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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和尚傳

二二回:山唐縣棋魂破瘴,斬妖臺大鯀喪命

藥王和尚傳 玖鳳先生 8105 2022-10-15 18:37:48

  卻說賀衛(wèi)仙在盱眙山上見得禺狨王與素頭和尚隨東海龍王而去,心中稱奇,連忙喚來宮守仁,棋魂,龍素馨,歐陽紅四將。賀衛(wèi)仙道:“方才小弟見得那禺狨王與素頭和尚隨東海龍王而去,急急忙忙,似有慌張之意。如今四弟與五弟去往人間多時不回,不知吉兇,不知大哥六哥如何見?”

  宮守仁道:“三弟你知我的,若是上陣殺敵,無所畏懼,可若是賣弄肚子里的墨水,卻是半分也無。此事還須問六哥才是。”棋魂道:“誰人不知三哥你有一顆七巧玲瓏心,既是三哥來尋我等,想必自有一番見解,不知三哥如何思量?”賀衛(wèi)仙道:“若我等隨行去往東海,那禺狨王與素頭和尚法力高強,若是他能建功,我等此去也是無用,若是他二人不能建功,我等亦未必有用。若我思量,不如我等去尋四弟五弟,問蹤訪跡,或許是個迂回之策。”

  棋魂笑道:“我便知曉三哥必有良策。只是我等若是皆往人間去尋,此處伏魔殿何人留守?此處鎮(zhèn)壓數(shù)個魔頭,稍有差錯,大禍將至。”賀衛(wèi)仙道:“此處還需大哥留守,我們四人悄然去往。那些個魔頭不知我等不在,想來不敢來我盱眙山作祟。若是有事,大哥可行個虛張聲勢之法,若此法唬不得那來犯之人,大哥還需前往翎羽國,獅駝國,高丘之地求援才是。”宮守仁道:“此事大哥曉得。三弟六哥與七妹八妹盡管放心前去?!彼娜怂靹e了宮守仁,往邴牧府衙而來。

  早來至邴牧府衙,賀衛(wèi)仙當(dāng)前朗聲道:“在下賀衛(wèi)仙,敢問我四弟林英麒,五弟紫金貂可在此處?”那邴牧幾個師兄弟早晚聽聞藥王和尚林英麒紫金貂訊息,早已望穿秋水。如今得聽此言,一個個皆自府中而出,來見賀衛(wèi)仙四人。見賀衛(wèi)仙棋魂仙風(fēng)道骨,龍素馨歐陽紅宛若天仙,一個個望風(fēng)而拜,口稱弟子。

  賀衛(wèi)仙早知幾人身份,連忙道:“莫要相拜。我等皆是小張?zhí)幼律駥?。你們既是藥王和尚記名弟子,與我們眾人俱是一輩弟子,怎敢受師弟們一拜?!碑?dāng)前將四人名號一一報上。眾弟子見了,口稱“師兄師姐”,也個個報上姓名。當(dāng)下兩邊相見。賀衛(wèi)仙問起此間之事。邴牧連忙將那山唐縣之事言說。賀衛(wèi)仙聽聞,便道不好。莫不是藥王和尚與林英麒紫金貂俱陷在了山唐縣內(nèi)。

  賀衛(wèi)仙道:“四弟五弟幾人俱是乘風(fēng)而去,未免惹人注目,中了埋伏。如今我與六哥七妹八妹改做民間夫婦前往,莫要引人注目才是。”四人當(dāng)下顧不得與邴牧師兄弟相敘,便要了四套民間衣物,改裝過后告辭前往山唐縣。

  臨近山唐縣時,賀衛(wèi)仙道:“我與七妹先行,八妹與六哥在我等身后。若是我二人發(fā)覺有異,便告知六哥八妹。你我分兩處而行,相互照應(yīng),可保萬全?!逼寤甑溃骸叭缧募?xì)如發(fā),便依三哥之言。”賀衛(wèi)仙與龍素馨改做民間夫婦,二人攙扶而行。棋魂與歐陽紅卻伴作父女,見賀衛(wèi)仙龍素馨前行百尺,這才緩緩而行。

