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寫一些特別的。
昨晚臨睡前,奶奶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語氣還是那么健朗,估摸著還能享到我的福氣。說遠(yuǎn)了。
聊了聊家常,跟她說今天不舒服,讓她幫我“請蛋。”
所謂請蛋,就是說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干擾。是病,藥可醫(yī),不是病,就需要一些特別的方法。是與不是,可用此方式辨別。把蛋放在鏡子上,心里默念著過世的人的名字,念到誰,蛋立起,就是誰做亂。
老人說對著蛋罵他,對著蛋砸米粒,就像是對著他一樣。這是地方特俗。
說來也怪,電話掛掉時,已經(jīng)感覺好了很多。想來不是心理作用,因為前幾年出門在外。只要有個頑固的小毛病,給她老人家一個電話就行了。
年輕時她是神婆,有很多離奇的經(jīng)歷。小時候最喜歡聽她講那些神神鬼鬼。只是后來因為些雜事,得罪了她的老師,自此就成了普通人。其中原委,說來話長。
就撿幾個影響深刻的說一說。
時間久遠(yuǎn),我記不清她說的是哪個年代。不過當(dāng)時地方有很多厲害“陰陽”先生。
鄰村有家人翻修祖屋,挖出了些東西。有財物,有死人骨,等等。
因為對這些物件處理不當(dāng),家里很長時間不得安寧,總是發(fā)生一些事情。那時雖然落后,卻也有很多不信邪的人。
最后實在無法,還是聽人勸找了個先生看看。
先生到他家后只是看了看,也沒打聽什么。就把主人叫到當(dāng)前,問他。那些金子你收了就收了。但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先人的遺骨你是怎么處置的?
那主人家聽后極力否認(rèn)沒有什么金子,只有些亂七八糟的雜物,那幾具死人骨頭嫌晦氣就給和一塊扔了。
先生有些生氣,瓦罐子里有四塊金子,還說沒有。
主人家還是否認(rèn)。
先生有些氣極反笑,就在原來老房子大梁地下,還不承認(rèn),信不信那只手拿的我都給你說出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那人也不狡辯什么了,只是試探性地問,我該怎么辦。
先生嘆了口氣,黃白之物留下來,本來就是給后人的,但是千不該萬不該把那些骨頭亂扔。
拿了好處,不說給先人找個風(fēng)水寶地就算了。把幾個人的遺骨和在一起,這是大不敬。
后來具體怎樣忘了,不過好像那家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毛病。記憶時間長了,也描繪不清。
說起這個,奶奶也是出身地主家庭,只是那個年代,斗地主,沒能留下什么家底,況且在前還有六個姐姐,當(dāng)時也年幼不知事,僅有的物件也輪不上她。還是二房唯一的閨女,多多少少受些排擠的。所以家里沒個傳世的俗物來留念。
后來隨著生母改嫁一個教書匠,也耳濡目染了一些道理,對我們是很嚴(yán)厲的。
只是這些年她上了年紀(jì),感受到更多的是慈祥。只是如今家里還有個小東西不聽話,時常像我告狀跟她作對,把她氣的不輕。
有時候想想,這些家長里短,不管好的壞的,跟外面世界因為利益的爾虞我詐相比起來,都是溫馨。
如今社會安定繁榮,如果沒有利益牽扯,還是好人多。眼紅時的人心,太臟。
寫著寫著就寫遠(yuǎn)了,總是因為思索而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