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知者無畏
一輪皓月當空,明凈的道路兩旁,蔥蔥郁郁的葉片在微風吹拂下沙沙作響,顯得更為清幽。
此地雖不是勝地,但好在風景秀麗,平日也是人來人往、不許間斷。
但近些時日,人們似乎是被那忽傳出兇名的夜半殺人魔驚到了,即使天邊還泛著魚肚白,還是火急火燎地趕回了家中。
被月光所遺忘的小巷,隨著輕微而沉穩(wěn)的腳步聲,一身黑色沖鋒衣的望月徹向前走了幾步,寂靜無聲,仿佛與周邊的夜色相融。
可很快原本靜謐的夜便遇到了不速之客,輕一陣、重一陣的步伐在靜夜中仿佛是被特意擴聲過而顯得格外響亮。
望月徹放慢腳步,緩緩停下,轉(zhuǎn)身背靠在墻邊,戴著皮質(zhì)手套的左手不溜秋伸進口袋,注視著轉(zhuǎn)角躥出的中年大漢,他拖著腳全力奔向下一個路口。
這都什么時辰了尋常人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了,沒有人會喜歡看到死狀不完美的自己,至少望月徹不喜歡。
帶著點腥味的血液噴灑在身上,隨著時光的大量流逝變得黏里黏糊而傷痕交錯,面目猙獰。
這不美,是自己所無法接受的。望月徹淺淺低頭,眼中似乎被迷霧所籠罩。
同時腦海中,又浮出了一具具慘死尸首,可能是手法不熟練吧,連傷口都十分粗糙,明明(蝴蝶刀)算是輕銳的武器了。
啊啦,基本功得加強呀。望月徹皺著眉,舌尖略略撇過唇角,若不是他有個好幫手善后,大概早被逮到了。
但很快,他又抿起嘴,聳了聳鼻,抵墻靜候。
有血腥的味道。
“咵…噠咵…噠咵噠…咵…噠?!?p> 那人披頭散發(fā),雜棕色發(fā)混得像一把破笤帚,胡亂地堆在頭上。
他的模樣臟亂,發(fā)絲尾末結(jié)成一縷一縷,額前劉海掩住那雙渾濁的眼珠,蒼白的嘴耷拉著,干裂的唇皮向上翻起,未剃干凈的胡渣在臉邊拉碴。
身上所穿的灰褐大褂中有著不少新舊不一的補丁,可以看出縫補的人手藝還挺不錯,邊角料都處理的頗為精細,若不是仔細端詳,怕是找不著。
他揮舞著握緊的雙手倉皇逃竄,伴隨著粗獷的喘聲,腳一步輕一步重的向這邊躲來。
這個男人重心明顯不穩(wěn),那血液氣息分明是受傷了,望月徹半瞇著眼繼續(xù)分析。
若說是為趕回家,可時間未免太晚,這幾日的班職能調(diào)時便調(diào)時,再不濟也寧愿待在崗位,而出門遠行大可找個民宿。
倘若他碰才遇到那個犯案新手,獨自逃離,大概率是不太可能。
“欻,呲欻!”
尖銳的摩擦聲過后,那人左拐進了小道。
再快點,我得趕緊離開這里,大漢赤紅著渾濁的雙眼,深深咽下一口唾沫想:那個瘋子真的會殺掉我的!
聲音漸漸遠了,望月徹伸出手拍了拍下額。
“行兇者、被行兇者與旁觀者?!?p> 他壓得極低,像是用氣息說話。
那幫崗位處于警視廳的人,雖然說是挺垃圾的,但如果已經(jīng)掌握了線索,也不至于讓一個傷犯逃脫。
且他們在罪犯沒有過激行為下不會隨意開槍。
如果是他們在捕捉這個罪犯,時間選擇會在動手前或動手中,但也正因為這樣,罪犯更容易綁架受害者為人質(zhì),對他們造成影響。
畢竟這群人可是口口聲聲說著要保護群眾的人身安全呢。
望月徹的目光又落到對面墻角的碎石堆上,垂眸間,腦內(nèi)迅速回閃出一片片清晰無比的的回憶。
那時,遠方的天際漸漸落下紫紅。
“砰!”
廢棄的藥品加工廠中,一聲突兀的槍聲響起,也撕裂了彼時雙方壓制緊繃下的平靜表面。
躲在放置于三人身后的巨型鐵箱側(cè)面的望月徹,只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凝結(jié)住,心像被老虎鉗子鉗住在紋擰,填著,壓著,箍著,緊緊地連氣也無法吐:千萬…不要發(fā)現(xiàn)我!
看到弟弟肉眼可見的顫抖,連望月徹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抱著弟弟更緊縮的手。他輕悄悄地將嘴移向望月旭耳邊,壓低嗓子對他說:“我們會沒事的”,同時小幅度的拍打小旭的后背。
是你們…將自己送上絕路的。
爆炸犯異常平靜的想著,放下飄渺著硝煙的槍置于地,而后用手捂著流血的傷處,舉到眼前,看著血腥臟污的手掌,面色猙獰地笑了。
他抬頭看向那兩個警察,“你們放我走,”他頓了頓,比了個手勢,“這個數(shù)…夠不夠?”