  且說賀衛(wèi)仙與龍素馨同行,去往山唐縣。那龍素馨何等天生貌美,氣質(zhì)非凡,早被幾個潑皮看在眼中。那伙潑皮見了,一個個神魂顛倒,口水直流。當(dāng)中一人道:“你們在此跟上二人,我速去回報少爺?!北泸T馬前行,一溜煙的回返山唐縣之中。此潑皮口中的少爺便是那縣令李義之子,李沖。

  李沖自上回為藥王和尚唬了一次,再去尋那女子,卻見人去樓空,舉家搬離,不知去往何處。這幾日便害了相思病,倒在塌上,郁郁寡歡,整日水米不進。那潑皮忽而闖入,正有府中丫鬟服侍左右。見潑皮入內(nèi),知曉是少爺心腹,不敢多言,連忙退下。潑皮道:“少爺,天大的喜事?!崩顩_怒道:“久不見美人,害我相思成病,如何來的喜事?”潑皮笑道:“那女子只是凡間姿色,怎能與此女子相比?我們幾個在外游蕩,偶然見得一女子,真是美若天仙,便是九天玄女下了凡間,也不過如此罷?”

  李沖急忙爬起問道:“果真如此?若是你這廝夸大其詞,看本少爺不打斷你的狗腿。”潑皮道:“果然是美貌無端,小的從未見過如此佳麗。只是?!闭f及只是二字,便怯生生看向李沖,不敢再言。李沖急怒道:“只是如何?怎的不說?”潑皮道:“只是那美人與一俊美書生同行,想是一對鴛鴦。”李沖怒道:“這算何事?往來多少時候,怎的都忘了?將那書生暗自處死,埋了便是,何須我再多言。你快去尋得人來,與本少爺同去?!闭f罷,便喚了丫鬟入內(nèi),與李沖著衣。

  待李沖穿衣打扮一番,興沖沖出得門去,只見潑皮早已聚起二十個嘍啰并二十匹快馬,等候在外。李沖翻身上得一匹紫驊騮之上,一馬當(dāng)先,朝那潑皮引領(lǐng)的方向而行。一行人興沖沖前往,路過一處茶寮,瞧見賀衛(wèi)仙與龍素馨身處茶棚之中,二人愜意無比正在飲茶食用。李沖一見龍素馨,果然如潑皮所言,正是碧水清波的眸子,彎月浮塵的眉梢,滿面桃花的面龐,玲瓏羊脂的肌膚,此時龍素馨早把頭上龍角隱去,便是個天下少有的美人,人間難見的姿色。一旁賀衛(wèi)仙亦是唇紅齒白,飄然若仙的模樣。

  李沖見得龍素馨,不用潑皮出言,便知潑皮所言便是此女,果然貌美如仙,不是凡間女子。當(dāng)下策馬而停,反身回到茶寮一旁。李沖興沖沖下來馬來,上前道:“何處來的美人,來至我山唐縣內(nèi),還請隨本少而來,讓本少一盡地主之誼才好?!饼埶剀耙娰R衛(wèi)仙微微頷首,便笑而問道:“你乃何人,為何邀請我們夫婦?”說罷,便拽住賀衛(wèi)仙一臂,躲在賀衛(wèi)仙身后。

  李沖笑道:“本少乃是這山唐縣縣令之子,家父李義正是山唐縣縣令。在這山唐縣的一畝三分地,我們李家便是此處土皇帝,美人你若是從了本少,便是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龍素馨面露懼色道:“奴家可是有郎君的,李少爺還是另覓佳人吧?!辟R衛(wèi)仙也裝模作樣道:“對啊,還請李少爺高抬貴手,饒了小人夫婦。”李沖哈哈大笑道:“若是你們識相的,還則罷了,若是不識相,少不得本少爺大發(fā)慈悲,送你們一程。”賀衛(wèi)仙連忙道:“還請少爺高抬貴手,放小人夫婦離去?!?p>  李沖笑道:“好,本少爺就高抬貴手?!闭f罷,露出得意一笑來,將手舉起一揮。那伙潑皮便一個個赫然上前,奔向賀衛(wèi)仙龍素馨二人,欲將二人擒獲。賀衛(wèi)仙笑道:“既然如此,休怪小生無禮了?!碑?dāng)下輕舒猿臂,將那伙潑皮拳打腳踢。這伙潑皮一貫作威作福慣了,從未有人膽敢還手。如今賀衛(wèi)仙還手,他們心里便怯了幾分,何況不是守關(guān)的軍士。賀衛(wèi)仙雖然不是小張?zhí)邮窒律駥⒅形淞Φ穆N楚,但亦是跟隨小張?zhí)由斫?jīng)百戰(zhàn),縱使不用法力神通,依舊將這伙潑皮打得落花流水。

