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打臉
打賭?
賭就賭唄,我堂堂夙和集團的主管,還能認慫?
張舟內(nèi)心不屑,在他看來,眼前這小子多半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好,我跟你賭,那你要是輸了怎么辦?”
呂弘咧嘴一笑,“任你處置。”
見他這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張舟心底升騰起冷意,你就裝吧,待會兒等李總回來,我看你還能不能繼續(xù)裝下去!
旋即,張舟對著辦公室外招招手,一名保安隊長模樣的男子殷勤跑來。
張舟附耳對保安隊長小聲說著什么,后者心神領(lǐng)會,有意無意上下打量著呂弘,眼底閃過一抹輕蔑之色。
呂弘表面上不露聲色,心底卻暗自輕笑,他用腳指頭都能猜到,這個張舟多半是怕自己跑了,叫人在外面堵著呢。
交代完一切,張舟才滿意地和呂弘面對面坐下。
見張舟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呂弘不禁出聲,“你貌似已經(jīng)認定了自己會贏?”
張舟不掩內(nèi)心的得意,“小伙子,趁李總還沒回來,你現(xiàn)在要是跟我低頭認個錯,還能來得及,免得一會兒顏面掃地?!?p> “呵呵……”
呂弘一頭黑線,也懶得反駁。
大哥,您哪兒來的自信?
一般說出這種臺詞兒的,往往結(jié)局都比較慘……
不多時,辦公室門打開,李仁賠著笑,一上來就怕著呂弘的肩膀,“哎呀,老弟,實在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的錯,我的錯,我已經(jīng)叫人在宏天酒店備好酒菜,專門給老弟你接風洗塵,一會兒李某要自罰三杯!”
看到這一幕,坐在一旁的張舟,瞬間傻眼了!
這啥情況?
堂堂夙和集團的老總,身家上千萬的一方大佬,居然對一個其貌不揚的窮小子如此客氣!
還要……自罰三杯?
再看那窮小子,臉上掛著笑容,絲毫沒有任何不適,好似這一切都得理所應(yīng)當一樣。
張舟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強撐著身子,從沙發(fā)上一點點站起,語氣微微發(fā)顫,“李、李總?!?p> 李仁這時才注意到一旁的張舟,“小張,你在啊?什么時候來的?”
張舟嘴角微微抽搐。
我的好李總喲,從您踏入這個辦公室之前,我就一直都在??!
敢情您李總從始至終都沒看到我?
為了緩解尷尬,張舟只能苦笑,“我,我剛剛進來?!?p> 可眼睛,卻下意識得看向呂弘。
此刻,呂弘滿臉淡定,和李仁有說有笑,完全將張舟晾在一邊。
見此,張舟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敢情這小子沒有說謊,他真是李總請來的貴客!
想到自己剛才咄咄逼人,還要叫人滾蛋,張舟就不由得頭皮發(fā)麻,雙腿發(fā)軟,額頭上,已經(jīng)沁出一陣細密的汗珠,臉色都蒼白了下來。
李仁察覺到張舟的反常,關(guān)心道,“小張,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張舟連連擺手,“李總,沒事,我沒事?!?p> 看到張舟那副忍俊不禁的樣子,呂弘強忍著笑意。
那你就繼續(xù)憋著,看你能憋到什么時候!
“正好,小張,向你介紹一下?!崩钊逝闹鴧魏氲募绨?,“這位是呂弘,今后將由他擔任集團的新項目總負責人,你這個部門主管一定要全力配合呂老弟的工作!”
“什么?李總,您要讓這小子擔任夙和集團的項目負責人一職?”張舟終于忍不住了。
李仁面露不悅,“怎么?你有意見?”
張舟能沒有意見?
集團負責人,那就代表著和他這個部門主管平起平坐,甚至還隱隱高他一級!
若是換作集團內(nèi)部的老人,他也不會有這么大反應(yīng),可偏偏是呂弘,這么一個平平無奇的窮小子,來當他的頂頭上司,這不是扯淡嘛!
“李總,您要是任命公司內(nèi)有資歷、有業(yè)績的老人,來擔任這個職位,我絕對全力支持,但您要讓這小子當這個負責人,我絕對不同意!”
“您要執(zhí)意讓這小子當負責人,我寧愿辭職!”
張舟試圖以此來讓李仁收回成命。
結(jié)果。
李仁沒有絲毫猶豫,“行,辭職是吧?批準了!”
張舟瞬間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那啥……李總啊,我就這么隨口一說,您別當真?。?p>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呂弘站了出來,“李總,張主管也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考慮,畢竟我一個鄉(xiāng)下小子,沒有任何工作經(jīng)歷,一來就坐上負責人這個位置,確實很難服眾?!?p> 李仁剛想說什么,卻被呂弘打斷,“要不這樣,咱們先去吃飯,一邊吃飯一邊談,也加深一下對彼此的了解。”
李仁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張舟同樣詫異不已,但他已經(jīng)認定呂弘是個走后門的關(guān)系戶,臉上絲毫不給呂弘什么好臉色。
宏天酒店。
酒店裝潢高檔,里面的陳設(shè)、設(shè)計風格都古香古色,連盛放飯菜都盤子、酒杯都是仿制古品。
“好家伙,云紋高足玉杯!”呂弘第一時間注意到酒杯,“雖然是件高仿品,但玉質(zhì)上乘,就算是當成工藝品,最起碼也價值幾十萬?!?p> 李仁大感意外,“沒想到老弟居然還對古董有研究?這酒杯確實是秦朝云紋高足玉杯的仿制品,莫非老弟也對秦代歷史有研究?”
呂宏擺手,謙虛道,“要說研究,我可比不上張主管。他在大學期間可是專門發(fā)表過數(shù)篇歷史論文,其中還特意花了大量筆墨來論述秦始皇的功過?!?p> 張舟意外不已,看著呂弘,眼底閃過一抹驚喜。
看出張舟的反應(yīng),呂弘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繼續(xù)說道,“說到期始皇帝,世人大都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修筑長城、焚書坑儒,一些小說、影視作品甚至將其杜撰成一個暴君,我卻是不那么認同?!?p> “哦?說來聽聽?!睆堉郾还雌鹆伺d趣。
呂弘故作鎮(zhèn)定,道,“就拿焚書坑儒來說,清代乾隆皇帝,為了施行文化專制,在修訂《四庫全書》期間,一共焚書接近七十萬卷。跟這位爺比起來,始皇帝那都不算什么?!?p> 李仁和張舟一聽,都驚奇不已。
尤其是張舟,他算是始皇帝的狂熱粉絲,發(fā)表的那些論文,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幫始皇帝“洗白”。
隨后,呂弘又繼續(xù)淺談自己對歷史的一些見解,說得頭頭是道,頗有獨到之處,引發(fā)張舟共鳴。
酒過三巡,氣氛已經(jīng)緩和了許多,張舟看向呂弘的目光中,充滿了欣賞之色,自然沒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
李仁對呂弘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見時機差不多了,便起身道,“很好,兩位都是同道中人,日后在工作上配合起來也定能默契如一?!?p> “明天,上面會派視察員下來視察工作,接待視察員這個艱巨的任務(wù),我決定交給你們二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