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天歧九龍子之韓信》
“轟~隆隆”一道驚雷撕開烏云疾馳而下,劈在無光縣縣衙前的樹身。火光咋起,照亮了這漆黑的夜,臺階下的一團黑影也應這火光逐漸浮現(xiàn)而出。
突然這黑影動了一下,雙手艱難的在地上摩挲著,終于他顫抖的站起。卻又再次摔倒,不過這次卻是仰面躺地。鮮血覆蓋住了他的臉,只剩一雙殺氣迸發(fā)的雙眼不甘的望著那衙前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公正嚴明.
三天前。
一位英氣青年正在街上徐行,正是剛學成歸家的韓信。他手持長槍,步伐穩(wěn)健,一身英武之氣仿若脫離塵世。
“公子留步”蒼老的聲音叫住了韓信,韓信疑惑回頭,卻是一手持破旗的算卦老頭。韓信道:老人家,在下不信這玄黃之術,您還是尋別人去吧。
這算卦之人卻擺手道:公子何必這般心急,見你有緣,我半仙不收你半文錢。我觀公子氣度不凡,他日必成大器,不過在此之前有一場血光之災,一不小心,公子的家人皆會慘死。不過,只要……
未等這算卦人說完,韓信便一槍指著他,怒道:你這老頭好生惡毒,竟然詛咒信的家人,你走吧,若是再言,定要去官府理論一番。說罷,韓信便繼續(xù)向家走去
老者便嘆了口氣,喃喃道:殊不知,那官府便是害你之人啊。也罷,讓你進入王者峽谷前,徹底純心,日后哪怕成為第一刺客也不難。說罷竟就消散在這人海中,卻并未引起注意。
歸家心切的韓信一路急行,遠遠望見家中房屋時,一種難言的感情便如泉水從心底涌現(xiàn)出來。然而,近時,卻見門前兩位兵丁正在閑談,感覺事情不對的韓信,便躲在門口石獅后偷聽。
高個士兵道:老李,這韓家也算咱們這無光縣的富豪了,而且平時樂善好施,怎么會勾結土匪呢?
另一人,望了望四周,便對高個士兵低語道:我跟你說了??汕f別傳出去,上次師爺喝醉了,我聽他說,是咱們縣令看上這韓家的家產(chǎn)了,你也知道,其他幾家,上面都有人照撫。唯獨這韓家,不知打點,甚至上次縣令暗示他也不理??窗桑€是老話說的好民不與官斗??!
聽見此語的韓信心中焦急,便站出來大喝:你們這些貪官,我韓家如此仁善,卻受這等冤屈。
又將長槍一提,打落了二人的兵器,二人頓時跪地求饒:少俠,不關我們的事啊,這全是縣令吩咐的。我們也不敢不從啊。
韓信道:那我父親母親,如今怎樣。高個子士兵答道:他們都被關在大牢里,三天后便要問斬。
”什么”韓信大驚,思量一會兒,只得放了二人,當他進入院中時,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屋里值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韓信望著這他成長的家竟被毀成這樣,又想到父母不日便要問斬,心中頓時頗為悲切。
韓信喃喃道:如今,也算是到了那生死存亡之際了吧。隨后又堅定的走入父親臥室,徑直一堵青墻之下。韓信雙手各按住一處石磚,用力一按。頓時,墻翻轉九十度。
韓信快步進入,卻是一間暗室。在這間小屋內,只有一張桌子上面呈放著一個玉箱,望著這玉箱,他不禁想起兒時父親那番話:兒啊,我韓家今日雖為一商賈,但祖先的榮耀你也須知曉。
韓父此時一臉榮光的道:想我韓家始祖號稱天下第一刺客,傳說只要他想要殺誰,誰就活不過三天。一生殺了三位皇親,六位諸侯,高官巨賈數(shù)不勝數(shù)。
他死后向天下宣告,將畢生財富和神通分九份,留給了自己的九個兒子,天下英雄若想取之,去找他們便是。韓信不解的問道:爹,先祖這不是在害他的孩子嗎?