  李沖一見如此,便傻了眼。未曾料得這文弱書生出手竟如此凌厲,直叫自家?guī)讉€手下都毫無還手之力。那先前趕來報信的潑皮見狀大懼,連忙招呼身旁一個潑皮道:“快去玄安寺請智海大師前來?!蹦菨娖さ昧?,如釋重負(fù),連忙翻身上馬,直朝玄安寺而去。賀衛(wèi)仙見了,欲喚出錕铻劍,祭起飛去,卻發(fā)覺周身法力一應(yīng)俱無,將力調(diào)動如泥牛入海,并無半分反應(yīng)。

  此處離玄安寺不遠(yuǎn),那潑皮去不多時,便來至玄安寺。當(dāng)前便是玄安寺的和尚已然發(fā)覺藥王和尚一伙人逃出寺廟,一個個皆散出尋找,只留下四個和尚守廟。潑皮來至玄安寺,高呼道:“小人奉我家少爺李沖之命,前來請智海大師?!蹦撬膫€和尚面面相覷,一個和尚道:“我家?guī)煾覆辉?,你家少爺有何事相求?”潑皮便將先前一事講來。和尚笑道:“區(qū)區(qū)一個書生也能將你們一頓好打,真是廢物之至。我看你們平日跟著你家少爺吃香喝辣,早已虧空了身子罷?”說罷,那四個和尚便一陣大笑。

  潑皮聽了面紅耳赤,卻不敢反駁。當(dāng)中一個和尚道:“便是教訓(xùn)一個書生,還不需尋我?guī)煾竵?,我們兩個師兄弟與你們前去便可,留下兩個師兄弟守護寺廟,諒在這山唐縣內(nèi)也無人敢來我們玄安寺撒野。”潑皮見了,連忙感謝和尚,便上馬引路。那兩個趕去相幫的和尚,一個個凌空飛起,直叫潑皮艷羨不已。雖是后發(fā),卻是先至。待兩個和尚趕來,只見賀衛(wèi)仙早把一幫潑皮打翻在地,一個個倒在地上嚎啕大叫,凄涼無比。李沖被綁在茶寮柱子上,四周茶客盡皆散去,唯恐惹火上身,那茶寮店家不住求饒,想要賀衛(wèi)仙罷手,放了李沖,自家逃命去。

  和尚見了,大吼一聲,當(dāng)前一拳拍向賀衛(wèi)仙。賀衛(wèi)仙見自家法力全失,兩個和尚卻可凌空而至,便知其中蹊蹺。當(dāng)下不敢硬接,便仰脖高歌,一聲鶴唳。此聲穿透云霄,直至棋魂耳邊。棋魂聽見賀衛(wèi)仙的那聲鶴唳心知賀衛(wèi)仙有難,連忙祭起搭包,與此同時,直入云霄,望賀衛(wèi)仙鶴唳之處奔來。只見搭包飛至空中,無數(shù)瘴氣自空中顯形,望搭包之中而來,頃刻間滾滾瘴氣有如濃煙一般,源源不斷滾入搭包之中。

  歐陽紅隨棋魂而起,展開神目,早見得賀衛(wèi)仙,亦見得縣北藥王和尚一行。便言道:“六哥,三哥七姐便在眼前,藥王和尚禺狨王素頭和尚此時在縣北,為一和尚所追。”棋魂道:“先救三哥七妹,隨后一同去救藥王和尚三人。”搭包隨棋魂來至賀衛(wèi)仙此處,那搭包所至之處將瘴氣除盡,來至賀衛(wèi)仙與龍素馨身旁,也將二人身上瘴氣盡數(shù)除去。賀衛(wèi)仙感知周身法力復(fù)回,當(dāng)下喚出錕铻劍來,一分為二,分別飛向那兩個和尚。

