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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陶夭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滅口

九天玄女陶夭夭 丑無怨 3111 2021-07-31 21:38:19

  月色如水,溶溶清輝落在那個修長挺拔的身影上。

  玉郎出了陶夭夭的房門,便看見了廊下背對他的昊天。

  夜里有風(fēng),昊天的黑袍掀動,他仰首望著那輪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玉郎在他身邊站定,也抬首望月。

  “月宮里真有月神?”玉郎莫名其妙問了這句。

  天上能掉下來個昊天戰(zhàn)神,有月神也無甚稀奇。他只是隨口找話說。

  昊天卻嘆了口氣:“有?!?p>  有就有,嘆什么氣?

  玉郎看了看昊天那如冷玉般的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道:“月神很美嗎?”

  “美。冰肌玉骨美得不可方物?!标惶毂П墼谛?,懶洋洋答道。

  既是閑聊,當然是越八卦越有閑的感覺。玉郎輕笑:“尊神不喜歡她么?”

  “她喜歡我?!标惶煲廊粦醒笱蟮?,“我不喜歡她。”

  “是因為夭夭嗎?”

  “不是?!?p>  “那為什么?”

  “跟你一樣啰,你為什么不喜歡曾經(jīng)的陶夭夭?”

  玉郎低低笑了,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門,道:“曾經(jīng)也是當親妹妹一樣喜歡的,只不是男女那種喜歡罷了?!?p>  “那你為什么會喜歡現(xiàn)在的夭夭?”昊天斜睨玉郎問道。

  玉郎沉思,這個問題他曾經(jīng)問過自己很多很多次,如今的陶夭夭缺點一大堆,簡單到可以一眼看穿,有時幼稚到令人發(fā)笑,從言行舉止到打扮穿戴,都和溫婉淑女相去甚遠,還一身草莽江湖習(xí)氣,貪杯,貪財…….可是還是喜歡了,能怎么辦。

  “那你放著仙女不喜歡,為什么喜歡夭夭?”玉郎反問昊天。

  昊天卻不假思索道:“陪伴。前生她陪伴了我20年。她是我?guī)兹f年生命里唯一的溫暖?!?p>  這句話說出口,他又覺得不盡然,月神陪伴他的時候顯然更長。

  玉郎睜大了眼睛:“夭夭前生就和你在一起了?!”

  “嗯?!标惶鞈?yīng)聲。

  他知道玉郎“在一起”的意思,他偏不解釋,由著他去胡亂猜測。

  玉郎猜得一顆心沉到了腹腔,他突然覺得口干舌燥,胸口也有些氣悶,人家兩人前世今生的情緣,自己橫插在中間算什么?

  他望著月亮久久不能說話。

  昊天把玉郎往他自己的房里帶,關(guān)上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玉兄,你別胡思亂想,你能喜歡夭夭我很高興……其實我早已告訴夭夭我們是同一人,我說‘你只是我的一個分身’……”

  “你!…….”玉郎又氣又急,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他才不想成為別人的替身!

  “她真信了?”玉郎忍不住追問,他完全無法想象陶夭夭知道昊天不是人類的反應(yīng)。

  “我在她面前變成了你,又說了你們很多往事,由不得她不信啊?!?p>  昊天自顧坐到寬大的雕螭案幾旁,動手為自己斟茶,好一副云淡風(fēng)輕。

  “她沒有嚇到?”

  玉郎仍是不相信,跟過去坐到案幾旁,一雙眼都在昊天臉上探尋。

  昊天挑眉:“夭夭心理素質(zhì)可比你好多了,不像某些人,我第一次現(xiàn)身時嚇得面容慘白語無倫次…….”

  玉郎俊臉一板,反唇相譏:“尊神不知我玉郎就是生得以白著稱?嚇?那是“驚”好不!你不是人類,分不出“驚”和“嚇”的區(qū)別也不怪你……..”

  昊天不想跟玉郎斗嘴,只是說憐憐的出現(xiàn)是個好事,并道:“我就走了那么一會,你就把自己弄成了親哥。更可氣的是夭夭一個女兒家都已經(jīng)提出“生米煮成熟飯”,你還在那扭捏矯情……..如今這個局面你可怨不得我?!?p>  玉郎道:“你那是走一會?整整一年!”

  昊天:“你抓錯重點了,咱現(xiàn)在說的是生米煮成熟飯那問題?!?p>  玉郎被噎在那里半天沒了聲音。

  昊天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玉郎心底承認昊天說得對,若是那時他不顧著羞澀,真把生米做成了熟飯,想來趙淵最終會成全了她們,也不會有后來賜封那檔子事…….

  .

  新的一天,陶夭夭從侯府醒來,慌里忙張顧不得吃早飯就往昭陽公主府跑。

  她從宿醉中醒來,楞了半天神才記起身在何地,猛地想到自己還要“上班”。

  剛到昭陽公主府門口,就遇到了心急火燎趕來的辰王。

  他張口就道:“夭夭,今早我去城西那個回春堂,發(fā)現(xiàn)人全死了!”

  陶夭夭心一沉,立時想到了寧王,但她沒有說話。

  趙玉瑾看陶夭夭沉默,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是你?不會是你吧?!我已報官了!”

