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修幾次欲張嘴,又生生的憋回去了。
過了許久,仿佛時間都要靜止了一般,他才鼓起勇氣開口道:“葉曦...朕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梵曦淡淡的點頭,“不是你的錯。”
木青煙在給她下藥的同時,肯定也給顧云修送去了一份,不然以顧云修的能力,不可能會認(rèn)不出房間里的不是她,他也不會做出強(qiáng)迫吳月的事情,所以梵曦不會怪他。
那怪誰呢?可能她誰也怪不了吧!
顧云修默然,“你都知道了?!?p> “嗯?!辫箨剞D(zhuǎn)過臉來看他,記憶中仿佛有某個場景與現(xiàn)在重疊在了一起,那是當(dāng)初年少的葉曦,在侯府的花園里,第一次見到顧云修,兩人兩兩相望的時候。
可她不是葉曦了,他卻還是顧云修!
梵曦笑了笑,“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我不是葉曦,我倒是很想替她問一問你,你當(dāng)時有沒有想過后來你會愛上她?”
顧云修苦笑一聲,“我不會,因為我愛的從來不是她?!?p> 不喜歡顧云修這樣熱切的目光,梵曦轉(zhuǎn)過頭去,輕聲道:“我要走了,還有,好好對月兒?!?p> “除了這些,沒有別的話要說嗎?”
“沒有?!?p> “......”
“后會有期?!?p> “后會...有期...”
后來他才明白,有的人說了再見,就真的再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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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祁云宮的路上,梵曦算了算日子,已經(jīng)三月中旬了,也就是說,距離她渡劫那天整整過去了好幾日,她竟然在那個山坡上暈了幾天才醒過來,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僅僅是想了想,便把這些念頭丟在腦后了,加上最近的事情讓她有些心煩,因此只是慢慢的趕路,就當(dāng)是散散心。
一路回到祁云宮,又是十幾天過后,弟子們早就開學(xué)了,對于梵曦與吳月未到的事情,并沒有人在意,除了杜圓。
她重新幻化成男身,剛到祁云宮的時候,就被在宮門口眺望的杜圓給看到了。
只見他一溜煙的小跑過來,看了看梵曦,又看了看她的身后,有些疑惑道:“師傅,月兒呢?”
梵曦語塞,不知道怎么開口。
杜圓有些急了,“怎么回事啊!月兒跟嚴(yán)戈回去過年,但是開學(xué)的時候我沒看到她,嚴(yán)戈說你把她帶走了,那她人呢?”
“你們怎么都這么奇怪,嚴(yán)戈也是,他最近都躲著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梵曦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月兒她,不會來了。”
“為什么?!”杜圓瞪大了眼睛。
梵曦慢慢向前走去,輕輕的說:“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小杜子,忘了她吧?!?p> 杜圓怔怔的站在原地,眼中依舊是滿滿的疑惑。
梵曦回了長生殿,本想打算去找月離,可是并沒有看到他人,便放棄了打算,回自己的屋里鞏固修為。
入夜過后,梵曦正在打坐,突然聽到幾聲微弱的呼喊,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起身出了長生殿,隨之便看到橋?qū)γ娌煌]舞著雙臂高聲叫喊的杜圓,梵曦?fù)]手叫他過來,得到她的示意,杜圓才敢踏過這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