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大人，我們必須立刻攻陷梅葛樓，否則就來不及了?！?p> 書房里，阿多警告艾德公爵。
艾德公爵說道：“你打算強攻？可梅葛樓環(huán)繞著布滿尖刺的護城河，我們沒有攻城的云梯和投石車。”
“瑟曦和喬佛里決心頑抗到底，梅葛樓十分堅固，如果強攻，我們肯定會傷亡慘重?！?p> 阿多說道：“不需要攻城器械，我打算火焚梅葛樓?！?p> 艾德公爵不以為然，“梅葛樓城墻是石頭做的，火無法撼動?！?p> 阿多笑道：“野火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讓干涸的護城河，燃燒起來，濃煙會灌入梅葛樓。瑟曦和蘭尼斯特家的衛(wèi)兵，受不了濃煙，可能會開城投降。”
艾德的額頭緊皺，看上去像是峽谷溝壑。
“可萬一瑟曦堅決不投降呢？豈不是會被野火的濃煙，活活熏死？”
“還有很多侍女，仆人，困在梅葛樓里面，還有彌賽拉，托曼和喬佛里，孩子是無辜的?！?p> 阿多就知道艾德會反對火燒梅葛樓的計劃。
“那你說怎么辦？艾德大人，我們正在包圍梅葛樓，可是與此同時，我們也被困在紅堡里，杰諾斯·史林特的金袍子，隨時可能進攻。”
昨天夜里，杰諾斯·史林特帶著一隊騎兵，在紅堡城外喊話，要求艾德和阿多打開紅堡大門，立刻投降。
杰諾斯·史林特的副官高舉著王家旗幟，一起在紅堡城墻外叫罵，數(shù)千金袍子步兵組成的方陣，綿延到鋼鐵街。
阿多命令賈拉巴·梭爾和安蓋放箭，他們射死了杰諾斯的副官，杰諾斯自己也中了一箭，只能咒罵著逃走了。
艾德想了想。
“我們在紅堡里，有的是食物和水，瑟曦和喬佛里在梅葛樓里，里面沒有倉庫，他們撐不了多久，自然會投降?！?p> 梅葛樓是紅堡的城中城，由干涸的護城河環(huán)繞，上面布滿了尖刺，那里是王家居室，但是，里面沒有任何倉庫。
紅堡的酒窖，糧倉，里面堆滿了谷物，蜜酒，葡萄酒和密爾火酒，多恩干紅，牛肉干，面粉等食物。
不過這一切，都留給了阿多，首相塔的人每天衣食無憂，梅葛樓里的瑟曦，只能隔著護城河發(fā)愁。
阿多說道：“你打算依靠饑餓戰(zhàn)勝瑟曦？這樣做也很危險，因為杰諾斯隨時可能攻城。”
艾德笑了笑。
“杰諾斯·史林特只會溜須拍馬，況且都城守備隊創(chuàng)立的初衷，就是為了守護城池，維持治安，金袍子對攻城一竅不通?！?p> “紅堡城墻堅固，就算金袍子花上一年時間，他們也沒法攻克。”
阿多向前一靠，壓低聲音。
“萬一金袍子不打算攻城呢？別忘了，紅堡可是有密道的，八爪蜘蛛瓦里斯熟悉紅堡密道，萬一他把我們出賣給金袍子，我們就全完了?！?p> 艾德公爵說道：“瓦里斯多次跟我說，他希望七大王國和平，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向我們分享情報，他為何要幫助杰諾斯·史林特呢？”
阿多笑了。
“瓦里斯渴望和平？他嘴上這樣說而已，艾德大人，千萬別輕信瓦里斯，八爪蜘蛛的話，一個字也別信?！?p> 昏暗的地窖里，瓦里斯舉著火把，波隆跟在身后。
提利昂躺在地窖的床上，那是一張柔軟的羽毛床，地窖里擺放著酒桶，馬桶和食物。
提利昂被困在地窖里已經(jīng)很多天了，眼睛早已熟悉了黑暗，突然出現(xiàn)的強光，讓他有些難以適應。
波隆望著小惡魔，露出狼一般的笑容。
“提利昂，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p> 提利昂的下巴上長滿了胡須，由于好多天沒有洗澡，渾身散發(fā)著汗臭的味道。
“該死的傭兵，我被困在這里，你為何沒來救我？”
波隆聳聳肩。
“我找遍了跳蚤窩，鞋匠廣場，面粉街，我甚至還花錢雇了奧斯蒙·凱特布萊克，讓他派出手下的傭兵，去君臨城外的村莊尋找你?！?p> “我們怎么會知道你在這里？如果不是太監(jiān)....”