韓父接著道:當時天下人,全都認為,先祖殺戮成性,已無良知,怕世人掘墓求寶,不惜將災禍轉嫁親子,以求魂安。
“但”韓父一頓,起身傲然問道:吾兒可知祖訓第一條是何。
早已熟背的韓信緩緩道:殺了所有想殺你的人,直到無人再有此意。這便是“天下無敵”韓信突然有所明悟道:莫非先祖是想讓他的孩子在絕境中成長與天下為敵,然后破后而立。
韓父笑道:不愧為我韓家子孫。隨即又正色道,不過如今我們這一脈便是韓家唯一一脈了,其余八脈,早已被這世界吞噬,傳承也落入他人之手。如今,韓家的復興又要落到你的頭上了。
說罷又拿出一玉盒,對韓信道:韓家第二十一代子孫韓信,需為韓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切記傳承非滅族之際,絕不能開。否則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
撇開了腦中的回憶,韓信迅速咬破手指滴落鮮血在它上面。
玉箱迅速被一滴血染得血紅,然后竟慢慢融化,最后變成一滴綠金色的水珠。韓信望著這水珠,頓時跪倒在地,作揖道:韓家列祖,如今韓家已至危難關頭,還望先祖相救。話畢
這綠金色水珠頓時一晃便沒入韓信額頭消失不見,卻見韓信頓時面露痛苦之色,雙手捂住頭,在地上不停翻滾,口中傳出極為痛苦的喊聲。不知過了多久,韓信終于不再慘叫,卻是痛暈了過去。
又是良久,韓信睜開了雙眼,頓時:殺氣生然。
是夜,無光縣衙。
卻是歌舞升平,而這無光縣令梅天良此時卻一臉諂媚的給一位身著青衫,背負長劍的男子倒酒。復又道:“劍仙大人,不知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男子淡漠道:劍仙?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那可是李家家主的稱號。
心中卻暗想:只要得到那韓家嫡系的傳承,我或許也能有這等地位。想到此,便急不可耐的問道:還是沒搜到任何奇怪的東西嗎。
縣令忙答:“大人,所有東西皆在我縣衙庫房,我的人可還在尋找,您也看過幾次了。確實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啊,要不,明日,再去李家宅院看看?”
男子眉頭微皺,點頭應允。這時卻有喊殺聲從外傳來,不久。一捕快驚慌入內道:梅大人,那韓家少爺回來了。
縣令忙說:大人,或許您要找的東西。就在此子身上,帶我將他擒來。
男子微微擺手道:不必了,正好無趣。說罷漫步便走了出去。
韓信此時,已經(jīng)殺了數(shù)人,可從未殺過人的他,卻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有強烈的快感。數(shù)十人手持利刃將韓信緊緊圍住,卻沒有一人敢上前一步。
就在韓信欲再造殺戮時,卻看見了一青衣男子用看獵物的眼神看著自己。男子舔了舔嘴唇,笑道:沒想到你竟然得了傳承,如此我只能用那邪教的奪魂術了。
韓信知道:此人遠強于自己,若不是得了傳承,怕是連一招都擋不住。
復又想起還有父母需要營救,便決定動用那必死之術。男子見韓信沉默不語以為韓信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便御劍出鞘,想將韓信直接斬殺。
那劍轉瞬之間便來到了韓信眉心,又無阻擋的刺了進去。白劍進…白劍出,不帶絲毫血跡。卻突兀傳來人頭落地的聲音。
尋聲處,卻是男子帶著不甘眼神的頭顱,離身的頭卻又發(fā)出聲音:你………怎……傳承…為什么……
隨即徹底死了過去,而被他不甘望著的韓信卻是再次開始殺戮,只不過這次,他已完全沒有靈性,只知將利刃送入對方體內,抽出,復又插入下一個人。
直到殺無可殺,直到縣衙被鮮血沐浴,直到月也被染成了血紅色。韓信仍未醒轉,他又沖入牢內,殺了所有囚犯。終于他見到了他的父母,只是面對父母,他此時卻只想將之殺害。
韓父見此,并未有所驚慌。反而有一些釋然。喃喃道:如此,我韓家最后一脈,也斷了。先祖,不肖子孫來尋你了。
又是兩顆人頭落地,韓信急欲尋找人供其殺戮,便向縣衙外跑去,只是剛下石階,卻恢復了神智。來不及疑惑,便倒地不醒。
夜已經(jīng)深了,在這盛夏,卻沒有蠶鳴,一切都是那么詭秘………
望著縣衙牌匾,韓信漸漸回想起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他殺民,殺官,殺修,殺……親。他已無法在這世上容身,就連他自己也無意活下去。可是現(xiàn)在的他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驚雷過后,暴雨來臨。韓信突然在雨中,看見了三天前的那個算卦人在雨中徐行。
忽而卻到了自己身旁,算卦人并未看自己,而且背對道:不聽半仙言,吃虧在眼前。怎么樣小子,老夫的卦分毫不差吧。
沒等韓信反應,便又道:如今你人劫已過,隨我去一不死不滅之地吧。韓信發(fā)現(xiàn)自己能說話了,忙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