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逼宮
付瀟皺眉,不能理解他為什么要攔著自己。
西承澤端著一副得體的笑容,溫潤如玉:“在下不才,之前曾為姐姐挑選過衣裳,若是姑娘信得過我,不如讓我選一選?也不負姑娘這副花容月貌?!?p> 要是別的人說出這種話來,譬如青龍寨二當家的兒子,她早就給他一刀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說這樣的話,卻是讓她看不出一點輕薄和調(diào)戲之意。
“那,那好吧?!备稙t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影已經(jīng)落入了他深不可見底宛若吸人漩渦的眼眸中,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西承澤先是很有禮的讓店中的裁縫給她量了身量,然后以一種淡然的語氣夸贊付瀟的膚白,為她挑了粉紅碎金的裙子,用的料子是最好的云暮紗。
既然挑了開頭,他自然是不會小氣,多挑了些,像是京城中時興的衣裙模樣和料子,照著付瀟的身量每樣買了些。
付瀟震驚的看著他游刃有余的挑著衣裙,在一旁覺得自己多余。
更多的是覺得自己這個姑娘當?shù)倪€不如一個男子。
“這些吧,都包起來?!蔽鞒袧少I完后還有些意猶未盡。
“不可,太多了,無功不受祿?!备稙t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連忙阻止他,“一套就好了?!?p> “姑娘是為朝廷辦事,怎能說無功不受祿?”西承澤堅持道。
無奈,她只能全收了。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付瀟偷偷的將西承澤帶上山跟自己老爹,他們兩人在書房里面談論了半宿。
在第二日清晨,勾肩搭背的出來了。
事成了。
在第三日,安定峰就和下面朝廷的人聯(lián)合起來,與青龍寨和白虎寨開了戰(zhàn)。
付瀟驚異于父親的殺伐果決,也驚異于那個從朝廷來的人的厲害。
畢竟,她父親是個謹慎小心的性子。
居然因為這半宿的談話就能同意聯(lián)手挑了青龍寨和白虎寨。
有氣魄!
付老爹和自己的女兒是一拍即合了。
但是付清就一天天的想找自家姐姐的茬。
畢竟他作為付老爹的兒子,為了這次戰(zhàn)爭,這幾天是忙的腳不沾地的。
但是姐姐呢!
天天就知道跟那小子出去溜達!
主要是!
他還打不過那個白臉小子!
氣!
“付清。”付瀟回來了,隨手扔給了他一包香哄哄的板栗酥,“接著?!?p> 付清開開心心的接過,然后垮下了臉:“你又出去玩了?”
付瀟正色道:“這怎么能叫出去玩呢?這叫帶著朝廷命官去體察民情,體會民風,了解北境?!?p> “就你理由多!”付清看著她身上那一襲絳紫色羅裙,便知道是那小白臉買給她的。
阿姐到時候被騙走都不知道!
他忿忿道:“你少和那個小,小子來往吧!他可沒安好心!”
“管得著么你,他好心的很?!备稙t年少,沒什么經(jīng)驗,還白了弟弟一眼。
青龍寨和白虎寨多年的根基了,不是說拔就能拔起的。
西承澤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連夜給朝廷寫信,增派人手,終于在兩個月之后,將青龍寨和白虎寨收拾了。
中間慘烈不提,結(jié)果還是好的。
后來朝廷需要人鎮(zhèn)守北境,又論功行賞,封了一個將軍給付老爹。
付瀟也順利成章的成為了將軍的女兒。
這個時候,付清才知道這個小白臉是皇帝的兒子。
更不能打了!
氣!
付瀟和家里關系極好,付老爹做了將軍,也收斂了流氓氣質(zhì),老老實實的做將軍。
北境有人鬧事,就去打一頓,沒什么事情就在自己府里或者別的場地里操練士兵。
不過是因為太過低調(diào),又面目和善,所以看起來很是不著眼。
長公主西貝靈和王爺西承載根本也沒有將這個土匪搖身一變的將軍放在心上。
這便是皇后的底牌。
西辛皇帝這么多年也不是白過的,且不提守衛(wèi)的皇帝的暗衛(wèi),就是他自己,也是有勢力的。
自從天瀾傳來消息說是若黛需要假死,又給了線索指向東風和西辛內(nèi)部的內(nèi)鬼之后。
皇帝和皇后就一起演了一出戲。
果不其然,有些人就穩(wěn)不住了,在朝堂上拉幫結(jié)派,公然放出言論說是有后代的西承載才能為皇。
他們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帝后也就陪著一邊演戲,一邊暗暗的布置好了一些。
只是,皇帝沒有想到,逼宮的那天來的這么快。
他的那些有著血緣關系的姐弟,竟然都想將他從皇位上推下去。
那天,也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清晨。
沒有什么預兆,同往常沒有一點區(qū)別。
他和皇后剛用完膳,就看到伺候的太監(jiān)就腳步匆匆的進來。
說是王爺西承載殺了東南門守城的侍衛(wèi),直奔正殿而來了。
他說的還很是委婉,其實直接說逼宮也是可以的。
用完膳的皇后用帕子擦了擦嘴,神色淡然,說了聲知道了。
皇帝也從床上爬了起來,讓人梳洗更衣。
西承載本來以為進來會看到一副皇后悲痛萬分,皇帝彌留之際的場景。
沒想到他的皇兄和皇嫂都好好的,穿戴整齊,像是毫無知覺一般。
提著劍的西承澤冷汗忽然一下就冒了出來。
他提著劍,露著寒光的劍上還滴著那名侍衛(wèi)的血。
“承載,這是做什么?”西承澤做了這些年的皇帝,但是卻不是冷情的人,他還是像往場那樣喚自己的弟弟。
即使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他來的原因。
“皇兄,你在這位置上也坐的夠久的了。”西承載只慌亂了一瞬,便恢復了鎮(zhèn)定,他沒有將劍收起,也沒有放下,只是這么提著,看著坐在皇位上的西承澤。
“我以為,我們是兄弟?!蔽鞒袧蔁o視了他拿在手上的還瀝著鮮血的劍。
西承載像是嘲諷似的笑了笑:“我們?陛下,你是皇后娘娘親生的,我不過是一個普通宮妃的兒子,你高高在上,但是我只能做你的附庸?!?p> 看著西承澤不說話,他繼續(xù)道:“父皇眼里也只有你,在你做皇子的時候就百般教導,又千方百計讓你坐穩(wěn)這江山?!?p> 西承澤聽著聽著,皺起了眉頭。
原來,他竟然是這么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