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之中我們會遇到許多人,有些人不過是與你插肩而過,但有些人卻會在你的人生中落下重重一筆,但最終陪你最后的人未必是你最開始認(rèn)識的人,或許是你敬佩的人,又或許是你從未想過的人。
好朋友是要互相學(xué)習(xí)的,我從閆巧身上學(xué)了什么,我想了許久,應(yīng)該沒有。
“那從我身上你學(xué)會了什么?”小海嘻嘻地問道。
我想了想,原想開玩笑囫圇混過去,但突有感觸,沉默了一會兒,道:“瀟灑自在。”看見她愣了的模樣,隨即壞笑道:“還有不要臉。”
“淦!”她罵道:“我就知道你這狗嘴里怎么可能吐出象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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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灑自在,自信開朗,不在意過去與未來,活在當(dāng)下,但心中卻有抱負(fù)不過沒有與他人說而已,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極有性格等等,若是認(rèn)真說,恐怕一個小時也說不完,但最能影響我的,是她外向的性格。
我的英語是我眾多科目中最差的一課,我也不知道為何,可能因為英語上輩子和我有仇吧,于是我這為大的軍事又為我想了一條妙計。
“聽音樂學(xué)英語,我相信只要你堅持下去你一定可以進步的?!?p> 我愣了愣,尚未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便幫我把耳機帶上,開始放歌。一首英語歌,她讓我默寫歌詞,我很無奈地聽從她的建議,很努力地把一整首歌默寫出來,當(dāng)然,這時不可能發(fā)生的。不要說英語,你讓我聽周杰倫的歌然后默寫出來,這不要了我的命嗎?又或者讓我聽古風(fēng)歌曲然后將歌詞默寫出來,那些字這么難,我怎么可能會寫?別說這些難度極高的歌,即便是普通的歌我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地默寫正確。
當(dāng)然,她給我的難度并不是這么高,她不過是將歌詞幾個部分的字漏空讓我填寫而已,然而,對于我來說其實也很難。
況且,我又不是迪士尼的公主,不會帶著旋律說話。
更重要的是明星唱歌是會吞掉一些單詞的音,導(dǎo)致我更加難辨別這是什么字,令我難以靠著字的讀音從而拼寫出來。
“你為什么連這么簡單的字都拼錯?”
“你為什么連這么簡單的字都聽不出來?”
“怎么又錯了?”
“唉,你再聽一遍吧?!?p> 我不是不想努力,只是我是真的聽不出來,真的不會而已。
初三我選了全科,因為我希望可以和我的朋友一起而已,然而,其實我對理科沒有一點的興趣,而且真的沒有一點的天賦,理科的道理和公式就像是外星文一樣,我寧愿做一百份英語卷子也不愿意寫一道理科的題目。
“沒事,我教你?!蔽锢砜荚嚽?,閆巧來到會所和我一起復(fù)習(xí),我們坐在靠窗戶的高桌上,從中午一點到晚上六點。
我終于有了一點頭緒,總算勉強聽明白了她所說的基礎(chǔ)。
“如果你不拿及格的分?jǐn)?shù)就真真對不起我犧牲自己的時間來教你。”她開玩笑道,我拍拍胸脯,胸有成足地道:“保證及格?!?p> 但成績出來的那一天,我保持了我的水準(zhǔn),十一分,一百分里拿了十一分。我真的覺得自己和十一這個數(shù)字結(jié)仇,我肯定上輩子得罪了十一這個數(shù)字,不然為何我所有的物理考試都只考了十一份,無論總分是多少,無論多少考試,永恒不變的是我的考卷上老師用紅筆寫上十一這個數(shù)字。
“阿草,你多少分?”她拿著自己的考卷走了過來,看她的模樣,她應(yīng)該考得不錯。
“十一呀!”我哈哈大笑地道,她卻陰沉著臉,情緒在一瞬間轉(zhuǎn)換,道:“你為什么還可以這么開心?”然后便漂走了。
這時,另一班的小海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手中的卷子如同在風(fēng)中飄揚的旗一樣:“阿草,你多少分?”
“我!”我把卷子攤在她的眼前,道:“十一分!”
她狂喜,笑得打滾:“你怎么又考了十一分!?。?!”她彎腰抱肚:“我快笑死了,你真的和十一這個數(shù)字結(jié)仇呃!”
