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試的題目是由鄰縣的貢生相互出題,然后上京的官員過來監(jiān)考。
所以僅是半個月的時間,就能發(fā)榜了,在縣門外的大榜外,沒等貼出就已經(jīng)圍滿了數(shù)百人,當然了參加童試的不止這些,有的也只是因為路途較遠,或者干脆等著縣里的差人上門通告。
這一天吳父吳大同表現(xiàn)的最積極,專門托了在縣門的關(guān)系提前站好了位置。
既然吳父已經(jīng)站好了位置,吳有德一行人自然不會再往里面擠了,反正榜上也只有一百多名考生的姓名,即便看上十多次也不需要太久。
……
“怎么要這么久?”
婉娘拽著手帕焦急道,若不是身邊的徐夫人拉著或許早就沖下茶樓。
“該不會是考砸了吧!”
一旁的吳素雯脫口而出。
但就在她剛說完,徐夫人、婉娘以及吳有德都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她。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吳有德無奈道。
“哈,那啥,我說什么了嗎?”
吳素雯立馬裝傻,眼神左右瞟著。
這丫頭。
徐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別那么著急,讓牛福看看去?!?p> 說著她又接著示意牛福進去看看。
沒一會兒的功夫,牛福就帶出了吳父,只不過在吳大同身上還留有好幾個腳印。
顯然吳父沒有及時出來是情有可原的。
徐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么樣?”
婉娘和徐夫人同時發(fā)問,即便她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咳咳咳?!?p> 吳父輕咳了兩聲,然后笑道:“本縣的案首?!?p> “德兒干的不錯?!?p> 說罷,拍了拍吳有德的肩膀,一副十分欣慰的表情。
……
翌日。
吳有德按照慣例早早的來到衙門,院試發(fā)案后需要考生按照名次順序于不同的時間從早到晚去學案門府拜見學堂的先生、提案大人以及上京學府的兩個執(zhí)教。
“學生吳有德見過各位先生。”
吳有德對著面前的三個分量極重的先生們恭敬道。
“好好好?!?p> 章老先生面帶笑意的看著吳有德,然后帶著他一一拜過,吳有德是他學堂內(nèi)的學生,由他前線無疑最合適。
兩個執(zhí)教,一個長相硬氣身軀高大英武卻給人一種儒雅感,另一個看上去有些冷板,不過后者也遞給了自己的善意,只不過笑的是真心難看
“你就是吳有德??!來的時候就聽子兄瞻提起過你?!?p> 認識下來后,瀾海書院的執(zhí)教異常熱情,話外之音貌似與章老先生很熟悉。
“若是范兄想要聯(lián)絡(luò)感情盡管等到結(jié)束就是,還是說瀾海書院教導的盡都是這一套?!?p> 袁苗生硬的道。
“呵呵,聽說袁兄劍法不錯,話語同樣也是口如利劍,這在普靈書院不是很常見吧!”
范青絲毫不讓道。
怎么一下子就這么開始了。
吳有德見兩人這樣的架勢生怕他們會在這里打起來。
然而卻并沒有。
平遙縣縣令急忙站了出來,將兩人話題引到了其他處。
“好了兩位大人,今日是考生們拜聚的日子,不然耽誤了鹿鳴宴就不好了?!?p> “自然自然。”
范青贊同道,畢竟正事要緊。
一旁的袁苗見此就沒有在多言了,畢竟若是再這樣進行下去實在是拉低身份。
兩人充滿敵意的看了一眼,似乎在說私下有你好看的。
縣令無奈一笑,接著命人取出一個敞開的盒子,盒子內(nèi)擺置著是一枚刻著甲字的玉牌。
這是?
吳有德不解。
縣令笑著解釋道:“在本縣童試過的考生都會依照名次分為三批,分別為甲乙丙,玉質(zhì)為甲,銀質(zhì)為乙,鐵質(zhì)為丙,至于作用……呵呵,等鹿鳴宴結(jié)束后你就知道用處了。”
“很重要的,”
范青微笑道,在吳有德看來很神秘。
“千萬別弄丟了?!?p> 袁苗冷不丁的補充道,言語中更是嚴肅。
你們演的是雙簧吧!
古怪的看了兩人一眼,不知所措的捧過盒子,在面前人的示意下這才告退,從側(cè)門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吳有德恰巧碰見進來的李長河。
他的神情倒是有些復雜,眼神飄忽不定,從開始就沒有與吳有德直視,沒等吳有德打招呼后者就急匆匆的進了去。
見此,吳有德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和李長河相識又不相熟,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去強求。
拜會也就是榜上的前幾名才有資格,很快就結(jié)束進入了下一環(huán)宴會。
而士子們最熱衷于此了,因為這不僅是身份的象征,更重要的是還能夠開闊自己的圈子,說不準在宴會上結(jié)識的某一位大人在關(guān)鍵的時候能夠幫自己一把。
這其中不乏有的想一鳴驚人,博取關(guān)注,當然了成功了還好,失敗了話就成為了宴會上的笑料,說不準哪一天就會被翻出來公認飯后笑談。
不過這幾年還好,像是這樣的例子就罕見了許多。
畢竟自大元開國以來對童試的年齡要求越來越高,這也就導致了那些未入職場的俊杰就像是白紙一樣還沒用進行過復雜的染色。
吳有德作為此次的案首,在眾人眼中可謂是前程遠大,一出現(xiàn)固然便匯聚了全場的焦點,不時的有不少外來的學子或者受邀參加的名士與之攀談結(jié)交。
在那些名士們看來,吳有德現(xiàn)在雖沒有什么,但是遲早會與他們一樣或者更顯赫,現(xiàn)在主動示好簡直白賺。
有意思的是看著一旁侃侃而談的吳有德,李長河盡力回避,在他看來一日沒有超過吳有德便總是感覺自己弱上一頭,而且每每想到往日在吳有德面前居高臨下的樣子都覺得十分的羞愧。
很快縣令就在十幾名身穿大紅衣的衙役間走過。
“請諸位新生員赴宴?!?p> 話音剛落,禮樂聲響起,眾人側(cè)目,吳有德頷首在差役的引導下進入了會堂。
邁入內(nèi)堂,周圍的裝扮更是喜慶,而堂上站著的則正是早上拜會的縣令,提學以及上京學府的兩個執(zhí)教。
很快,鹿鳴歌奏完,眾多學子像是得到了什么響應(yīng)似得紛紛舉杯。
“諸位滿飲此杯,祝各位前程似錦不負年華?!?p> 臺上的縣令舉起酒樽道。
眾人應(yīng)聲道:“謝大人賜宴?!?p> 于是乎,歌舞聲再次響起,各種美味佳肴無一樣重復的源源不斷的擺置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