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突然闖進來的三人剛看到死者模樣,紛紛倒吸涼氣。
“死得好慘?!?p> “不當(dāng)人?!?p> 三人中唯一的一名女性,身穿的制服也和另外兩人不同,此時她的眼中充斥著憤怒。
她是陳嬌,海外著名法醫(yī)大學(xué)畢業(yè)的高材生,她學(xué)習(xí)法醫(yī)的目的就是為了還死者一個公道,這是她入職以來第一次接觸到分尸案。
她是一個勇敢的女人,但是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柳翠,憤怒過后,緊張地情緒開始蔓延到她的心頭。
她有種想吐的感覺,但內(nèi)心最后的意志不斷地提醒她不可以,她在咬牙強撐,臉上細微的變化連她身邊的兩位同伴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一直盯著他們?nèi)说牧忠惆l(fā)現(xiàn)了,但發(fā)現(xiàn)了不代表自己要做好人。
這種事情總歸是要經(jīng)歷的。
他就這么安靜地看著三人。
白小希此時也來到了林毅身后看著三人。
林毅光看穿著便知道了他們?nèi)说纳矸?,藍星刑偵隊,每個地域都有,區(qū)別不同的就是制服的款式和顏色。
他們代表著各自地域的門面擔(dān)當(dāng),一般情況下刑偵隊是不會出現(xiàn)的,出現(xiàn)必定代表著事件不普通。
像眼前三人這種莊嚴而又沉穩(wěn)的黑色正裝,就代表著是中州地域的刑偵人員。
當(dāng)然,刑偵隊里也有不同職能人員,服裝也各不相同。
比如林毅眼中強忍不適的陳嬌,她就是一身白。
“小李,去門口拉好警戒線防止村民們破壞現(xiàn)場?!?p> 趙強是此次行動的中隊長,他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國字臉,也是最先從驚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的人,正在有條不紊地安排布置。
“如有必要,直接強制驅(qū)散?!?p> “是,趙隊。”
年輕的刑偵隊員小李聽到命令后,快步跑出門外開始執(zhí)行。
“陳醫(yī)生,接下來還要麻煩你對死者進行尸檢?!?p> “沒問題?!标悑陕牭矫詈蟛粩嗟亟o自己打氣。
趙強把自己隊員的任務(wù)安排好后,才看向客房里的幾人,重點看向從他進來后就一直盯著他們的兩人一貓組合。
“我是刑偵隊的中隊長趙強,這是我的證件,希望幾位能在此地好好待著,不要妨礙我們執(zhí)行任務(wù)?!?p> 趙強從衣服兜里掏出一本半掌大藍色證件,亮了一下后又快速放回兜里。
“另外,請幾位說明一下你們的身份?!?p> “從我進屋看見你們開始,你們即是目擊證人,也是嫌疑人,希望你們能理解?!?p> 身為中隊長的趙強說話做事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林毅瞳孔微微收縮,趙強給他的感覺,老道且干練,還有一絲莫名的壓迫感。
“我是小鎮(zhèn)怪談偵探所的偵探林毅,她是我的助理,白小希?!绷忠悴槐安豢旱卣f道:
“受牛大力委托,來調(diào)查這起事件。”
“偵探?”趙強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毅,很年輕,經(jīng)驗肯定不足,隨口問了一句。
“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偵探所他倒是聽說過,而且江城里有不少偵探所。
說起來,偵探所和他們刑偵隊類似于合作競爭的關(guān)系,都是為了破案,所以多多少少會了解一些。
當(dāng)然,兩者的背景不同,說白了,偵探所更多的是私人建立,而他們刑偵隊才是正規(guī)軍。
在很多同行的眼中,都將私人偵探所放在不入流的位置,趙強也不例外。
“沒有?!绷忠懵柤纭?p> “果然,如此年輕的偵探,能有什么經(jīng)驗?!壁w強暗道。
他點了點頭,沒再詢問,而是來到陳嬌身旁。
“陳醫(yī)生,有什么發(fā)現(xiàn)麼?”
陳嬌從檢查開口,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但強大的自制力讓她忍了下來,只是時不時的抖動,出賣了強自鎮(zhèn)定的她。
此刻聽著趙隊長的話,只能做出她的分析。
“從尸體的冷僵程度看,我初步判斷,死者死亡時間超過了兩小時?!?p> “另外,趙隊你看,死者的傷口并不整齊,說明是鈍器所致?!?p> “最后看死者的表情,恐懼中帶著震驚。說明兇手是她熟悉的人?!?p> 趙強在一旁聽得頻頻點頭,顯然他是高度認可陳嬌所說。
海外高材生就是不一樣,說得很有道理。
“所以……”陳嬌說到這里沒有繼續(xù)下去,反而用憤恨地目光看向一旁的牛大力。
“嗯?”趙強突然被陳嬌的分析驚了一下?!澳闶钦f……”
趙強順著陳嬌的目光看向牛大力。
“他是兇手?”
“不能百分百確定,但他的嫌疑最大?!标悑呻m然很想立馬把牛大力拷起來,但作為隊長的趙強沒發(fā)話,她也只能放棄。
她心中基本上已經(jīng)斷定,牛大力就是兇手,只是為了不把話說死,才留了一點余地。
林毅的表情有點驚奇,這女人好生厲害,可惜錯誤的地方有點多。
柳翠的死壓根兒不是鈍器所致,那把殺人不見血的刀林毅敢說鋒利得不能再鋒利,它在虐對方,這是畫面中出現(xiàn)的殺人過程。
可是林毅又不敢過多的描述,總之陳嬌被表象迷惑了。
“老板,她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可是我總感覺哪里不對勁。”白小希很小聲地在林毅耳邊說道:
“你說兇手會是牛大力么?”