  兩個和尚一見,唬的魂飛魄散,大喊一聲:“吾命休矣?!钡菚r拔腿便跑。只是此二人終究法力低微,如何逃得過錕铻劍來,頃刻間便為二錕铻劍穿胸而過,命喪黃泉了。賀衛(wèi)仙與龍素馨方欲謝過棋魂救命之恩,卻見棋魂道:“三哥七妹,速隨八妹去救藥王和尚一行。”賀衛(wèi)仙龍素馨一聽,不敢多言,連忙駕云而起,與棋魂一同跟在歐陽紅身后。一眾潑皮見得此狀,皆唬的屁滾尿流,見四人離去,這才連滾帶爬,將李沖解救下來。再看李沖,早已唬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癡癡傻傻了。

  藥王和尚禺狨王素頭和尚眼看便要逃出瘴氣覆蓋之處,卻聽背后傳來一聲道:“看你們往哪逃去?”只見身后智海大師已然追上前來,立于一山峰之上。四怪立于兩旁,便是蛇精、雉雞精、豹子精、龜精四個妖怪。身旁白鹿見狀,情知不好,連忙道:“你們快逃出瘴氣,我留下抵擋?!闭f罷,一仰頭,便朝智海大師飛奔而去,欲以鹿角來撞智海大師。

  尚還未至眼前,便叫智海大師一揮袖,一道金光自袖中打出,直打在那白鹿鹿身之上。白鹿慘叫一聲,跌倒一旁,只見嘴角淌出一行血水,卻是張口說不出話來。“你這吃里扒外的叛徒,本座饒你不得?!敝呛4髱熜σ饕骺聪蚵雇鹫\,而后又瞥一眼看向藥王和尚三人。

  藥王和尚情知不好,不禁高呼一聲道:“師尊,你究竟去往何處了,再不來,三個弟子可就要叫這妖道害死了。”卻見漫天瘴氣忽而皆朝一處而去,當(dāng)下心中大喜,只道是師尊降臨。

  智海大師忽遭此劫,心中也慌亂不已,連忙竄上口中,大喝一聲道:“貧僧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卻見得迎面走來兩男兩女,正是賀衛(wèi)仙、棋魂、龍素馨、歐陽紅四個。棋魂手持一搭包,正將那瘴氣吸入搭包之中。智海大師看得愣了,厲聲問道:“你們幾個是誰,怎敢管我的閑事?”

  賀衛(wèi)仙笑道:“持劍衛(wèi)道,人人得以為之。你這妖僧殘害忠良,布此瘴氣為患,在此處為非作歹,如何饒你?”智海大師笑道:“好笑好笑,你乃何人,竟有如此大的口氣?”卻見那搭包已然在藥王和尚幾人身上吸除瘴氣,不禁跳腳氣道:“本座不管你是何人,敢壞本座大事,實則該死。”當(dāng)下,憑空喚出一柄寶劍,直朝賀衛(wèi)仙身上砍去。

  棋魂正催動搭包吸除瘴氣,無法分心。賀衛(wèi)仙龍素馨歐陽紅三將連忙各持兵刃前來招架,卻不想皆不是那智海大師敵手,三人聯(lián)手竟擋不住妖僧幾劍,頃刻間便命懸一線。正值危難之際,禺狨王為搭包吸除瘴氣,凌空踏至三將面前,將三將救下。那智海大師為禺狨王截住廝殺,方一交手,便知不敵,連忙招呼四精怪來助。

  卻聽晴天里一個霹靂,自糞坑之中飛出一將來,見得眾人圍住妖僧一伙,一掌中雷便朝智海大師砸來。智海大師見糞坑里跳出來一個怪物,也唬的一跳。原來那日紫金貂因形貌不似人形,便叫一眾衙役捆綁住扔入糞坑之中,終日受污穢之物熏染,早已氣得三尸暴跳七竅生煙。當(dāng)前忽而覺得法力復(fù)回,當(dāng)前氣力歸來,急往空中竄出,便見禺狨王一行人正圍住一個大胖和尚,和尚身旁還有四個精怪,便知是這一伙所為,害自己如此慘樣。當(dāng)前大怒,一掌中雷朝那妖僧砸來,高喊一聲道:“禺狨王,此妖僧交給小貂報仇?!碑?dāng)下便與智海大師戰(zhàn)至一處。

