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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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聚集到陳寒身上。
尖細的聲音響起。
“嘻嘻嘻,這小娃娃看起來細皮嫩肉的,一定很好吃吧?”
陳寒汗毛立起,仿佛被深淵中的野獸盯上一樣,渾身不自在。
不過,陳寒沒有抬頭,建設(shè)官推促著陳寒向前,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傳出,腳板所踏之處是很燙,余光掃射到臨近的牢房火光四射,里面關(guān)押著的家伙應(yīng)該是火系魔法擁有者,氣溫驟然升高,明明只是一小段距離,陳寒竟然熱到表情扭曲,恨不得將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汗水啪嗒啪嗒像小雨一般從陳寒臉頰滴落,打濕了破舊的衣物。
再走了幾十米,又是如同冬天一般冷冽起來,地面咔擦,咔擦都結(jié)成了冰塊,腳底冷的直打滑,即便陳寒抱住自己,牙齒也止不住的打顫。
一年四季的極端氣候在火里亞子監(jiān)獄顯示的淋漓盡致。
幸運的是這種極端的體驗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大概幾分鐘后,周圍的溫度就變得正常。
陳寒也止不住松了一口氣,然而好景不長,推陳寒前進的建設(shè)官的手不停的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外界的改變,而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就好像兔子即將到達野獸的巢穴一樣的慌張。
這讓陳寒的心提了起來,忍不住四處打量。
“你,你,你的牢房就在前面,自己麻溜點滾進去?!?p> 建設(shè)官不斷催促著,陳寒抬頭看向了面前的牢房。面前的牢房昏暗潮濕,就像是地獄一般讓人壓抑。耳邊是不絕于耳的慘叫和哀嚎,原本溫潤的月光在這里也變成成了慘白而冰冷的幽光。這間單獨牢房,全部用精鐵打造而成,與外面的木牢強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一根根拇指粗的鐵條,關(guān)頭獅子也足夠了,何況里面關(guān)著的只是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男人。
陳寒還沒有回應(yīng),建設(shè)官就慘叫著連跪帶爬順著來時的路跑了出去。
啪吱一聲,牢獄門打開,歡迎著陳寒的到來。
看到建設(shè)官狼狽的表現(xiàn),陳寒卻是絲毫高興不起來,雙腳沉重的猶如灌了鉛一樣怎么也抬不起。
米里亞子監(jiān)獄,是乾京最可怕的監(jiān)獄,也是最有含金量的監(jiān)獄,所有的乾京人都清楚的很,一般的小毛賊沒有被關(guān)押在這里的資格,只有那些手握幾十條人命的窮兇極惡之徒才有資格進入這里,接受永無天日的懲罰。
陳寒抬頭,恰好看到披頭散發(fā)男人露出的一只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不清男人的表情,甚至看不清男人的樣子,陳寒卻很明顯的感覺到男人在命令自己進入這間牢房。
那是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命令。
陳寒腿一瞬間輕松了起來,卻違抗著自主意識,慢騰騰的朝著這間可怕的牢房前進著。
即便陳寒萬分不想,用力抗拒,身體卻好像被控制一般,不由自己。
傳說中,米里亞子監(jiān)獄深處關(guān)押著一只無比純粹的魔物,那是第二次人魔大戰(zhàn)中,自愿被囚禁在此的最高戰(zhàn)力魔物戰(zhàn)王。
傳聞中,魔物戰(zhàn)王是象征著魔物世界最高戰(zhàn)力的六大魔王之首,談笑間就足以毀天滅地,揮手間就足以夷平整個乾京。戰(zhàn)力早已經(jīng)脫離了人們的認知,是接近神一般的存在。然而這樣的巔峰存在,有什么理由屈身于此呢?應(yīng)該只是個傳聞罷了。
這個披頭散發(fā)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戰(zhàn)王?
陳寒內(nèi)心復(fù)雜,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這個家伙明明被關(guān)押在火里亞子監(jiān)獄的最深處,卻可以隨意的打開牢房門,既然是來去自如,為什么非要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選擇離開呢?
還沒想明白的陳寒,不知覺中走進了牢房,隨后身后傳來啪嗒的清脆聲,牢門已然完全鎖死,而眼前的這個躲在陰暗角落里看不清真容的家伙卻依舊淡定的坐在原地,沒有移動分毫。
明明保持著安全距離,冷汗卻順著陳寒的額頭流了下來,陳寒默默捏緊了拳頭,打算隨時召喚出血鐮器物。
然而警惕沒有任何用處,脖頸處頓感一陣清涼,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有人出現(xiàn)在陳寒身后,將利器放在陳寒脖頸處,準備給予陳寒致命一擊。
陳寒急忙松開手,哭一般的表情出現(xiàn)在臉上,嗚咽的聲音也隨之傳出。
“大,大哥,我錯了,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xué)生,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p> 這樣說著,陳寒就要跪了下來。
沙啞的聲音從面前男人的口中傳出。
“無名,這是最后一個玩具,玩壞了,短期內(nèi)我給你找不到新的替代品。”
“玩,玩具?!?p> 陳寒嘴唇顫抖,自己對于這個男人來說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玩物?
“嘿嘿,沒意思?!?p> 嗖的一聲,一個小巧的身影化作幻影從陳寒面前略過,隨后出現(xiàn)在男人面前。
這是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頑皮少年,少年樣貌俊美,皮膚白嫩,身材修長,儼然一副公子模樣,要不是親眼所見,一定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個帥氣的孩子竟然會出現(xiàn)在乾京最黑暗的地帶——火里亞子監(jiān)獄。
“無名老爹,我想要折磨他嘛,我想要折磨他嘛,你就讓我玩玩,你就讓我玩玩好不好?新玩具沒有,大不了再去找其他牢房的叔叔玩?!?p> 男人寵溺的摸摸男孩的腦袋,隨后一招手,撲通一聲,陳寒就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上,用盡全力也不能起身,這就是實力碾壓的結(jié)果。
“人類,聽著,你是我兒無名的新玩具,心中要是有任何對無名不利的想法,趁早打消掉,哪怕傷到了我兒一根汗毛,我都可以讓你生不如死?!?p> 男人聲音足夠平淡,陳寒卻好像面對著神明的警告一般,嚇出了渾身冷汗,只能不停哆嗦著點頭。
男人滿意的點點頭,男孩無名卻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指著陳寒又長又粗的老鼠尾巴欣喜的開口。
“無名老爹,這個家伙,這個新玩具長著一條老鼠尾巴,他不是人類,他不是人類?!?p> 男人瞇著眼睛看向了陳寒的尾巴,隨后竟然罕見的起身朝著陳寒走了過來。

諸葛狗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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