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森哥今天教你做梅干菜扣肉,我這個是速成法,沒辦法,咱晚上不是要吃嘛……”
“森哥,有沒有人告訴你,會做飯的男人真的是很帥的?!卑⑾阒е骂€,一雙眼睛亮晶晶,帶著崇拜光芒說道。
“別這樣看著哥,看多了拔不出眼,到時候,你就自找苦吃了?!敝苌贿吢槔麅旱那兄寤ㄈ?,一邊跟阿香這小丫頭開玩笑。
“哼,你當(dāng)我傻呀!”小丫頭嘴一翹,哼哼一聲,“我去看一下烏恩大哥去?!?p> 周森呵呵一笑。
烏恩這個傻大個幾乎對阿香言聽計從,估計被人賣了,還幫阿香這丫頭點錢呢。
這家伙在隔壁推著磨呢,磨豆?jié){,做豆腐。
被人當(dāng)驢使喚了,還樂在其中呢。
算了,讓這家伙多多發(fā)泄一下精力也不錯,有力氣不用,那也是浪費(fèi),吃那么多,不干活咋行?
除了做菜之外,周森也嘗試做一些糕點,他腦子里確實有不少糕點配方,以前是難的實踐一次,眼下呢,根本不差時間。
“你堂堂一個警察,居然窩在我這里當(dāng)起了小廚子,就不怕你的上司知道了,責(zé)罰你不務(wù)正業(yè)了?”白玉嵐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望著忙碌的周森問道。
“我今兒休息,不上班,他管不了我。”周森嘿嘿一笑,拿起一塊剛蒸好的糯米糕過來,遞到白玉嵐嘴邊,“玉嵐,嘗嘗我做的糯米玫瑰糕?!?p> 白玉嵐猶豫了一下,但開始張嘴咬了一口。
一股軟糯香甜的味道直接進(jìn)入口腔,她也算是吃過不少好東西了,周森做的這個玫瑰糕還真是第一次吃。
看到白玉嵐臉上舒展的表情,周森就知道,他這個玫瑰糕做的不錯,開心道:“怎么樣?”
“還行?!卑子駦柜娉忠宦?。
“什么叫還行,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p> “馬馬虎虎,不難吃?!弊焐险f著,周森手上剩下的那半塊已經(jīng)塞進(jìn)她的口中了。
“你想噎死我呀!”
“呵呵,舍不得?!?p> “還有嗎,我?guī)湍隳媒o其他人嘗嘗,點評一下?”吃完后,白玉嵐白了他一眼道。
“那兒多著呢,吃完記得給我點評呀?!敝苌忠恢笍N房里面蒸籠道,“我要改進(jìn)的。”
白玉嵐拿了一個食盒,把周森做的各式糕點,每一樣都拿了一些,然后提了出去。
凝香館還住著十幾個女人呢,有好東西,得分享。
這些都是大量淘沙,最后留了下來,跟她同甘共苦,不離不棄的,自然跟那些離開的,目光短淺的人不一樣。
……
北院里。
“嵐姐,外頭都說你跟那個警察在一起了,這事兒是真的嗎?”一向心直口快的曹婉兒問道。
白玉嵐道:“還沒有,別多想。”
她跟周森的關(guān)系比較復(fù)雜,就算真在一起了,現(xiàn)在也還不能對外公布,就算是身邊人也不能說。
有些事,吃一塹,長一智。
“那嵐姐估計也是心動了,我們可從來沒見嵐姐對一個男人這么好,自由進(jìn)出嵐姐住的院子,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呀?”磕著瓜子兒的柳紅英起哄道。
“行了,行了,這么好吃的糕點都堵不上你們的嘴?!卑子駦箍揉乱宦暎爸T位姐妹既然留下來,不愿意再過過去那種看人臉色,賠笑的生活,那我們就得有個養(yǎng)活自己的營生,我考慮了一下,咱們開一個茶樓,茶水我們來負(fù)責(zé),茶客們吃的糕點和零食則交給他來負(fù)責(zé)……”
“哪個他呀,噢……”眾女一副“明白”的表情,起哄起來。
“我是說真的,你們覺得這些糕點好不好吃,若是真成了咱們茶樓招牌糕點的話,有沒有生意?”白玉嵐知道她們起哄是什么意思。
“嵐姐,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咱們凝香館本來就是做生意的地方,稍微改裝一下,就能弄出一個茶樓來,我們這里人流量大,不愁沒有客人!”曹婉兒說道。
“婉兒說的沒錯,咱們雖然有些積蓄,但也不能坐吃山空,要是能有個營生,咱們以后也算有個依靠。”
“是呀,開茶樓不錯,還不用太辛苦……”
“我還會彈琴,可以助興!”
“我會一點兒茶道……”
眾女七嘴八舌的,基本上都同意了白玉嵐的想法,至于酒樓的事兒,白玉嵐沒有提,事兒得一步一步來。
“既然大家都同意開茶樓,那我們就這么定了,大家有什么建議或者想法,都可以提出來?!?p> ……
“我這兒有兩張戲票,下午你帶阿香去看一下?”中午吃飯的時候,白玉嵐取出兩張戲票來,放到周森面前說道。
“哪來的,你咋不去呢?”
“朋友送的,我身子不方便,再者說,我若是去了,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卑子駦菇忉尩?。
“戲園子不都是有貴賓包廂嗎?”