  林英麒此時在獄中,周身為鐵鏈所縛,也忽得覺知法力復(fù)回,連忙掙斷鐵鏈,一飛沖天而起。那獄中獄卒唬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皆不敢阻攔,任由林英麒離去。林英麒如紫金貂一般,凌空而起,早已憋了一肚子邪火,正見得這伙人廝殺一處,便喚來方天畫戟,加入其中。那蛇精,雉雞精見了,連忙手持兵刃前來阻擋。豹子精上前,有龍素馨截住廝殺。龜精上前,有歐陽紅截住廝殺。

  見得眾將回歸,智海大師認(rèn)出幾人,急道:“你們便是小張?zhí)幼律駥??”賀衛(wèi)仙一旁優(yōu)哉游哉答話道:“正是我們弟兄。”智海大師怒道:“我二師兄便是死在小張?zhí)又?,只因師祖有大事在此,叫我等不得尋仇,如今你們來此,合該本座替二師兄報仇雪恥。”賀衛(wèi)仙卻疑惑道:“我們弟兄隨太子游歷人間,何時殺過妖僧?”一旁白鹿為搭包除去瘴氣,化身為一個羊胡子老道,卻是仙風(fēng)道骨,手持寶劍立在一旁道:“好叫神將得知,此妖僧非是和尚,乃是個妖道。本名喚作劉道通,他二師兄便是李道玄。”賀衛(wèi)仙見了,驚道:“原來是那道玄殿的妖道,難怪沆瀣一氣,蛇鼠一窩?!?p>  正此間,卻見劉道通大笑一聲,將身上僧袍解下。卻見僧袍內(nèi)中放出萬丈金光,直將眾將都射得睜不開目,一個個渾身刺痛。禺狨王見了,大喝一聲,直將大佛珠祭出。那大佛珠中放出豪光,迎住劉道通僧袍內(nèi)的金光,眾人這才有所緩和。素頭和尚見了,也祭起金缽,金缽內(nèi)也放出金光,相助禺狨王來。

  藥王和尚見那金光入不得地下,便使起地行術(shù)來,登時竄入地下,找見位置,一手持藥王鋤,一手持藥王杵,由地下向上竄起。劉道通為藥王和尚偷襲,雙足皆斷,一時間跪倒在地,疼得嚎啕大叫。禺狨王見機,一開目珠祭在空中,直朝劉道通打來。劉道通為開目珠打在胸口,直直穿胸而過,登時死于非命,一魂趕赴黃泉路上去了。四個精怪見劉道通死于非命,各個逃竄開來。紫金貂追上蛇精,一叉將蛇精送命。林英麒追上雉雞精,一口神火噴出,直將雉雞精作得個烤雞一般,一魂也歸于地府。賀衛(wèi)仙趕上豹子精,一番搏斗,卻是略占下風(fēng),四口錕铻劍飛至身前,來回抵擋豹子精,卻得紫金貂趕來相幫,趁豹子精纏斗之際,一掌中雷發(fā)出,正擊在豹子精身上,再叫賀衛(wèi)仙趕上,一劍送了性命。龜精為龍素馨歐陽紅二女將纏住,左右夾攻之下,為龍素馨一鏜斬斷了龜精的脖頸。

  棋魂催動搭包,一點點將山唐縣上空籠罩的瘴氣除盡,山唐縣終現(xiàn)朗朗乾坤。禺狨王見棋魂收回搭包,便上前取出那固魂丹附耳棋魂道:“此乃固魂丹,疑是老祖所賜,喚你服下,我也不知其意。”棋魂接過固魂丹來,拿在手中道:“既是老祖所賜,想必不會坑害弟子,弟子這就服下?!闭f罷,便服在口中。此丹徑直入得丹田之內(nèi),如一團火焰一般,竟在丹田之中扎住根來。

