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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之上

第68章:泄露天機(求收藏,求月票!)

刀尖之上 長風 3236 2022-06-25 20:00:00

  人生就是在不斷的做選擇,選擇對了,就算做錯了,都還有機會,選擇錯了,做的再對,都沒用。

  周森不可能答應羅扎耶夫斯基的,這個曠日的白俄看上去并不像是個好人,當然對方也不會信任他,畢竟,他不是俄羅斯人。

  非吾族類,其心必異。

  這句話在哪里都是適用的。

  他可不是那種被人忽悠一下就上當?shù)臒嵫∧贻p,但是這家伙早不來,晚不來,現(xiàn)在才來找自己,明顯背后有日本人的影子。

  再沒搞清楚這些人跟日本人之間的復雜關(guān)系之前,他可不想自己跳進泥潭里。

  反正他現(xiàn)在的策略是“志不在此”。

  他不想升官發(fā)財,也不想光宗耀祖(祖宗在哪兒,他都不知道),他要做的是一個貪圖美色,好逸惡勞的二世祖。

  這個人設才是最適合他目前的狀態(tài)。

  盡管羅扎耶夫斯基舌燦如花,描繪了一副無比燦爛的前景,可周森就是不為所動,他就是不信,反正自己就是不干,愛找誰,找誰去。

  他知道自己這么做很危險,這些人不是善茬兒,可他更知道,踏上他們的船,自己將來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人要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兒。

  何況,他們也未必會對自己使用激烈的手段,看來,自己得增加一些保命手段了。

  羅扎耶夫斯基憤而離去。

  馬迭爾賓館的西餐確實是不錯的,隨后,周森要了一份黑椒芝士牛排,一杯佐餐酒。

  吃完付賬就離開了。

  上了一輛開往道外(付家甸)的有軌電車,車廂里人不多,俄羅斯人和中國人都有。

  又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了,周森知道自己又被跟蹤了,這個小尾巴還真是陰魂不散。

  繼續(x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電車在正陽大街停下,他迅速的下了車,此時街上人不多,多數(shù)都是走親戚串友的,低頭走路誰也不搭理誰。

  周森走到一個避風處,掏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根,點燃,吸了一口,借助點煙的余光,朝身后觀察了一下。

  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雖然穿著黑風衣,戴著帽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但他還是認出來了。

  算了,跟就跟吧。

  ……

  約莫一刻鐘后,周森來到凝香館后門,伸手敲了敲門。

  “來了。”阿香的聲音傳了過來,不一會兒,就聽到門栓被卸下,門從里面被打開的聲音。

  “森哥,是你呀,你怎么來了?”阿香一抬頭,看到是周森的時候,驚喜一聲。

  “我怎么就不能來了?”

  “能,能來,嵐姐要是知道你來了,肯定高興?!卑⑾憧跓o遮擋的說道。

  “她會高興我來?”

  “當然了,森哥不知道,自從除夕下午你離開,嵐姐可是說了你不少次呢?!?p>  “罵我呢?”

  “打是親,罵是愛,我可從來沒聽嵐姐這么說過一個人?!卑⑾愫俸僖恍Φ?。

  “小丫頭,學壞了,哈哈?!甭牥⑾氵@么一說,周森沉重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無親無故的,真沒什么好牽掛的,倒是不用那樣瞻前顧后。

  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只要無愧于心就是了。

  “嵐姐說,有人要對付你,讓你小心點兒。”阿香跟上周森的腳步,神秘兮兮額說道。

  “誰,秦家還是蘇家?”

  “那我不知道,要不然,你自己問嵐姐?”阿香嘻嘻一笑。

  “小丫頭,還知道賣關(guān)子了?!敝苌呛且恍?,自己現(xiàn)在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你還笑,就不怕他們把你用麻袋裝了,在松花江上鑿一個窟窿,讓后把你扔進去?”

  “沒想到,阿香,你還知道的挺多呀!”周森詫異道,每年的春汛,松花江解凍,江面上都能發(fā)現(xiàn)尸體,至于是意外的,還是被人謀殺的,那就不好說了。

  反正尸體打撈隊的活兒,可是要忙上一陣子的。

  最后這些尸體,有主的領(lǐng)回去,沒主兒的,直接找個地兒掩埋了,至于背后的故事,估計是沒人管的,在警署里也就是一張薄薄的紙記錄一下,就沒有然后了。

  “那是!”阿香一笑。

  “阿香,阿香……”

  “哎,嵐姐,來了,來了?!卑⑾憧觳较蚯芭芰诉^去。

  “誰來了,你這丫頭開個門,也要這么長時間?”白玉嵐透著不滿的質(zhì)問聲傳了出來。

  “沒誰,過路的,討水喝的。”阿香故意一聲。

  “死丫頭,說謊都不會,哪有人到咱們這地兒討水喝的?”白玉嵐罵道,“是那個無賴來了吧?”

  “嘻嘻,嵐姐你真聰明?!?p>  “玉嵐如此心心念念,周森豈能不來給玉嵐拜個年,討一碗水喝呢?”周森哈哈一笑,跟隨阿香一道跨進了客廳。

  “你就嘴貧吧?!卑子駦拐趯懽郑ь^白了周森一眼,“阿香,給他去廚房舀一碗泔水來。”

  “不是吧,堂堂凝香館白老板落魄到這個地步了,待客只有泔水了?”周森夸張的張嘴說道。

  “那是對你。”白玉嵐白了他一眼。

  阿香抿嘴一笑,趕緊去給周森泡茶了,這兩人現(xiàn)在就是一對兒冤家,說的話,能當真?