這是在羞辱自己作為刑警的尊嚴嗎?一個年輕警察怒目而視,手臂卻被樣貌比他年長的同伴緊緊扯住,“不要輕舉妄動?!?p> “噗嗤!倒是沒上前?!?p> 爆炸犯在兩人注視下解開秋衫扣子,綁在腰肢上還未開啟的定時炸彈已然暴露在空氣中。
心中雖還激奮,但想著自己的后顧,兩人默不作聲,斂聲屏氣地注視著那個爆炸犯,他卻踢開那把槍,漫不經(jīng)心的掃視了一周,肆無忌憚地嘲諷,“還不走?怎么,難不成真打算為了完成那上司發(fā)布的任務,丟了自己的命?”
他用輕輕搖擺的食指對著兩人,嘖了一聲,“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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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哇……”一群黑色旋風掠過巷頂,每一只都聲嘶力竭,發(fā)出沙啞粗厲的哀鳴。
烏鴉啊,為什么歌唱…
望月徹默哼著,視線跟著那些似乎已經(jīng)耗盡了生命的黑精靈。
它們鼓動著翅膀,在空中發(fā)出一陣陣搏擊氣流的唰唰聲。突然,它們由高空向下俯沖,又猛的上下打轉(zhuǎn),最終停在了一棵棵樹的枝干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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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將細碎凌亂的發(fā)絲捋了捋,意為不明的眼睛浮動著一層淡淡的霧氣,不知在想什么。
他從風衣口袋中掏出黑色的手機敲打著。
【目標3上川拓也處理完畢——Golden ale】
……
望月徹壓著超速標準罵駛著灰色馬自達,黑色口罩遮住了面容,想到這段時間,自己所接受的事情。
低垂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閃了閃,眼中露出了些許激動的光茫。
……
他將車停置好,快步走向自己的據(jù)點之一,摘下手套后輸入密碼,面前出現(xiàn)了手紋識別屏,他將手掌對了上去,“嘀,識別完成。”
幾秒后,屏幕上的字體變?yōu)椤耙亚謇怼彼魃鲜痔?,打開了門,屋內(nèi)頓時亮堂起來。
屋內(nèi)擺置簡約干凈,以米白與黑白為主調(diào)裝修。
望月徹賴在沙發(fā)上,理了理最近所發(fā)生的事。
一個月前,自己去做一個黑吃黑的任務時不幸引發(fā)舊傷,勉強才回到自己的據(jù)點,卻因為傷口導致受傷昏迷。
就在那時,自己腦海中卻模模糊糊的出現(xiàn)了一段殘破的劇情。
那個劇情的主角,竟然是被阿陣打暈喂下了藥物!
雖然與阿陣現(xiàn)在的樣子有不同,但畢竟我們是朝夕相處,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自己還是不會認錯的。
更別說,一旁還有個整日跟著阿陣“戴上墨鏡,誰也不愛”的伏特加就是了。
但那個叫工藤新一的小鬼,居然在組織的藥物中死里逃生,意外變小,陸續(xù)破解一個個迷案,那些奇奇怪怪的案件略估有個百十來個,直冒得自己腦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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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以后就會聯(lián)合那些老鼠將組織一網(wǎng)打盡啊~望月徹瞇著眼睛興奮的想。
哎——只是自己也就只配活在陣的回憶里了,望月徹不禁有些感慨。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與自己腦海中所得知的劇情不一樣,畢竟這次,自己活了下來啊。
但望月徹倒是沒懷疑那個動漫所講述的這件事的真假。
很奇怪對吧?
如果突然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不過是個漫畫衍生出來的,一般人都會受不了吧。
但自己對這一切卻接受的異常自然,還是不停的接任務,提交任務——對望月徹來說,好像一切都和往常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倒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情緒。
畢竟自己是個怪胎啊,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叮!”
手機應收到郵件信息而發(fā)出響聲,望月徹點開信息。
【組織新吸收了一批新人,跟往常一樣,現(xiàn)在進行分組篩選,出現(xiàn)意外由你和Gin負責——Rum】
望月徹輕蔑的笑了笑——明知道阿陣和我一向討厭這種任務,還是分派給我們了啊,朗姆那個家伙膈應人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低級呢。
不過~
根據(jù)現(xiàn)在的時間來進行推斷,如果沒錯的話,那兩只小老鼠應該已經(jīng)溜進組織了吧。
還有宮野明美,在外人眼中看來那個人留世的女兒。她大幾率已經(jīng)如那伙FBI所預測的一樣與萊伊進行接觸了。
不,他暫且還沒得到代號,應該稱呼為——赤井秀一才對。
……
“叮!”