  此處搭包建功,卻不想震動天庭。玉帝正在朝上,忽聽聞有天帝來見。天帝乃上古帝君,如今隱退二線,不常露面。玉帝聽聞天帝來見,連忙擺駕相迎,一時間天庭文武百官羅列兩旁,鐘鼓齊鳴。只見天帝乘六龍之駕而來,玉帝慌忙起身來迎。玉帝道:“不知天帝駕臨,所為何事?”天帝道:“如今我在宮中,得聞息壤之息,想必那偷寶的罪人尚在人間。你如今貴為三界之主,可發(fā)兵前往,捉來問罪?!绷形豢芍獮楹翁斓郾愕寐勏⑷乐?,原是因有先前棋魂用搭包之時,乃是一蹴而就,故而所散息壤之息慎微,轉(zhuǎn)瞬間便散盡于無形之中了。此番得用此寶歷時幾個時辰,這才清除山唐縣上空的瘴氣,而這搭包便是因盛放息壤沾得息壤之息方成至寶,那息壤之息散出,便為天帝所覺。

  玉帝便問道:“不知天帝可知這鯀如今所在何處?”天帝道:“那息壤之息是由人間幽州而來,想必那鯀便在幽州境內(nèi)。”玉帝連忙點起托塔李天王,攜哪吒三太子,巨靈神,四大天王,九耀星官,二十八星宿,領(lǐng)十萬天兵天將,浩浩蕩蕩望幽州而來。

  此時幽州之地,山唐縣內(nèi),眾人皆不知天庭變故。一行人押解李義李沖父子及陳又志劉合濤一伙,交由百姓審理。又自牢房之中放出李長卿,石破軍,法安,郜桐一行。藥王和尚又回炙肉館中尋回藥簍,放出任深靈與鄭靈兒。禺狨王則帶林英麒與紫金貂四處捉拿玄安寺的和尚。

  此時見一切安排妥當(dāng),鹿宛誠跪在藥王和尚身旁道:“弟子懇請藥王和尚收下弟子,愿與幾位師兄師姐一般,俱在藥王和尚門下。”藥王和尚道:“也好也好,只是與任深靈他們一般,作得個客卿便是,也無需喚貧僧為師,自稱弟子,與他們一般,稱貧僧藥王和尚便是?!比紊铎`見鹿宛誠年歲已高之貌,便笑道:“只是有勞四弟叫我一聲大哥了?!甭雇鹫\畢恭畢敬,連忙口稱“大哥,二姐”,卻問道:“不知三哥身在何處?”藥王和尚唯恐將敖滺放出,使得百姓驚恐,只得道:“你三哥此人身形高大,有異常人,唯恐百姓驚擾,待來至人跡罕至之處,自然與你相見?!甭雇鹫\聽聞驚奇,只得嘖嘖稱贊。

  忽聞衙門之外,人聲鼎沸,忽有前去隨百姓列舉李義李沖罪責(zé)的法安慌忙跑進來道:“師父,大事不妙了。半空里密密麻麻皆是天兵天將?!彼幫鹾蜕袔兹艘姷皿@奇,皆出外來看。只見半空里托塔李天王厲聲喝道:“藥王和尚何在?”藥王和尚連忙上前道:“弟子悟生在此。不知天王擺下如此陣勢卻是為何?”托塔天王道:“我也不瞞你,如今本將乃是奉玉帝旨意,前來捉拿罪人鯀,閑雜人等一律閃開,莫要作了枉死鬼?!?p>  藥王和尚訝異道:“弟子不知誰人為鯀,為何天王要找弟子尋人?”托塔天王笑道:“你若不知,我也不怪罪與你。鯀,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需是敢作敢當(dāng),為何如此縮頭縮尾,豈是大丈夫所為?”棋魂見狀,邁步上前道:“此乃我一人之罪,與他人無干。我隨天王回去,認(rèn)打認(rèn)罰。”眾人見狀皆大驚。