波隆自覺說錯了話，瓦里斯咯咯笑道：“沒關系的，波隆，君臨人人都知道，瓦里斯是個太監(jiān)，說出人盡皆知的事實，算不上冒犯?！?p> 波隆陪笑道：“如果不是瓦里斯大人幫忙，我到現(xiàn)在也找不到你，小惡魔，這次多虧了瓦里斯?！?p> 提利昂生氣的攥緊拳頭。
“告訴我這是哪里？”
瓦里斯把火把插在墻壁上。
“提利昂大人，連你也不知道這里是哪兒？”
提利昂說道：“我哪里知道？當時我在跳蚤窩，約阿多爵士見面，結果沖出來幾個黑衣人，他們殺死了杰克，把我打暈。”
“等我醒來，我就出現(xiàn)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房間里，每天都有仆人送來食物，酒和肉都不缺，但是仆人根本不和我說話，我根本不知道這里是哪兒?！?p> 波隆說道：“這里就在雪伊宅院的隔壁，你失蹤的這些天，我們到處找你，怎么會想到你在雪伊的隔壁？”
雪伊被提利昂安置在雷妮絲丘陵下的一個巷子里，是一個寬敞奢華的宅院，提利昂以前經(jīng)常在雪伊這里過夜。
提利昂失蹤后，波隆幾乎翻遍了整個君臨，卻沒想到提利昂就待在雪伊宅院隔壁的地窖里。
提利昂恨恨道：“如果讓我知道，是誰綁架我，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p> 瓦里斯說道：“很顯然，綁架你的人來自宮廷，是一位喜歡制造混亂，臉上帶著促狹微笑的朋友?！?p> 提利昂說道：“你是說小指頭，他的確有很大嫌疑?！?p> 瓦里斯夸張的向后一退，“大人，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提利昂望向波隆。
“傭兵，你干的不錯，我失蹤這么久，還知道找我?！?p> 波隆笑道：“那是因為你給我的金子還有剩余，如果錢花光了，我只好離開，離開之前我會先把雪伊賣了?！?p> 提利昂露出贊許的目光。
“波隆，你不愧是人渣。難道這些天只有你在找我嗎？我老姐和勞勃國王呢？他們一點也不關心我嗎？”
波隆撇撇嘴，“只怕勞勃國王已經(jīng)沒法關心你了?！?p> 提利昂立刻察覺到不對。
“發(fā)生了什么？”
瓦里斯說道：“勞勃國王已經(jīng)死了，此刻與諸神同在，愿天父公正的裁決他?！?p> “勞勃國王在藍賽爾的勸說下，去鞋匠廣場看馬戲團的長頸鹿，誰知道被一群靜默姐妹和一個侏儒刺殺?！?p> 提利昂皺眉，“一個侏儒？”
瓦里斯點頭。
“按照藍賽爾的說法，勞勃當時以為那侏儒是失蹤的你，就湊了過去，誰知道被侏儒和靜默姐妹圍攻，不過勞勃臨死前殺死了好幾個刺客，包括侏儒?！?p> “你的姐姐瑟曦王后，哦不，這會兒是瑟曦太后了，非常堅強，勞勃死后，她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她立刻擁立喬佛里登基。”
提利昂立刻明白，是瑟曦刺殺了勞勃。
“艾德公爵和阿多，想必對勞勃的死，大為不滿?！?p> 瓦里斯點頭。
“當然，瑟曦擁立喬佛里登基，但是卻不敢走出梅葛樓一步，連王座廳也不敢去，阿多和艾德帶著首相塔衛(wèi)兵和君臨金袍子，包圍了梅葛樓?！?p> “與此同時，杰諾斯·史林特大人，帶著君臨金袍子，包圍了紅堡，咱們的喬佛里一世，就這樣在包圍與反包圍當中，開始了統(tǒng)治?！?p> 提利昂轉動著大小不一的眼睛。
“史坦尼斯和藍禮沒想著為他們親愛的勞勃大哥報仇嗎？”
瓦里斯道：“藍禮至今留在紅堡，他每天都會去王座廳，近距離參觀鐵王座，藍禮似乎等著在紅堡，加冕為王。”
“至于史坦尼斯，他至今仍然在龍石島，聽說他招募了一支里斯海盜，還在制造戰(zhàn)船，史坦尼斯的大軍隨時可能在君臨登陸。”
提利昂說道：“看來藍禮和史坦尼斯，都打算謀逆。”
波隆說道：“阿多和艾德公爵堅稱，瑟曦的孩子都是野種，喬佛里沒有繼承權，瑟曦是因為擔心孩子身世的秘密泄漏，才殺死了勞勃?！?p> 瓦里斯補充道：“藍禮和史坦尼斯肯定有同樣的觀點，阿多在宮廷到處宣傳，喬佛里是私生子，只怕消息早就傳遍了君臨?！?p> 提利昂很清楚喬佛里的確不是勞勃的種，實際上大半個宮廷早就在流傳喬佛里身世的傳聞。
喬佛里，托曼，彌賽拉有蘭尼斯特的金發(fā)碧眼，卻沒有拜拉席恩家族的黑發(fā)灰眸。
瓦里斯壓低了聲音。
“大人，阿多隨時可能進攻梅葛樓，史坦尼斯在龍石島蓄勢待發(fā)，還有藍禮，風暴地的大軍可能也開始集結了。”
“瑟曦沒法應對強大的敵人，蘭尼斯特家族，只有靠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