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別看了,我給你展示一下?!?p> 陶夭夭神采飛揚沖趙玉瑾道,“以后但凡遇到我,就提這個要求,如果我猶豫或不敢接招,你就不用廢話直接走人,免得自找氣受?!?p> 她說著踱步到院中,看定斷樁對面那顆古柏,雙手運功,突然惡作劇地大喊了一聲“排山倒海!”,一道盡力轟了出去。
電光石火間,一道白光“嗖”地攔在了樹前。“昊天!”俊男靚女們驚叫起來。
昊天右手運力一擋,白袍墨發(fā)翻飛間,硬生生接下了陶夭夭那霸道的攻擊。
“憐憐你干什么!”陶夭夭嚇得扯出了哭音,奔過去。
她知道憐憐是神仙,但她也知道自己那全力一掌重逾威力無窮,一個不慎傷了他怎么辦。
當然這也就是所謂的關(guān)心則亂,根本沒空想堂堂戰(zhàn)神會那么不堪一擊…….
眾人驚魂未定,紛紛圍上去查看昊天,一邊檢查還一邊埋怨:“知道你厲害!但你也不能這么搞呀,差點沒把人嚇死!”
“小兔崽子!你活膩了?”
“哥??!你有什么想不開說出來嘛!”
“太冒失!太不讓人省心!
“………………………”
陶夭夭那群姊妹和家將叔叔,都是親眼見證了陶夭夭劈樹的兇殘,昊天雖是教她的師父,可萬一不慎,那也是要缺胳膊少腿的,因而都覺得昊天此種行為,要么自視甚高,要么腦殼短路。
昊天一臉云淡風輕接受大家?guī)е瓪獾年P(guān)懷,一邊大言不慚:“在下有移山填海之能,區(qū)區(qū)凡人豈能傷我!”
他本來說的是實話,奈何一臉欠揍的笑,讓人覺得這人牛皮吹得也忒大。
還區(qū)區(qū)凡人………
人們不禁給了他個白眼————以為自己能變點魔術(shù)就是神仙了!
趙玉瑾心欠欠的記掛著樹:“昊天,你讓一讓,讓一讓,我就是想看看小財迷是不是吹牛,不然我以后怎么對暗號辨徒弟。”
“哪里需要她劈樹證明,她只要一說話,不就很好分辨了?!标惶斓?。
趙玉瑾抬扛:“就怕她不說話啊,你看她今早打開門的架勢,你們誰認出她失憶沒有?”
昊天把陶夭夭拽著就往包圍圈外鉆,嘲笑趙玉瑾,“辨徒弟的方法多的是,何必犧牲那棵樹,人家活幾百上千年容易嗎?”
玉郎站在圈外也笑了,剛才就他淡定,沒跟著大家屁滾尿流地撲過去,查看昊天傷情表示關(guān)心外帶罵人。
他幫著昊天游說趙玉瑾:“王爺還是不要草菅樹命的好,大家伙既說能劈斷樹的是你徒弟,那就錯不了。其實就算夭夭不說話,要分辨此夭夭是不是彼夭夭,方法多的是,差不多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方法,簡單高效而不血腥。所以,還是不要去為難一棵無辜的樹?!?p> 趙玉瑾恨這個半路跳出來攪合他看精彩表演的人,反唇相譏:“說得簡單,那你說個辦法?。 ?p> 眾人把眼光定在玉郎臉上,連昊天都煞有興致等著玉郎的辦法。
玉郎在一團密集的眼光中望著陶夭夭眉目溫潤地笑:“簡單啊,就叫夭夭寫個字就好。”
人們還在思索這是什么意思,就聽見風鈴和莫邪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肚子疼了.........”
陶夭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委屈地看向玉郎,那人忙忙用口型無聲地磕頭作揖“對不起啊,哥哥錯了?!?p> 不明就里的群眾偏要挖根究底:“你倆笑什么?這算個什么辦法嘛!”
“寫字寫得像狗爬的就是我們這位小姐姐?。 憋L鈴心無城府嚷嚷道,“原先的小姐寫字可漂亮了!”
“啊,這樣??!”人們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陶夭夭都快站不住了,那眼神把玉郎穿得全身都是窟窿:我不要臉了嗎!