  有林英麒與紫金貂一左一右擋在鯀的身前道:“六哥,我們與你同進退,與這班天兵天將玉石俱焚?!滨叺溃骸八母缥甯绾靡?,六哥心領(lǐng)了。只是本就是我偷出息壤,還未能治水功成,引得民不聊生,生靈涂炭。我被捉拿也是無話可說,心甘情愿。如今我們拜在小張?zhí)喻庀?,一言一行皆是代表我盱眙山弟子,不可輕舉妄動,與天庭為難?!必跬鯌浧鹣惹磅吽彻袒甑?,心想莫非老祖早有預(yù)料,連忙上前勸阻道:“便讓棋魂與他們一同去,師尊法力無邊,勢必不會置身事外。如今我們前去尋見師尊,匯報師尊知曉才是重中之重?!弊辖瘐趼犅劊B忙施展起神鼻之法,去尋大圣國師王菩薩蹤跡。眾人亦與鯀來作別,隨紫金貂去尋大圣國師王菩薩。

  托塔李天王也怕大圣國師王菩薩的徒弟弟子造反,兩方兵戎相見。見眾弟子如此識趣,便上前道:“有勞諸位了。鯀,你雖系重罪之人,可念你束手就擒,如今也是位列大圣國師王菩薩門下,此去回返天庭途中便不與你帶上枷鎖了。只是你乃是天帝欽點之囚,待到天庭,還需上了枷鎖,做做樣子,也好不叫天帝難堪?!滨咟c頭稱是道:“正是此理。此行多謝天王照應(yīng)了?!彼祀S托塔李天王及一眾天兵天將回返天庭之上。

  隊伍之中有箕水豹與身旁角木蛟亢金龍道:“不知此人結(jié)局如何?眾位皆知,那小張?zhí)优c我二十八星宿有恩,可他尚在輪回修仙之中,我等卻來拿他手下神將,此事豈非恩將仇報?”角木蛟道:“此事乃是天帝親來,玉帝下旨,我等怎敢違抗?待看看事情如何,再做打算。”亢金龍道:“我等二十八星宿向來同進同退,若是你不滿旨意,我們隨你一番又如何?”一旁有心月狐道:“不可不可。此事不可大意。我們幾個可與那盱眙山通風(fēng)報信,卻不可擅作主張,妄生事端。屆時鯀若打下凡間亦或便去地府之幽,我們與其周轉(zhuǎn)一番便可?!苯悄掘缘溃骸罢谴死恚脑潞苑翘?。”天兵天將之中多有心思。一行人早來至天庭之外。李天王朝鯀一抱拳道:“得罪了。”鯀便伸出雙臂。早有巨靈神上前,將枷鎖與鯀帶上,眾將上前,將鯀帶至凌霄寶殿。

  只見凌霄寶殿之上,玉帝與天帝并列而坐。天帝道:“汝這廝為何尚在人間?前時朕命祝融取你性命,將你斬于羽山。想必你取了邪門外法,茍活于世??赡惚I取朕之息壤,罪大惡極,朕判你斬于斬妖臺,你可有何辯駁?”鯀跪在二帝之前叩頭道:“罪人鯀別無辯駁,但罪人身份盱眙山上眾人一概不知,罪人一力承擔(dān)罪責(zé),與盱眙山無關(guān)。還望天帝與玉帝明鑒?!庇竦鄣溃骸按耸码拮詴扇颂讲椋舸笫鴰熗跗兴_并不知曉,朕便不會責(zé)難與他?!滨呥B忙叩謝道:“玉帝圣明。”

  天帝道:“既然你并無異議,來人,速將此罪人押往斬妖臺,斬首示眾,打入九幽之地,永世不得翻身?!币慌杂刑毂鞂⑦B忙上前,將鯀押送去往斬妖臺。劊子手早已等候多時,也不問時辰,當(dāng)下領(lǐng)令,一刀砍下,將鯀就地正法。

  箕水豹怒發(fā)沖冠,便欲上前理論。早有角木蛟與心月狐拉住道:“此事藥王和尚一眾還不知曉,我們還是前往報信為先。”箕水豹聽聞,也覺正是此理,便叫眾星宿掩護,私下偷往凡間去尋藥王和尚。

  不知鯀死后事態(tài)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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