“不是他。”林毅肯定的搖頭。
兩人說話的動靜在安靜的客房里被無限放大。
于是趙強,陳嬌和牛大力紛紛扭頭看著他倆。
趙強還好,畢竟他也覺得身為丈夫的牛大力不可能是兇手。
但是陳嬌卻不滿意了,她覺得林毅和白小希是在否定她的判斷,同時也是在為兇手牛大力開脫。
牛大力更是突然竄出,一把抱住林毅的腳,哭喪道:“林偵探,我不是兇手啊,我不是兇手啊,你要相信我?!?p> 林毅被牛大力的動作搞得一愣,反應(yīng)過來想要用手拍他肩膀讓他冷靜,可惜手上戴著橡膠手套還沒摘,只能讓他抱著自己的腳。
“放心,我相信你不是兇手,別緊張,你先把手松開?!?p> “林毅是吧?你憑什么說他不是兇手?死者臉上殘留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她是被熟人陷害的,眼前房間里只有牛大力符合這一點,你要怎么說?”
陳嬌企圖用她攝人地目光讓林毅震服,可惜林毅壓根兒給無視了。
“啪……”
林毅主動鼓起掌來,臉上卻沒有夸獎的表情。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p> “那你有沒有在房間內(nèi)發(fā)現(xiàn)兇器?”
陳嬌一愣,四處打量了一番,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兇器。
剛要開口又被林毅打斷:
“如果你是兇手的話,你會乖乖的在房間里坐等被抓?”
“如果你是兇手的話,你會主動打電話委托偵探所的偵探來調(diào)查?”
“別告訴我你喜歡挑戰(zhàn)刺激?!?p>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林毅說話的聲音不重,但是一句接一句的反問如同暮鼓晨鐘般讓她腦海震顫。
剛剛檢查完死者的她,確實沒有考慮這么多就冒然的下了定義。
如果不是林毅的提醒,她將會被死者的現(xiàn)狀影響判斷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但她又不想被差不多與她同齡的林毅比下去。
陳嬌反駁道:“也許這一切都是他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而故意為之?!?p> 她不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口后,已經(jīng)帶上了不確定性,這已經(jīng)屬于胡攪蠻纏了。
林毅不得不夸對方的思路非常清晰,都這時候了還能找出反駁的觀點。
如果不是自己的眼睛已經(jīng)提前“播放”了柳翠的死亡過程,多半也會被她給帶進思維的胡同里去。
“那我給你說一點,在你們沒來之前,牛大力看了自己愛妻死狀幾度癲狂。你覺得這是一個兇手能做到的事麼?”
“如果純樸的牛大力演技有如此逼真的話,我會親手給他打造一個奧斯卡影帝獎。”
林毅知道這句話并不能把陳嬌的疑慮打消,而是另開話題:
“你有沒有想過,死者柳翠除了牛大力一個熟人外,還有其他熟悉的人或物?”
“對啊,為什么自己沒有想到?”
其實在林毅說牛大力因為愛妻之死差點瘋狂的時候,陳嬌就選擇了相信他,雖然她從沒有聽過什么奧斯卡影帝獎。
她百分百確定是自己考慮不周了。
“你是說兇手另有其人?”
“也許不是人也說不定?!绷忠阋馕渡铋L的提醒了一句?!耙苍S是把刀之類的什么東西?!?p> “什么?不是人是刀?”趙強突然插話進來,“你小子是不是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笑?”
“不可能!”陳嬌也大聲道?!暗吨荒苁莾雌?,它也要被人操控?!?p> “我只是提供一個思路而已?!绷忠阋妰扇朔磻?yīng)過大,聳了聳肩。
“老板,你先前不是說你知道真相麼?”白小希又悄咪來到林毅身邊耳語。
林毅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丫頭什么都好,就是走路沒動靜,說話也很突然,要不是她聲音很空靈,絕對能嚇退不少人。
“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麼?”林毅回道。
“你是說…!”白小希瞪著眼睛。
“喵~”九黎也在此時叫了一聲,突顯自己的存在感。
牛大力早就被林毅的分析驚住了,他想起妻子以前和他說過的話。“老公,這把刀我感覺有點玄乎,還是不要用了吧。”
牛大力想起來了,他已經(jīng)很大概率的相信林毅所說。
那把刀,他最近幾天怎么找也找不到。
消失的時間也正是妻子回家的時候,肯定是自己的老婆瞞著自己把刀偷偷帶回家來……
后面的結(jié)果,牛大力不敢想。
他扭頭看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妻子,突然跪在她身邊嚎啕大哭起來。
“老婆,我對不起你,我早該聽你的話把它扔掉,我不該讓你帶它回家,我對不起你啊……!”
牛大力的異常舉動,引起了四人的關(guān)注。
林毅明白牛大力已經(jīng)相信了他的話。
但是刑偵隊的趙強和陳嬌卻皺起了眉頭。
“咦,老板,他又要瘋了哇?”白小希看著林毅毛遂自薦道:“要不要我再幫他穩(wěn)定一下情緒?”
“不是,他已經(jīng)明白了,讓他哭會兒吧?!?p> “哦……那好吧?!?p> ……
ps:我把劇情縮短到兩三章,且反復(fù)看了好幾遍,還是感覺差點意思,但本章又是劇情推動的必要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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