  寧王的車駕駛進了別院,趙玉桀還在車廂里便聽見趙玉瑾那夸張的嚷嚷聲。

  “八弟,發(fā)生什么事讓你報官?”寧王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

  趙玉瑾和陶夭夭循聲看見了一身月白直裰軒昂的寧王向她們走來。

  “城西回春堂的人全部被殺,今早師父帶人過去就發(fā)現(xiàn)了?!碧肇藏矊幫醯?。

  寧王心中立時了然,老八敢報官,這些人便不是趙玉瑾滅的口,不然他犯不著唱這出。

  那會是誰?

  所圖為何?

  趙玉桀感到了事態(tài)的嚴峻。

  他冷肅對趙玉瑾道:“八弟,你怎么會想到是昭陽做的,不會是她!你自己的徒弟還不清楚?她做不出這事!”

  陶夭夭不免在心中又把寧王引為了知己,有人如此相信自己的人品,敢為自己正言,怎么說心里都會涌上感激。

  只是想到這個知己曾經(jīng)有“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想法,她那望向?qū)幫醺屑さ难凵褡詈笞兂闪嗽儐枴?p>  寧王看懂了她的眼神,眉頭下壓,沉聲道:“昭陽,不是我。梁國、巴國、南詔已遣使向我國求助藥方抗疫,難不成是他們聽聞了回春堂有藥方的事?”

  “極有可能?!碧肇藏驳溃叭?,你再派些人重點保護好太醫(yī)院的兩位大人,我不想因這個藥方害了他們的命?!?p>  陶夭夭嘆了口氣,她終究是間接害死了回春堂的人,那老板她雖不喜,但也心有戚戚然。

  如今再不能因這個藥方而害了陳實師父。

  寧王當即吩咐身邊的侍衛(wèi)去調(diào)遣高手保護章、陳兩位太醫(yī),并強調(diào)要形影不離。

  “昭陽,你現(xiàn)在也不安全,我再派些人侍衛(wèi)到你別院可好?”寧王一臉擔(dān)憂,看著陶夭夭道,“現(xiàn)在奉賢誰不知道疫病藥方出自你手?!?p>  陶夭夭擺手,她可不喜歡別院有外人,但寧王一片好心,只能委婉地拒絕。

  于是她堆起那個招牌笑容:“謝謝三哥,我身邊有幾個哥哥軍中退下來的家將護衛(wèi),單是憐憐,就是你見過那位昊天,武力也不在我哥之下,相信在奉賢難有敵手,所以三哥別擔(dān)心我?!?p>  辰王一聽,急切地問:“憐憐竟那么厲害?武功真不在玉郎之下?”

  陶夭夭便講當真厲害,不然有什么本事在戰(zhàn)場上救得下玉郎,還說就因為憐憐武力了得,哥哥才讓他到自己身邊貼身保護。

  她這人編故事從來不打腹稿,信手拈來,十足令人信服。

  “那為什么這陣子他不在你身邊?說來我很久沒有看見他了?!壁w玉瑾追問。

  陶夭夭解釋:“憐憐他要當孩子們的爹,承諾過要照顧他們長大,這個師父你是知道的,孩子們?nèi)チ撕罡?,他自然是跟過去照顧教養(yǎng)去了。”

  “非常時期,趕緊把他召回來,孩子有小蝶和你哥就行了?!?p>  趙玉瑾雖然不喜歡憐憐呆在她寶貝徒弟身邊,但為了陶夭夭的安全他還是說了這話。

  “好,聽師父的?!?p>  陶夭夭乖巧地回趙玉瑾。把兩位王爺請進別院去喝茶,自己匆匆去醫(yī)棚見了陳實,挨個檢查了病患情況,囑咐安保軍士不離陳太醫(yī)左右。

  忙完了醫(yī)棚的事,陶夭夭才回到前廳去陪二位王爺,打算繼續(xù)之前回春堂滅口話題。

  她詢問二位有無用餐,得知人家都吃過了,便讓人給她送了吃食過來。

  她毫無形象負擔(dān)地在兩位男人面前吃乳酪、蒸糕、果汁,末了用帕子沾了沾嘴角,道:“三哥,皇帝爹爹接見了使臣沒有?”

  寧王一直欣賞著陶夭夭的吃相,他真是從來也沒見過哪個女孩可以把食物吃得那么虔誠又心滿意足,讓人忍不住猜想那東西是世間難得的美味。

  估計趙玉瑾和寧王感覺一樣,他竟然忍不住伸手去拿盤中的糕點往嘴里送了,一邊吃,一邊眉眼帶笑夸“好吃”,陶夭夭便又遞些給趙玉瑾。

  寧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冷不丁聽見陶夭夭的聲音,他斂了下心神,才明白她問的是什么,道:“自然是見過了,眼下正就有償提供藥方的金額在拉鋸?!?p>  “若是他們中的某一國殺了回春堂老板取得了藥方,便不會跟我們談了?!壁w玉瑾道,“如此便可判斷誰是兇手?!?p>  陶夭夭道:“若是他們干的,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

  寧王垂眸,再次抬眸時眼底便有狠厲之色:“若是他們,我會把人扣在奉賢。若不是他們,我還是會換個法子把人留在都城,屆時那殺人者便會拿著方子去找他們談價格,我們守株待兔便好?!?p>  陶夭夭便道,若是那殺人者料到有此一局,偏要舍近求遠直接出了國門,去他國兜售藥方呢?

  寧王“騰”地站起來,聲稱馬上去安排人快馬通知各州府和邊境線,高度警戒,要求出城、出境之人必須全部搜身,但凡身上有藥方的全部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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