其他,分?jǐn)?shù)對我來說真的無所謂,畢竟我高中也不念這個科目,初三也不過是隨波逐流,跟跟風(fēng)玩一下而已,分?jǐn)?shù)什么的,只要是我將來念的科目的成績在我的理想中便可,其他隨便便好,反正文科全部及格也可以升班。
只是,我對不起閆巧犧牲自己的時間教我而已。
開玩笑而已,其實我挺在意我的成績,畢竟我也曾經(jīng)用心認(rèn)真學(xué)習(xí),收獲與努力不成對比,是個人也會不開心,只是,我不希望將自己的不高興顯露出來而已。我不希望所有人來安慰我,我會覺得很不舒服,這是我面對不開心時的公關(guān)措施。很可惜,她從來都不明白。
有些人天生便懂我,例如小海;但有些人即便她與你相處了一百年,一千年,她也未必懂你。時間這個東西可以讓你看清一個人,也可以讓你看清一段感情是否值得繼續(xù)進行下去。但是,到了那一刻,你愿意將曾經(jīng)的努力付諸東流嗎?
沒有人希望結(jié)局是如此。人生本就是一場精彩的電視劇,有悲歡離合,到最后陪伴到底的不一定是最開始的人,愛情如此,友誼亦是如此。
分手那天,我記得一清二楚,是在初二下學(xué)期中文考試的那一天。
我和小海早上回到學(xué)校便聽到了消息,成北華昨日考完試后便和其他女孩單獨看電影。
“也許只是誤會而已。”小海安慰我道,恐怕她自己說出來的話自己都不信。
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劈了我一整天,昨日所有復(fù)習(xí)的內(nèi)容我忘得一干二凈,全部拋諸腦后,仿佛置身于混沌之中,手上拿著筆,低頭看著試卷,所有的題目我都復(fù)習(xí)過,我都知道答案,只是我忘記了而已。
半小時過去了,我連名字都幾乎忘記了,試卷上除了名字學(xué)號兩欄幾乎都是空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要專注,我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
我慢慢地尋回記憶,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在卷子上,但我的手在顫抖,本來就字丑,被這件事一煩,字就更丑了。
我想,我應(yīng)該失戀了。
幸虧這是最后一科,不然我想我今日一定沒有心思復(fù)習(xí)。此時我只想立即回家,但我不想營造出一種我為了愛情要生要死的形象,所以我還是選擇了和我的朋友們吃飯,但途中,我的軍師還是不忘她的習(xí)俗。
她再次搶走了我的電話,我無心和她打鬧,道:“隨便吧,反正你也知道密碼,而且我也搶不過你。”我的大腦仍處于待機狀態(tài),所以有些語無倫次。
這時,阿言走了過來,那時的他和我不熟,我們兩個之間基本上從不對話,但今日他卻主動關(guān)心我:“你怎么了?”
“???”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有些恍神,隨便說了些東西搪塞了過去:“可能是因為昨天復(fù)習(xí)得太晚了,所以今天有點累,所以沒什么精神?!闭f完,我還故意打了一個哈欠。
我笑得虛偽,但哈欠卻是隨時隨地并且極度無敵真實地打出來,我想這應(yīng)該也算是一項特長吧。
一項看似無用卻很有用的特長。
路上,閆巧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把電話拿給了我看,原來她假裝我與成北華聊天,欲將這件事情解決,但沒想到幫了倒忙,我看見對話內(nèi)容,對方一點歉意都沒有,我一時氣急,發(fā)了幾個錄音過去質(zhì)問他是怎么回事,卻始終沒有解釋方才的話都不是我,而是閆巧。
當(dāng)然,錄音一發(fā)完她便再次把我的手機搶走了。
“為什么當(dāng)時你不解釋清楚?”小海替我生氣地問:“說實話,她真的很煩,為什么她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腳?人家推波助瀾,她卻是火上澆油,況且推波助瀾的推也不是這樣的推?!?p> “以她的性格,她是想幫我解決這個問題?!蔽铱嘈Φ溃骸皼r且,當(dāng)時,我也對他徹底失望了。”
他也不是沒有這么做過,他故意認(rèn)識班上的女孩子,經(jīng)常與她們出去玩耍,從閆巧口中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他想讓我吃醋從而知道他在我心中的地位。這不是她瞎編的,而是從他口中得知的。
我與他是同一類人,我們都是極度沒有安全感,渴望透過各種方法獲得對方的安全感,但最終不過是互相傷害而已。
來到了餐廳,我和朋友們都坐了下來,隨口點了些東西,等待食物上桌。小海和阿言坐在我對面,而閆巧則坐在我身邊,旁邊還有曲曲,她是一個很溫柔和善良的女孩,我很喜歡她,說話時吳儂軟語,動聽又悅耳。在那時,她是唯一一個我愿意向她撒嬌的人,她就像一個大姐姐一樣聽我講話,時不時會安慰我還會給我適當(dāng)?shù)囊庖姟?p> 她是一個真正善良單純的人。
“你什么時候可以把我的手機還回來?”我不耐煩地問道,我現(xiàn)在只想把我的手機奪回來,然后和那個人說清楚。
“吃飯了,把手機還給阿草吧!”小海沒好氣地道,她與我們那時候并不是很熟,因此很少干預(yù)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當(dāng)然,這兩個人指的是我和閆巧。
“等等再等等?!?p> ...
