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游開始懷疑,自己推算出的線路是否已偏移時,終于看到了大漠邊界。
花游這么篤定,是因大漠邊界實在醒目。
似被某種神秘力量,用一根戒尺,以擎天巨筆,畫出了一條筆直分割線。
一邊是黃褐沙礫,一邊是墨綠密林。
花游精神大振,對著青白說道:
“可算飛出大漠了!我們進入密林休整休整?!?p> 說著,不等青白回應,便俯身飛向密林。
林中鳥獸被不速之客花游,驚的吱哇亂鳴,寂靜密的林變得嘈雜起來。
青白伸個懶腰,撲扇著象耳,從花游頭頂發(fā)墊飛起。
只是,青白的脖子有點歪,左右輕輕扭動著,傳來陣陣刺痛。
刺痛使青白,呲著牙咧著嘴,出聲叨咕著:
“你飛的可真慢,我的脖子都睡落枕了!”
聞言,伸手抓住青白,仔細端詳,發(fā)覺青白的脖子確實是稍稍有點歪。
花游眼珠轉動,嘴角泛起笑意,忽悠著說:
“你這樣子,很難受吧!要不我出手幫你治療一下子?保證就一下子,準除根兒!”
歪著腦袋,眨巴如豆的雙眼,瞅著滿臉堆笑的花游,狐疑道:
“真的嗎?就一下子,就能除根兒?”
花游見青白進套,故作深沉:
“那是當然,我一出手,準行!”
青白聽花游如此說,便催促著說:
“還等什么,趕緊的吧,疼死我了!”
“你可忍著點?!被ㄓ紊斐鍪终?,捏向青白的脖子,壞笑著說:“我一出手,保準給你把歪脖子給扭正?!?p> 直到此時,青白才明白花游嘴中的“一出手”,是直接用手來直接掰正。
花游的“魔爪”伸來時,青白奮力掙扎,嘴里吱哇亂叫著。
在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過后,青白停止掙扎。
左右扭動著脖頸,之前的不適,通通消除,落枕竟真的被花游給“掰”好了。
看著青白的模樣,花游故作高深,道:
“怎么樣?這回舒坦了吧!只要本神醫(yī)一出手,準除根兒!”
青白揚起腦袋,兩只小眼睛充滿了無盡崇拜,道:
“哇,真乃神醫(yī)也!對你的敬佩猶如廣袤無垠大漠中的小壁虎?!?p> 花游聽著這么獨特的夸贊,盤問道:
“小壁虎!什么小壁虎?”
“神醫(yī)!你真是神醫(yī)嗎?”一道很稚嫩的詢問聲,突然響起。
花游虎軀打個了激靈,差點把青白給抖掉,四處尋望著,并未看到有生靈存在。
將青白塞進胸膛護起來,右手緊握刀柄,顫聲詢問道:
“誰?誰在說話?快快現身。”
“咯咯咯,不要害怕!我就在你面前呀!”那稚嫩之聲,發(fā)出玉琮輕擊般笑聲,提示著說。
花游收回目光,正視前方,五六仗開外有一顆郁郁蔥蔥大樹,便吭吭哧哧道:
“你,你是顆樹精?”
那道稚嫩之聲,不回答花游的疑惑,而是又笑了起來,調侃道:
“你手里的寵物真是肥胖!似個肉球球?!?p> 聞聽此言,青白撲棱著小短腿,伸長脖子,兇巴巴叫囂著:
“你才是寵物呢,你才是個肥球呢!有本事出來單挑,讓你見識見識本象的無敵大鐵拳!”
花游終于撲捉道聲音的來源,是源自足下。
低頭看去,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從下往上注視著花游與青白。
花游不由退了兩步,這才看的清晰。
原來是個山菇精靈,拳頭大小。
身著暖青色連衣裙,雪白雙手雙腳,似人形。
圓潤且嬌憨的臉蛋上有精致的五官,櫻桃小嘴,玲瓏小鼻子,明亮且純潔的大眼睛。
腦袋上扣著一頂水藍色菇蓋,菇蓋上點點熒光流轉,煞是迷人。
花游感覺不到危險氣息,便放松下來,屈膝蹲下。
還沒等花游詢問,青白率先從花游胸膛躍出,瀟灑地落到地面。
邁著自信的步伐,晃動著象耳,甩著小鼻兒,亮出小白牙,瞇著小眼睛,笑著說:
“嗨!美麗的人兒!剛才本象言語過于魯莽了,還望諒解!不知美麗的人兒,怎么稱呼?好日后相見也好打招呼!”
花游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伸手一把扯住青白快翹上天的尾巴,提溜著拽了回來。
青白象蹄兒犁地,犁出兩條“掘強”的直線,口中不斷嚷嚷道:
“本象也是要面子的!快放開本象!”
山菇精靈看著青白滑稽的樣子,雙手掐腰,“咯咯”笑個不停。
不理青白的撲棱嚎叫,花游問出個哲學性問題:
“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誰?”
聞聽花游的詢問,山菇精靈便忍住了嬉笑,挺直腰板,眨著純潔大眼睛,回道:
“這里是風之漠林!你們叫我悅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