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陶夭夭安排完后事,一屋子人哭得稀里嘩啦,都表示要凝心聚力去完成她的心愿。
這之后,鳳凰臺又接連演出了三場,形式喜人。
起初陶夭夭還擔(dān)心第一場熱度后市場消失,沒想到京都人民的火熱激情持續(xù)不退,竟然很多人連看幾場狀如瘋魔。
目下,京都街頭巷尾議論的都是鳳凰臺震撼的演出,摩登姑娘和馭風(fēng)少年差不多變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那些美輪美奐的海報還矗立在街頭,人們來來回回的看,艷羨又傾慕。
陶夭夭把募捐來的善款上交了朝廷,用于賑濟(jì)江州的災(zāi)民。
趙淵老懷安慰,又對陶夭夭提起了她和昊天的婚事,他說:“昊天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
看過昊天那詭譎駭人的本事后,他認(rèn)為此人的用處豈止在娛人這一塊,有他一人,便抵得過千兵萬馬。
因此,他示意陶夭夭抓緊昊天千萬別錯過,甚而還故作不經(jīng)意暗示:昊天很像玉郎啊。
這天。
陶夭夭難得回宮父慈子孝,只因想到自己怕是要永別了,這才屁顛顛跑回來“話別”。
她逗弄著那五彩斑斕鳥,眉開眼笑聽趙淵嘮叨。
那鳥卻在學(xué)舌,“人才人才”“像玉郎像玉郎”歡聲叫,陶夭夭揉那鳥的小腦袋:“知道啦知道啦?!?p> 她對趙淵道:“爹爹,我會嫁給昊天的,但不是現(xiàn)在。您放心,只要女兒在,他就是你女婿,跑不了?!?p> 看她如此有信心,趙淵就放下心來。
這接下去幾天,陶夭夭就挨個去拜訪那些結(jié)拜姊妹的父母,心靈受了極大的刺激。
以往她覺得自己前世那個家已經(jīng)很窮,父親死后那段日子更是黑暗得不見天日,直到看到這些人的生活,她才知道,自己那家庭放到這個地方,已經(jīng)算得上溫飽奔小康。
第一天,在張清、武忠義及另外三個家將的陪同下,她攜了厚禮陪同徐長卿“衣錦還鄉(xiāng)?!?p> 這是個晴天,早春的風(fēng)還有些料峭。
陶夭夭不避嫌地讓長卿陪她同坐車?yán)铮@輛車極寬敞,高調(diào)而奢華,像個移動的房子。
內(nèi)里正中彩漆軟榻,雕花案幾,兩側(cè)設(shè)有厚厚軟墊和靠枕的“沙發(fā)”,外邊更是彩繡輝煌,鑲金飾玉,四匹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奔跑得那叫一個暢快。
平時陶夭夭很少乘坐這種門面馬車,覺得太招搖,從來都是輕車簡從,但此次為了給徐長卿長臉,才故意挑了這輛車。
當(dāng)這車出現(xiàn)在京郊的窮鄉(xiāng)僻壤時,引起了轟動,一群衣衫襤褸的人跑在長長的車后追著,男女老幼都有。
陶夭夭撩開后車簾子,突然覺得自己裝逼裝過頭了,不知為什么心里有種擔(dān)心被圍堵?lián)尳俚牟话?,畢竟窮山惡水冒出個暴發(fā)戶一樣的大款,很能刺激人性的惡。
走了不知多久,馬車突然停了,車廂外張清怒斥:“你們要干什么!讓開!”
陶夭夭和徐長卿慌忙推開車門,就見一群人持刀拿棒攔住了去路,光天化日之下,活似要搶劫。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呵,還真有人喊話了,果然剪徑的口號從古至今統(tǒng)一。
那群人中有個像領(lǐng)頭的中年男人穿著單薄的衣服,渾身補(bǔ)丁,拿著一把砍柴刀揮舞著,蠟黃的臉上只剩了張皮,顯得眼睛突兀,口號便是他喊的。
他身旁簇?fù)砟切┤藶蹉筱蟮?,有好幾十號,老的老,小的小,一個個面黃肌瘦,手的拿的家伙實在不專業(yè),好像從家里就地取材隨手撿起的農(nóng)具。
車廂外的家將雖然只有5個,可都是當(dāng)年跟隨老侯爺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人,這群賊人落在他們眼里純屬送菜,張清喝道:“讓開!老子的刀不想沾血!”
“呵,搶劫?就你們這樣的也學(xué)人當(dāng)賊?天子腳下還有王法沒有?!”
武忠義解下配刀拿在手里,“蹭”地一聲彈開刀鞘,雪亮的刀鋒閃過一道精光。
對面的那群人明顯瑟縮了下。
那個領(lǐng)頭的人壯著膽子道:“這不是官道,這是我們村自己修的路,你們要通過就該給錢!”
陶夭夭驀然想起了現(xiàn)代的高速車道,“前方500米有收費站,請減速慢行”熟稔的提示音回蕩在耳邊。她腦子思索,國家財政修的路還設(shè)了收費站呢,他們這自掏腰包修的路是不是這個村的生計?
陶夭夭看著這群寒磣的賊,叫道:“武叔,把刀收起來,嚇著孩子了?!蔽渲伊x聽話地套上了刀鞘。
她想起了現(xiàn)代的收費站,不禁笑了。問道:“你們要多少買路錢啊?”
對方一群人嘀嘀咕咕了一陣,領(lǐng)頭的說:“把身上值錢的和車?yán)锏臇|西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