望月徹再次查看新收到的手機郵件。
【配合Gin清理幾個叛徒,具體去問Gin,他會告訴你?!?p> 是那位大人指派的任務啊,那就先去與陣接頭吧。
望月徹緩緩走進側(cè)間角落,眼前是一張空蕩蕩的桌子,他將手伸到桌的底面模索,找到一塊如手般大的凹凸的空缺面輕輕地翻開。
在翻開桌底面的瞬間,里面彈出了一面控制屏。
望月徹通過控制屏選擇好自己所需的狙擊槍、瞄準器、和消音器等,再次將控制瓶隱藏起來。
面前平整的墻面慢慢地進行翻動,出現(xiàn)一道向下的階梯。
望月徹通過階梯走至地下一層,在模擬訓練場旁的武器庫打開的履帶上取出了已放置好狙擊槍的裝備盒背在身上。
他原路返回走出了據(jù)點,就看到了老古董黑色保時捷356A。
他還真是對這車情有獨鐘啊——望月徹想著,快步走到了車旁。
“”hello,陣,好久不見啊”望月徹看著緩緩降下的車窗,原本緊緊抿著的嘴角稍稍有了些弧度。
琴酒冷著臉陰沉的說“金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最后一次見面是在昨天?!?p> 真是——掃興。
望月徹面上淡笑的想著,這時,駕駛座上的伏特加微微打了個寒顫:每次跟大哥和金麥在一起都感覺格外的冷。
琴酒翠綠色的眼眸凝視著望月徹,淡淡的說了聲“上車”便關(guān)上了車窗。
望月徹熟練的拉開后座車門上了保時捷,他向前座的琴酒伸出手,不緊不慢地問道“關(guān)于這次行動的資料?”
琴酒嘴邊叼著用汽車點煙器點著的品牌為“JILOISES”煙微微抬高下巴向伏特加示意。
伏特加恍然大悟,連忙從車柜里拿出一個文件夾向后遞給了望月徹。
望月徹收到文件夾,解開細扣就看了起來。
一共兩個目標,一個是給科研組一位研究員的助理,春風雅彥,現(xiàn)24歲,約18歲輟學,19歲在群馬縣一帶犯下命案,通過考驗暫定為外圍成員。
但即使對春風雅彥進行體術(shù)訓練,他的身手依舊上不去,跟他相同處境的外圍成員也有那么多個,在組織中也就平平常常。
后來他展現(xiàn)了些許制藥天分,被派到科研組。
望月徹諷刺的輕笑一聲——科研組都是群瘋子啊,為了了解自己所制出的成果,無論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跟那群瘋子比起來,春風雅彥也就只配在科研組中打打下手。
他在昨天帶著科研資料逃出科研基地,據(jù)其他外圍成員調(diào)查匯報,現(xiàn)如今人在落夕藍月閣酒店。
哦?落夕藍月閣?從淺草霞那邊來看可是個不錯的地點啊。
另一個是后勤組的建筑員,谷川東織,現(xiàn)37歲,建筑員通常在收到組織通知時,會按小隊去給成員建造據(jù)點。偶爾也會去執(zhí)行一些其他的任務。
無可避免的也會有幾個心術(shù)不正的人暗中記錄下?lián)c的一些基本信息。
谷川東織這個人吧,嗜酒成性,愛賭博,還有家暴傾向。
三年前,他與妻子去外“郊游”實際上是想將妻子殺害后,制造意外現(xiàn)場來騙保。
真是個渣渣啊——望月徹心想。
但他妻子卻在路上遇到司機酒駕而身亡,那個路上很偏僻,沒有監(jiān)控。
他就在司機給他十萬后,雙方私下了結(jié)了這件事。
但他很快就將這筆錢輸了個精光,以酒駕為把柄,不斷要挾司機。
長此以往積累下來,司機也受不了了,某一天約他去隅田川交易,打算制造溺水意外。
如司機所猜想的一般,在他說好事先準備的話后,兩人在江畔邊發(fā)生爭執(zhí)。
但他沒料到,自己卻意外被谷川東織殺害。
在他死亡后,谷川東織搜尋了他衣服中的物品,猜到了他想干什么,反而利用他事先準備好的陷阱,為自己制造了不在場證明。
這個賭鬼在之后加入了組織成為外圍成員。
因為他沒有接觸到核心,就當組織是一個普通黑幫,居然妄想利用這些據(jù)點資料來威脅組織獲取更多的錢財來賭博。
果真是無知者無畏。
……
夜色昏暗,四周傳來幾聲烏鴉的啼叫,像是在為即將去到黃泉的人報喪。
黑色保時捷緩緩駛進小巷,停在了里面。
三人徑自下了車,通過樓梯到達了淺草霞天臺。
琴酒拿出望遠鏡,找到遠處洛夕藍月閣中慌亂無措的春風雅彥,獰笑著說“竟然在這種時候還住在這么顯眼的酒店里”
望月徹瞥了琴酒一眼,不緊不慢地補充道“不僅如此,他甚至愚蠢到連窗簾都沒有遮上。”
他說著便將背后背著的貌似放吉他的盒子放下,迫不及待的拿出狙擊槍細制地擦試,裝上了子彈和夜視倍鏡。
四江月夜于
小小結(jié)束,幾年前的了……至少不爛在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