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衣老者作揖,緩步離去,陸凌葉然后從屋頂處一躍而下,勁直走向春知曉準(zhǔn)備的宿舍,簡陋的木屋似乎沒有降下他的興致。
脫下黑袍的陸凌葉就坐在床頭,開始思考院長的來訪。
說道什么儒道至圣,不就是活在另一個洲的文人騷客,將滿肚子的學(xué)識傳遞給中原個洲,創(chuàng)建數(shù)以千計的書院,文化傳播很不錯,就連國家之間的科舉考試,甚至離不開儒家主要宣傳的品行端正,最終造成的后果倒是不盡人意,少不了那些清廉正直的好官,但也少不了作奸犯科分貪官。
物極必反,是這個道理吧。
其次道教雖然沒有儒家宣傳力度大,不過他們道法實(shí)在是可以改變世界,不像儒家的書生只會光講嘴皮子。
書生喜歡講道理,道長喜歡云游四方,順便給別人算卦。
只不過要看道長是怎樣性情,眾生平等,還是貴賤之分,當(dāng)然還有,單純?yōu)榱隋X財,一般道長的卦不是很靠譜,不動用壽元,不動用法術(shù),未來壓根推測不出一個所以然,全憑幸運(yùn),給人算卦也是要分客人的身份,到底是凡人,還是修仙者,這就由不得道長的卦是瞎算,還是明算,弄不好就惹來殺身之禍。
不過陸凌葉這種通天修為的道長……那便另當(dāng)別論。
能被陸凌葉算卦之人,那就是修來三輩子福氣的幸運(yùn)兒,要么就是身負(fù)龍氣的未來帝王,再不濟(jì)也能是無話不談的親友,反正被算之人身份向來是飄忽不定,到底是運(yùn)氣真是好到爆。
再說三教之中低微的佛教,其實(shí)很多人都佛教并不待見,壓根不會有人甘愿去做什么禿頂僧人,講話又要平易近人的,其他人卻不會和氣,甚至?xí)枇R僧人,這種費(fèi)力不討好的職業(yè),只有生來就被受到佛門養(yǎng)育之恩的孩子們,才會甘愿選擇改變他們一生的身份。
……
單純來說,修仙界不是光動嘴皮子,就可以讓天下太平,唯有一力降十會,拳頭大小就是衡量。
陸凌葉躺在船上,神情恍惚,望向陌生的紅木天花板,卻不是熟悉的白色。
一夜無事。
陸凌葉壓根保留早睡晚起的習(xí)慣,上班的時候都要靠手機(jī)鬧鈴催促起床。
陸凌葉早起,應(yīng)該是鬧鈴讓他養(yǎng)成的自然醒,起來以后只會發(fā)現(xiàn)突兀環(huán)境,不再熟悉,坐在床頭呆滯許久,才肯罷休,走到院子,還想要去刷牙,陸凌葉就干脆制造一個牙刷,心靈手巧,牙膏的成為他并不清楚,干脆就拿廚房殘余的黑炭,象征性地刷兩下,回到房間的銅鏡面前,會心一笑,那畢竟是潔白如玉的牙齒。
陸凌葉還是沒有什么食欲,干脆就在書院的大街小巷開始游走,偶然還能聽到書生的響亮朗讀,當(dāng)然也少不了教書先生的訓(xùn)斥聲,黑袍少年隱藏在無人觀察的暗角,一笑而過,直到走到桃花樹旁,陸凌葉隱約聽到背后有人在呼喊,轉(zhuǎn)身,身穿藍(lán)衫的小書童秋全日,大步流星,笑的越發(fā)燦爛,嘴里還說葉道長,恨不得整個書院的人聽到。
……
桃花樹下的一老一小。
“葉道長!”
秋全日忽然大喊一聲,健步如飛,走到臉色如常的陸凌葉正前,黑袍少年蹲下,摸了摸小書童的腦袋。
“找貧道有何事?”陸凌葉柔聲道,“難不成還要貧道做的飯菜?”
秋全日拼命搖頭,悻悻然道,“我只想跟著道長學(xué)知識。”
陸凌葉訕笑。
乳臭未干的孩子真是容易善變,還沒打熟就只會說冷言冷語,相識以后,滿嘴客套話,盡顯孩童模樣。
“貧道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好教的?!标懥枞~起身,語重心長地嘆道,“還不如你靜心收集知識,吾日三省吾身,或許這幫助會很大,你不是說想要參加武國的科舉考試嗎?貧道覺得你必定金榜題名?!?p> 秋全日又得到葉道長傳授的學(xué)識,虛心將這句話銘記在心,油然而生一種歡喜,金榜題名到底是好事,以后到底是怎樣位高權(quán)重的官職,真是讓未來的狀元浮想聯(lián)翩。
書童狀元笑的燦爛。
算卦道人陪笑兩聲。
“那么葉道長你之后想做什么?”秋全日突然牽起陸凌葉的右手,疑惑道。
陸凌葉緩慢搖頭,輕聲回應(yīng),“算卦賺取銅錢是貧道一時興起的樂趣罷了,真要賺銀兩,不如去趟拍賣會來的快速,反正貧道不缺那些靈丹妙藥,倒沒處花?!?p> 四季城本就是武國仙朝的主要城市,拍賣會這種遍布天下的場所,又豈會沒有,可能度量衡這類沒有完善,能賺的銀兩都要打好最壞打算,到底是盆滿缽滿還是蠅頭小利,運(yùn)氣問題。
拜托秋全日打探虛實(shí)也不錯。
陸凌葉忽然來了雅興,突然說道,“不如你跟貧道散步如何?順便貧道還能及時為你解惑。”
秋全日奮力點(diǎn)頭,陸凌葉沒說什么,兩人共同走在四季城中河畔的風(fēng)景,河流不寬,好似十丈,偶然漂流小舟,中年漢子的手中船槳浸沒在水中,搖一搖,輕舟已過萬重山,最后給觀景的少年與書童留下離去背影。
陸凌葉松開手,緩步來到柳樹附近,摘來一片較綠的柳葉,有的都泛黃,還未等到秋全日疑惑,陸凌葉的嘴唇抵在柳葉,吹起一陣未知小曲,秋全日當(dāng)然不知,這是乘載過去記憶的憂愁,同樣也覺得好聽,歡快鼓掌。
突然一塊石子砸向河流,激起水花四濺,陸凌葉很快就注意到那位拋石的人,卻是身穿藍(lán)色麻布裙的姑娘,自信一笑,手中還有一塊石頭,來回在手心與空中位移,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態(tài)勢,好似故意打擾陸凌葉片刻的休閑。
“秋全日?!闭l知少女突然向書童喊道,喊的格外響亮。
陸凌葉還注意到秋全日神情難堪,來者不善,但又是認(rèn)識之人。
秋全日碎步向前,吐了吐舌頭,惱道,“你干嘛打擾我們?”
麻裙少女往書童的腦袋,來了一記板栗,像極了母親教訓(xùn)孩子。
“我秦千鶴要是不打擾道長唱小曲,恐怕不好跟你們打招呼,畢竟嘛,這并不是我的作風(fēng)?!?p> 這位名為秦千鶴的姑娘,豪氣干云,大拇指翹得老高,顯得自己厲害。
這讓觀望的陸凌葉很是無語,其實(shí)這種人不會讓他產(chǎn)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