膊慌氯诵υ?!”樂言被他剛剛那番戲虐的話羞得滿臉通紅。
賀令澤抿著唇笑而不語。
不一會兒幾個丫鬟婆子就把木桶灌滿了熱水。
賀令澤走去內(nèi)室伸手試了試水溫,剛剛好,隨手脫下了外袍:“夫人,為夫需要搓搓背,夫人可否幫個忙?”
樂言紅著臉,嘟嘟囔囔的朝著內(nèi)室走去:“門口伺候的丫鬟小廝多的是,再不濟我差人把林波給你叫回來,怎么就用上我來搓背了呢,我……”話還未說完,人就被賀令澤騰空抱起:“干嘛呀,快放我下來呀?!?p> 賀令澤一個抬臂,撲通一聲將她丟進了木桶里。
“賀令澤!這是干什么!衣裳都沒脫,全濕了!”樂言被嚇了一跳,撲騰著抹干了臉上的水漬,卻發(fā)現(xiàn)賀令澤一絲不掛的邁進了木桶:“呀!你!你!堂堂一個督侯爺,怎的還耍起流氓來了!”她再次羞得滿臉通紅,捂著眼睛不敢睜開。
賀令澤長臂一伸,將樂言拉近了懷里,低頭邊吻她邊慢悠悠的幫她脫起了衣服。
“賀……令澤,天兒還沒黑呢,你快撒開我,嗯……”樂言慢慢淪陷在他火熱的吻里,迷迷糊糊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早已被他脫了個一干二凈,水綠色的鴛鴦肚兜還孤單單的飄在木桶的一邊,他的大手在水底肆意的在自己的身上游走,渾身酥癢難耐,她抑制不住的呻吟了起來:“侯爺,我錯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說把你丟出去的話了,你饒了我吧……”她低聲求饒。
殊不知,此刻的賀令澤,她越求饒,他越興奮。
他攬著她的腰,嘩啦一聲從水里站了起來,沿著竹梯慢慢踏出了木桶,往內(nèi)室走去。
“賀令澤,你要干嘛!那個我還沒洗好呢,我要回去接著洗一洗,你……你自己躺著就好,快放我下來?!?p> “你這小妮子,你都要無法無天的把你侯爺我丟出去了,再不罰你,你豈不是要翻天!”說著賀令澤將她放在床上,低頭封住了她的嘴。
這邊從老夫人處領(lǐng)來新衣的劉媽媽,本想端著衣服讓自家小姐和姑爺試一試,誰知剛走到門口,便聽見里面隱隱的傳來呻吟的聲音,劉媽媽老臉一紅,忙悄悄的回身躲去了耳房。
三天后,林波將翠竹嫁給了城西頭一戶姓褚的屠夫,那屠夫見翠竹長得不錯,還帶過來些許銀子,自然是樂開了花,滿心歡喜的認了這門親。
大伯的事情塵埃落定后,樂言他們也回了侯府。
轉(zhuǎn)眼到了九月初五,再過幾日便是重陽節(jié),古人在重陽節(jié)的時候都要登高祭祖。而近幾年京畿的王公貴族中慢慢形成了一個規(guī)矩,每到重陽節(jié)那日,各家未出閣的公子小姐都會隨著父母,前去城外的廣安寺祈福祭祀。晚上的時候,圣上會在宮中賜宴,明著說是賜宴,實則就是個相親大會。相中了就私下找了媒人去說親,或是直接求了圣上賜婚,像這樣的相親大會,京畿一年有兩次,一次是過年之前,另一次便是這九九重陽日。
蓯焉雖然年幼,但也快到了笈禮,賀家自然著急為這位掌上明珠尋一門好親事,所以這次清明賜宴,自是要替她好好準備一番。
“蓯焉的親事你心里可有譜兒嗎?雖說是眾家公子小姐聚在一起相看相看,但是總要提前了解個大概,心里有點數(shù)才行啊,別回頭把蓯焉嫁了個色厲內(nèi)荏的草包,耽誤了一生”樂言邊說著,手上邊篩選重陽那日要給前來相看的公子哥準備的回禮。
“父親早就私下找人打探過,有幾家公子還不錯,重陽那日正好讓蓯焉他們相看一番,到時候再看看有沒有兩相得意的,那樣才是最好的?!辟R令澤伸手幫她理了理鬢間的碎發(fā)。
“那就好,你跟父親心里有數(shù)自然是好的?!睂⒉轵灪玫幕囟Y一一收到了錦盒中,剛要回身交給黛眉,卻見斜刺里一個老嬤嬤神色慌張的來找黛眉:“門外的是哪個?進來回話。”
進了屋,樂言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六少爺屋里的張媽媽。
“這么晚了,張媽媽怎的過來了?可是六弟屋里有什么急事兒?”
“回侯爺,回夫人,我們家六夫人剛突然暈倒了,現(xiàn)下大夫還沒來,可我們夫人的臉色卻越發(fā)蒼白,六爺慌了神,特來讓我請侯爺和夫人過去看看?!?p> “什么?弟妹暈倒了,那還說什么,侯爺,那我們先去看看!”樂言轉(zhuǎn)手將錦盒交給了黛眉:“這是重陽公子們的回禮,好生收著。”
等到賀令澤夫婦到了六爺?shù)闹褴庨w的時候,屋里屋外堆滿了人,幾位弟弟和弟妹們都到了,大哥大嫂也緊隨著他們夫婦二人進了院子。
“大夫呢,可來了?”樂言朝著內(nèi)室望了望,并沒瞧見大夫的身影,便問了問。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
話音剛落,一位滿頭白發(fā)的老朽背著厚重的藥匣子走了進來,老人家想要彎腰給眾人一一行禮,卻被樂言制止了:“這個時候不用講那么多虛禮,您還是趕緊進去瞧瞧我六弟妹吧。”一把年紀了,還要跪她,樂言還真不好意思受這一拜。
說話間,一屋子丫鬟婆子便引著大夫進了內(nèi)室,樂言她們在外間焦急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