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破虜帶著幾人,從另外一條路直下鴨綠江,避開追兵,踩著雪橇,揚長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王神秀、牟小刀如在夢中,時不時來一句:“我們竟然找到三個海東青的卵,我爺爺一個,我一個,小刀也有一個?”
“我不是做夢罷!”
牟小刀調戲道:“是的,你就是在做夢,你懷里的那個,其實是我的!”
王神秀立即清醒過來,連忙捂緊,嚷嚷道:“想都別想!”
張破虜偶爾逗弄小傻貂,道:“這幾個蛋和我得到的金雕不一樣,金雕當時就孵化了,你們要孵化這兩顆卵,還要想辦法!”
牟小刀大叫:“大不了找只母雞孵化,我和它同吃同睡!”
王神秀和張破虜哈哈笑起來,可笑了笑,王神秀忽然神有所思,張破虜忍不住,道:“神秀,你不是真打算這樣?”
王神秀笑笑,神情躍躍欲試,卻找個借口,道:“爺爺有辦法!”
等回了虎山,王神秀一溜煙不見蹤影,張破虜剛想要找牟小刀說事,發(fā)現(xiàn)他也溜去了王海山處,干脆陪著小傻貂,以及一群小東西打鬧。
讓張破虜驚喜不已的是,其中一頭金雕已經能飛了。
在它的帶領下,另外幾個被稱為二金、三金、四金的小家伙,也不斷在撲騰翅膀,看樣子很快就可以上天空翱翔。
張破虜頓時大喜,笑不攏嘴:“嘿嘿,這下有人幫小爺抓兔子了!阿塔,以后可別吃獨食,只要你和他們搞好關系,永遠餓不著!”
阿塔呵呵樂起來,用前所未有的清脆聲音答道:“好,沒問題!”
李紅袖禁不住噗嗤一笑,又道:“這兩天勿吉阿舅說,山腳下時不時有人探視,他擔心得很,是以最近幾天一直在虎跳峽?!?p> 張破虜點點頭,他們先前從鷹嘴峰方向回來,還沒去虎跳峽看情況,聞言道:“我去虎跳峽看看?!?p> 小傻貂立即跳在他腦袋上。
張破虜無奈,把小傻貂移到肩膀,道:“好兒子,你要學會站在肩膀上,否則老爹不舒服?!?p> 小白貓剛要動作,那頭會飛的金雕立即飛到他另一個肩膀,小黑狗連忙躺在他腳上,小白貓只能勾著褲腿,黃狗身體長得最壯,根本沒他的地盤,垂頭喪腦地跟著。
張破虜頓時樂了,道:“好了,好了,老爹又不走遠,都跟著去!”
于是,不曉得從哪里出動了一支大軍,花叢里、草叢里、屋頂上、橫梁上,立即有無數(shù)貓狗頭冒出來,另外三個小金雕蹦蹦跳跳,活像哈巴狗。
李紅袖見到這一幕也覺得好笑,連忙給了張破虜一個籃子,沒有動物敢和小金雕爭,三個小家伙羨慕地看了大金一眼,然后爭前恐后跳進去。
張破虜就這么帶著隊伍,施施然走在小道,很快就到了虎跳峽。
勿吉、巴塔爾、阿布、巴克、阿虎都在這里,莫力兄弟、楊開山則在鷹嘴峰。
巴塔爾哈哈笑起來:“很久沒見到小郎帶著他們溜達了,這群小家伙厲害,不但老鼠沒了,最近地里的兔子也少了!”
大金聞言,展翅就飛,一會兒就抓著只小兔子,丟在眾人面前,得意洋洋地轉悠。
張破虜曉得它初次捕獵,其實已經累得不行,剛剛在半路上已經沉降了好幾次,能飛至此處,已經屬于硬撐,連忙兩道靈氣放過去,大金頓時舒服得打了好幾個撲騰。
按住想繼續(xù)表現(xiàn)的大金,張破虜問道:“最近幾日什么情況?”
勿吉連忙道:“野人女真偶爾有幾個,想來是落單的家伙,他們也不敢攻擊,反而退回了長白山深處,想來沒有大部隊,是無妨的?!?p> “可是,最近山腳下很不太平!”
“丹東衛(wèi)那些人,時不時就在山下弄些動靜,態(tài)度囂張得很?!?p> 張破虜大皺眉頭,想了想,道:“只要他們不上山,就不管他們!”
勿吉一直是如此操作,道:“就是那幾塊土里的糧食,被他們糟蹋了。”
張破虜頓時有些惱火,按捺住火氣,道:“不急,過幾天就可以解決?!?p> 出發(fā)去長白山深處之前,牟小刀其實已經去了遼東鎮(zhèn),也見過了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陳寬,當時陳寬胸脯拍得邦邦響,活像個爺們。
可此時朱勇還沒回來,讓張破虜不禁犯嘀咕。
不過,他有的是辦法!
張破虜?shù)溃骸按蠹野严旅娴纳趰彸坊貋砹T,反正丹東衛(wèi)把禾苗糟蹋光了,也不用浪費人手?!?p> “之后的事情,交給我!”
勿吉眼神納悶,道:“怎么弄?”
張破虜哈哈笑起來,打死都不說,只是道:“反正最近閑得很,阿舅去把烤爐拿過來,把阿塔叫過來,順便讓人去鷹嘴峰方向獵幾只新鮮山羊?!?p> 巴塔爾立即舉手,嚷嚷道:“我去我去,還是小郎做的東西好吃,幾天不吃想念了?!?p> 阿虎也積極得很,二人搭個伴,立即就走。
阿布彎著腰,去叢林里扒拉出幾株人參,笑呵呵道:“小郎,新鮮人參,燉一鍋啥都香?!?p> 張破虜連忙接過來,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不管自己去了哪里,保證大家第一個想到就是吃,虎跳峽如此,鷹嘴峰也如此,去長白山還是如此,哪怕他偶爾做護衛(wèi)隊保護婦孺趕海,大家第一個想到的,仍然是吃!
頓時,讓少年有點憂傷!
難不成,小爺其實是食神轉世?
弄得他做這一頓飯大失水準,幸好有靈氣這個萬金油,大家雖然覺得無法和巔峰相比,但能吃到已經是幸運,故而個個埋頭猛吃。
到了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丹東衛(wèi)又來了。
張破虜?shù)牡谝徽?,當然是繼續(xù)扔阿堵物,有阿塔在這里,張破虜讓他往人堆里扔,阿塔在手心吐兩口唾沫,扔得又快又準。
丹東衛(wèi)幾十人,頓時被砸得一哄而散。
到了晚上,丹東衛(wèi)又來了。
這一次,他們敲鑼打鼓,不斷騷擾。
可惜,張破虜?shù)鹊镁褪且鼓唤蹬R!
“小黑帶隊,要注意保護大家,專門咬小腿肚子,咬疼就好,明白沒有?小白負責撓,專門撓大腿根部,不能暴露,曉得?”
小精靈們點頭不迭,張破虜摁住躍躍欲試的大金,這個家伙戰(zhàn)意最為狂熱,一聽要打架,張破虜差點都摁不?。?p> 只是一會兒,林間響起了凄厲的慘叫聲,有人大喊:“是誰咬我?”
又有人痛苦地叫:“是誰撓大爺寶貝?”
更多的人,驚恐地看著一個白影,垂著猩紅的、約一尺長的舌頭,鮮血不斷滴落,幽幽的聲音在林間回蕩:“還我魂來……”
士兵們頭皮發(fā)炸,連滾帶爬,很快就跑得不見,場地里只剩下鑼鼓,碎裂的布帛,以及跑丟了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