“這個新火起來的,日后說不定會成為名家,現(xiàn)在她的票很難買到,我還是托人買的?!卑子駦沟馈?p> “我比較喜歡現(xiàn)代戲劇,這種傳統(tǒng)戲曲之類的,欣賞不來的?!敝苌豢磻蚱碧ь^是印刷的是“新舞臺”,本能就拒絕了。
“這是大眾票,你總不能讓我跟阿香去吧,那多不自在?”白玉嵐微微皺眉。
一片難求,她其實也想去瞧瞧的,問題是,包廂的貴賓票都買完了,人家也只弄來兩張大眾票。
“要不然這樣,我?guī)湍銌栆幌?,這種火的戲票,戲園子老板通常都會預(yù)留一些好位置的,以備不時之需?!敝苌俸僖恍Α?p> “你能找誰?”
“電話借我一用?”
“在書房里……”白玉嵐破例點了點頭。
……
周森走進(jìn)白玉嵐的書房,坐下來,拿起電話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還沒睡醒的聲音。
“喂,哪位?”
“秦二少爺,還記得我嗎?”周森嘿嘿一笑。
電話哪有一個暴躁的聲音陡然響起:“怎么又是你,姓周的,你想干什么?”
“秦二少爺,大中午的,火氣別這么大嗎,我找你有點兒事兒。”周森把聽筒稍微遠(yuǎn)離了一點兒說道。
“滾!”
一聲咆哮之后,秦朗掛斷了電話。
周森愣了一下,秦朗這家伙氣性這么大,應(yīng)該是自己打電話把他給吵醒了,于是,再一次撥通電話。
“喂,又是哪個?”
“還是我,秦二少爺,你要是再掛電話,我可把咱倆關(guān)系公布于眾了!”周森威脅道。
“姓周的,算你狠,你想怎么樣?”秦朗罵罵咧咧一聲,要讓秦老七和老大知道他的那些消息都跟周森有關(guān),自己鐵定吃不了兜著走。
“兩張筱香凝的戲票,貴賓包廂,今天下午的。”
“你怎么不去死,我要是給你弄了票,那全世界不都知道我跟你的關(guān)系了嗎?”秦朗破口大罵。
“以秦二少爺?shù)哪苣停氩蛔屓酥?,不難吧?”周森嘿嘿一笑。
“你……”秦朗氣的想摔掉電話,他現(xiàn)在特別后悔,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鬼迷心竅,答應(yīng)金素英那個女人,把周森的手下葉三兒給扣了呢?
現(xiàn)在這家伙是訛上自己了。
“在秦七爺?shù)男睦?,你大哥還是繼承秦家大業(yè)的第一位繼承人,而你,只能永遠(yuǎn)活在你大哥的陰影之下,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好丈人,那可是你比不了的……”
“行,不就兩張貴賓包廂的票嘛,我?guī)湍闩褪橇恕!鼻乩什簧堤K文清跟秦家的這一次沖突,明顯是被人算計了,而這個人就是周森,就算他只是個執(zhí)行者,也絕不是一個弱角色。
他是見識過的,一個人敢單槍匹馬來找自己要人,這樣的人真的是膽小懦弱嗎?
“謝了,票錢我會補(bǔ)給你,不會占你便宜的。”
“不用!”說完,秦朗就氣的再一次掛斷了電話。
……
“這兩張票,你可以送人了。”周森回來,直接將桌上的兩張大眾戲票推給白玉嵐。
“你真搞到了包廂貴賓票?”白玉嵐大吃一驚。
“當(dāng)然?!敝苌?,“趕緊吃飯,吃完飯,我?guī)銈內(nèi)ト∑?,順便送你們?nèi)驁@子?!?p> “要不然,這兩張票,你跟烏恩去,這樣戲散場了,你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回來?”白玉嵐建議道。
說實話,周森還真是有點兒心動了,畢竟十多年未見了,原身內(nèi)心還是很記掛的,不能見面,不去打擾,若是能在臺下遠(yuǎn)遠(yuǎn)的見上一面也不失了卻了一個念想。
“好吧?!敝苌饬?。
……
老仁義館前,周森見到了前來送票的秦朗,這家伙怕人認(rèn)出來,還故意的換了一套狗皮襖子,燈籠棉褲,看上去很像是趕大車把式。
“姓周的,你是訛上我了是嗎?”秦朗對周森能有好臉色。
“秦二少爺,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咱們可沒有深仇大恨,利益還是一致的,我贏了,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壞處,相反,如實你大哥贏了,你日子可就不好過嘍。”周森提醒道。
“可我總覺得,跟你攪和在一起,沒好事兒?!鼻乩屎吆咭宦?。
“那要看你怎么想了,蘇文清想要取代你家老頭子總商會會長的位置,倘若你能幫他穩(wěn)住了呢?”
“你,你有辦法……”秦朗嚇了一跳。
“這個總商會的會長,你我誰都說了不算,只有日本人說了算,日本人就是讓一條狗當(dāng)總商會會長,誰又敢反對?”周森呵呵一笑道。
秦朗眼神一凝,是呀,這喏大的滿洲國都是日本人說了算,何況一小小的冰城總商會會長呢?
周森這小子是警察,據(jù)說跟日本人關(guān)系不錯,說不定真能幫上忙呢。
“森哥,剛才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