昊天瞥著她那一臉吃癟,忍氣吞聲又急又惱又羞又無辦法的復(fù)雜臉色,牽起一邊嘴角,和玉郎隔空挑眉抿笑。
風鈴那話無疑引導錯了方向,使人們翻腸倒肚地專找陶夭夭的短板,以和原先優(yōu)秀的陶三小姐對照。
“有了!就叫姐調(diào)個熏香來聞聞,能熏死蚊子的就是我們的姐!”
陶三這個人精居然故意忽視陶夭夭那吃癟的臉色,興奮道,“我們家小姐原先調(diào)的香那是鳳城一絕。”
“繡花!就讓她繡花看看,繡花要扎指頭,還要瘋掉那個就是我們的姐!”
“可以拿把瑤琴分辨,能把知音彈成棉花的那個就是你徒弟!”莫邪一臉壞笑對著趙玉瑾補充。
“還有烹茶,急吼吼把茶煮成澀水,那肯定是眼前這位!”風鈴又補充道,“原先的小姐最是擅長烹茶?!?p> “其實還可以讓她畫幾筆,只要畫得分不出男女,孩子看著像猴子的,一準就是這個夭夭了!”昊天居然也跟著補刀,一臉笑意盈盈。
“……………..”
眾人大有繼續(xù)下去之勢。連侯府家將都在腦中搜索當年賴侯府的小姐,和如今的公主間有哪些巨大的差別。
趙玉瑾連忙伸手,急道:“好了!好了!可以了!”
他看著陶夭夭眼眶已經(jīng)紅成了山楂色,忍不住護短。
他惱怒:“都是些什么狗屁方法!我寶貝徒弟隨便一首詩就能光照古今,你們怎么不提這個?她一舞動京都,除了她還有誰行?她還能治病救人,你們怎么不喊她開個方子?!!別光整那些后宅婦人的技能和她比較,咱徒弟那是要締造商業(yè)帝國的統(tǒng)帥?。。 ?p> 眾人噤聲,一時自責不已。
片刻紛紛說:“開玩笑啊,真的,就玩笑熱鬧熱鬧!”
差一點又要抑郁流淚崩潰的陶夭夭,在辰王那義正言辭節(jié)節(jié)拔高的聲勢下,意識到“自己原來還有些長處”,這才把心里的自傷自憐收了起來,滿心都是“師父啊,我的親人??!知己??!伯樂??!”
她腦里閃過剛到這個世界,那些可憐的日子,自己這個社交恐懼癥和抑郁癥患者,曾經(jīng)多么的畏縮和膽怯,是這個人給她撐著腰壯著膽,用他的金錢、權(quán)勢、溺愛,讓她勇敢地出現(xiàn)在人前。
他又耐心細致地教她貴族小姐社交所用的游戲技能,還每天打磨她的雙匕首技法,讓她以武力震懾那些給她臉色的人,直到把她寵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的性格………..
陶夭夭心里波濤滾滾,涌蕩的都是“士為知己者死”的滾燙感情。
她忍不住雙手拽住趙玉瑾的胳膊,感性道:“師父!你才是我的親師父!下輩子我還要做你徒弟…….”
“不要!”
趙玉瑾連忙制止了那要表忠心的人,他用腳指頭都猜得到她接下來要說什么,這輩子做了她師父腸子都悔青了,他可不希望下輩子還是這個命運。
陶夭夭嘟囔著收了話頭,滿臉都是甜滋滋的笑:“師父,走啦,徒兒伺候您吃早餐去?!?p> 她攙著趙玉瑾走向餐室,行了幾步之后,突然扭頭瞪了眼跟在后面那群人,小氣巴巴道:“我記仇!剛才那幾個說我壞話的,扣一百兩銀子!“
她“哼!”了一聲,把臉轉(zhuǎn)回前面繼續(xù)走,突然又來了句:”我只分給你們九千九百兩!”
后面一陣驚呼。
風鈴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小姐姐!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p> 陶三跑上前來求情:“姐,我錯了!”
陶夭夭腳步不停,聲音帶笑:“急什么,分紅而已,揭我短的每人少分一百兩,是讓你們記住,以后多記一個人的優(yōu)點,少念念不忘人家的缺點,這樣世界才會美好?!?p> 趙玉瑾夸張道:“一萬兩!夭夭你好大方!”
后面一陣倒抽涼氣聲。
風鈴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你…….你給我們那么多錢是…….是要干啥!”
“小姐姐!”
“姐!”
眾人慌了。
巨大的數(shù)目,讓她們緊張那人是不是要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