  “嘖嘖,玉嵐,你這一手小楷真是寫的太漂亮了,這是抄的《心經(jīng)》吧?”周森走過去,湊近看了一眼,贊賞道。

  “你還懂佛經(jīng)?”

  “你真以為我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二世祖?”周森呵呵一下,身為一個通曉十八般題材的寫手,那自然是對各方宗教學科都是有涉獵的。

  “你信佛嗎?”白玉嵐問道。

  “不信?!?p>  “為什么?”

  “佛太自私了。”

  “瞎說,佛家導人向善,怎么會自私呢?”白玉嵐嗔白了周森一眼,那眉梢的風情,真是讓人心旌搖蕩。

  “和尚不事生產(chǎn),卻讓別人供養(yǎng)自己,這不是自私又是什么,整天念經(jīng)就能好吃好喝,還受萬人敬仰,這種好事兒,哪兒找去,要是天底下人都去當和尚了,這世道還存在嗎?”周森說道。

  “膚淺!”

  周森笑了笑,沒有繼續(xù)爭辯,他更欣賞的是眼前的美人抄經(jīng)的認真和全神貫注的姿態(tài)。

  寫完最后一筆收官。

  白玉嵐放下毛筆,揉了一下發(fā)酸的手腕,剛想要將寫好的《心經(jīng)》拿起來看一下,眼前就多了兩只手,直接就把《心經(jīng)》取了起來。

  “你做什么,墨跡還沒干呢……”

  “沒事兒,我小心著呢。”周森心虛的一笑,又放了下來,低頭下來小心翼翼的吹了起來。

  “寫的真好,我看不比那些書法名家寫得差,我說這字你是咋練的?”周森問道。

  “小時后,我爹一有空就逼著我寫字,一寫就是大半天……”白玉嵐回憶道。

  “你要是個男孩兒,你爹一定會把你當牲口養(yǎng)?!?p>  “你才是牲口呢!”白玉嵐點了點頭,她是家中唯一的孩子,父親想要個兒子卻不得,只能將她當做男孩子來培養(yǎng)了。

  看到書桌上還擺了一方印,周森嘿嘿一笑,伸手拿起毛筆,添了一下墨,右上角空白處,迅速的寫了一行字,再留下日期,抓起那方印,“咔嚓”在下面一蓋!

  這一通動作,那是行云流水,讓人目不暇接。

  “乙卯年正月初二未時,手抄《心經(jīng)》一部,贈友:周森……”周森寫的是草書,雖然比不上名家,卻也是有幾分二王風骨,白玉嵐當即念了出來。

  “你,你……”白玉嵐氣的粉臉通紅,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居然當著自己面兒強搶自己一部手抄的《心經(jīng)》,簡直太惡劣了。

  “玉嵐,別生氣,我這兒也有一個東西送給你?!敝苌瓘膽牙飳⒆约簩懞玫年P(guān)于凝香館改造的計劃書取了出來,厚厚的一沓,遞給了白玉嵐。

  白玉嵐終于還是忍了下來,伸手接過周森手中還帶有身體余溫的計劃書。

  帶著狐疑目光翻開看了起來,這一看不要緊,眼神立馬變了起來,而且還認真的看了起來。

  足足花了有一刻多鐘,白玉嵐才把這份計劃書看完,等她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她那份《心經(jīng)》早已不見了,很明顯,已經(jīng)被周森給收起來了。

  這家伙真是吃定自己了,惱怒之下,居然心底還生出一絲淡淡的羞澀來。

  難不成這小子是真的要對自己負責不成?

  “森哥,你吃個凍梨。”阿香端了一盤兒切好的凍梨進來,放在周森面前的茶幾上。

  “謝謝你,阿香,不過下次別這么切好了,整個給我拿過來就行,我不習慣。”周森嘿嘿一笑。

  “好咧?!卑⑾愦饝宦暎鋈ッψ约旱氖聝毫?,她已經(jīng)感覺到這間書房內(nèi)有一種如芒在背之感。

  “周森,你知道你這份計劃如果實現(xiàn)的話,意味著什么嗎?”白玉嵐手一揚手里的計劃書,走過來問道。

  “知道,一種全新的商業(yè)模式,會顛覆現(xiàn)在的認知?!敝苌?,“我們會成為冰城所有人的焦點?!?p>  “但也可能會成為下一個目標?!卑子駦拐f道。

  周森沉默了,他當然明白白玉嵐說的是什么,但凡掙錢的行當,有哪一樣沒有被日本人盯上的,只要被盯上,那就準沒有好事,更別想保住,別人手里有槍,有軍隊,還掌握政府暴力機關(guān),普通老百姓根本無力反抗,尤其是像冰城這樣的大城市。

  若是廣袤無垠的白山黑水之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如果有一天,這片土地,這座城市做主的是我們中國人就好了?!卑子駦购鋈挥朴埔宦暤?。

  “這一天遲早會實現(xiàn)的?!敝苌茏匀坏母胶鸵宦?。

  “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們可以慢慢來,先做起來,維持生活,然后再慢慢展開就是了?!敝苌Φ馈?p>  泄露天機了,會折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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