所以,這到底是誰倆的關(guān)系出現(xiàn)了問題?
吃飯的途中,她的臉色越來越差,最終還是把手機遞了給我,我在內(nèi)心翻了一個白眼,但還是裝作沒事地看了眼。
猛的,我站起身,拉著曲曲便走了。
*
“當(dāng)時你們有沒有被嚇到?”我笑著問道,小海很認(rèn)真地回憶過去,懷抱著抱歉道:“對不.......”不用她接著說我便知道結(jié)局了。
“你還真的是失憶了?!蔽覈@了一聲,“所以你的腦子究竟裝了些什么?”
她很認(rèn)真地道:“腦子吧?!?p> “你不會覺得自己很幽默吧?”我鄙視地看了她一眼。
“比你好那么一點點?!彼龀瞿磉@個動作,食指和拇指之間的距離恐怕只能用放大鏡才能看個清楚。
再后來的事情我真的忘了,只記得我們不是好聚好散,再看他的社交媒體的首頁,他的簽名變成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這場短暫的戀情在差不多一年后便如煙火般墜落,最終掉落深淵。我不甘就這樣結(jié)束,但命運并沒有聆聽我的懇求,而我也沒有再挽留這段感情。
“那時候你還喜歡他嗎?”小海問道。
我翻了一個白眼,道:“拜托,那時的我很單純很癡情的好嗎?我當(dāng)然還喜歡他??!”
“那你為什么不挽留?”小海好奇地問道,但后來認(rèn)真思索一番后,厭惡地道:“還是算了,沒必要。你值得更好的人?!?p> “因為我好面子?。 蔽颐嗣约旱哪?,道:“當(dāng)時的我臉皮很薄好不好,哪里像現(xiàn)在這么厚?!彪S后推了推她,不滿道:“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影響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所以你要為我負(fù)責(zé)?!?p> “負(fù)責(zé)個屁!管我屁事!”她委屈地道:“你干嘛這么大力?我的后背都紅了!我還記得有一天下班后你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留下了血淋淋的五指印,那個五指紅印過了好久才消!”
“說我小氣?!蔽倚毖劭此骸捌鋵嵳嬲男獾哪莻€是你吧,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記得我打你的事情?”
“那你還記得你的水瓶掉在我的腳趾上導(dǎo)致我的腳趾淤青了好多天的事情嗎?”
“娘娘對不起?。?!”我哭著,并且故意提高音調(diào),哈腰道:“一切的一切都是雜家的錯,望娘娘原諒!”
“這還差不多?!毙『P臐M意足地摸了摸我的頭,道:“知錯能改,孺子可教也?!?p> 我對他相比起深情,更多的是不甘,不甘我和他就這樣結(jié)束了,不甘我的初戀是因為這些事情而結(jié)束。我早便知我們兩人不合適也不可能走到人生的終點,但我不愿就這樣結(jié)束了。
但長大后一想,其實這樣結(jié)束也好,我與他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不適合的人身上,否則對于雙方來說都是一場無盡頭的折磨。
就像我和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