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該死的怪物!”小白咬牙切齒地說,他開始悔恨,覺得這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他不只是眷戀著和盛顏在一起的時間,早早地回來,也許會好很多,他至少可以救些人。
魯?shù)┩蝗慌牧伺乃募绨?,“這不是你的錯,如果翁軍主和翁大將軍都沒能避免這些事情,你在又能如何?天之國是個人類從沒有面對過的敵人,翁家軍能戰(zhàn)到這種地步,已經(jīng)出乎所有人預料了。銀色災禍時,幾萬精銳的羽林軍沒有任何建樹就被那百十個天之國戰(zhàn)士全部消滅了,他們就是如此恐怖?!?p> 關飛有些意外地看向魯?shù)?,“這位小哥對翁家軍倒是熟悉,不過,那些銀色怪物再恐怖,我們也會全殲他們!”
“我相信這一點?!濒?shù)┬χf。
他們走到了中帳邊,關飛敬禮后離開。中帳比其他戰(zhàn)士的營帳大不了多少,翁白正獨酌案后,看到小白三人進來,他高興地走了過來,給了小白一個熊抱,又笑著招呼魯?shù)┖鸵酪雷隆?p> “這幾天和盛顏姑娘相處得怎么樣?”翁白給自己兒子擠了擠眼,小白臉紅了,魯?shù)┖鸵酪类袜偷匦α似饋怼?p> “唉,”小白嘆了口氣,“布詩那小子天天跟在屁股后面,我和盛顏連個獨處的時間都沒有。”
“是你跟在人家盛顏和布詩后面吧。”依依情不自禁地說道。
“是嗎?”翁白嚴肅起來,“你小子可要爭氣些,我翁白的兒子可不能輸給空羽情那個小白臉的兒子?!?p> 小白笑了,“這個父親倒是不用擔心,布詩至今仍然不愿意認空羽情?!?p> “是嗎?我早和那個小白臉說過,四處留情,總有他自食其果的一天,現(xiàn)在報應不爽了吧。”翁白快意地說。
“父親,你看看這個?!毙“捉酉铝吮成系陌?,放到翁白軍案上,打開了。
“這是,”翁白打量著那塊銀色的金屬板,“天之國人的鎧甲?!?p> “不錯,”小白得意地說,“你猜我從哪里得到的?”
“秦博士那里?!蔽贪茁唤?jīng)心地說。
“你怎么知道?”小白泄氣地問。
“我們和天之國人打了幾次仗,卻從沒俘獲過他們的人,即使死亡的天之國人,也會自動飛回去,”翁白道,“能留住他們的,恐怕也只有秦博士那個怪人了吧,有時候,我覺得他比天之國人還怪?!?p> “不但如此,”小白又賣弄道,“我們還見到了里面的人?!?p> “哦,我們也見過了,”翁白道,“你爺爺劈開了一個天之國戰(zhàn)士,看到肚子里的那個天之國人,長得真怪啊。”
“是嗎,”小白情緒變得不高,“爺爺真厲害?!?p> “現(xiàn)在大家都叫他們天之國人,其實,那哪里算人啊,就是一個加大號的螳螂嘛,或者說,能夠直立的螳螂。”
“不對啊,”小白坐直了,“不是那個樣子,是個腳下長著輪子的大頭怪物,特別大的頭,比他的身子還大許多。是吧?”他看向魯?shù)?p> 魯?shù)c點頭。
“這個就有趣了,”翁白沉思道,“按照你說的,那兩個天之國人長相差別也太大了,簡直完全不同,這意味著什么呢?”
“比風雨雪三個國家之人和大可國人之間的差別還大得多。”小白補充道。
“天之國可能是一個十分大的國家,”魯?shù)┱f道,“因為彼此離得越遠,生物之間的差別越大?!?p>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翁白眼睛一亮,夸獎道,“我感覺你說出了真相,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就麻煩了?!?p> “為什么?”小白問道。
“因為如果天之國真的那么大的話,”魯?shù)┑溃耙簿鸵馕吨麄儜撚懈嗟娜丝?,只是一百人就把咱們攪得天翻地覆,如果真有那么多人的話,簡直不可想象?!?p> “真聰明,”翁白激賞道,“我怎么沒生個你這樣的兒子?!?p> 小白不樂意了,他開始找茬,“如果來的一百人就是他們最厲害的呢?”
“你自己相信嗎?”依依開始幫腔,“他們很可能只是哨兵?!?p> “總之,關于天之國的事情,魯?shù)┲篮芏?,”小白換了一個角度,“父親,你知道空羽情為什么知道那個銀甲巨人的弱點嗎?就是魯?shù)└嬖V他的。那時候銀色巨人剛出現(xiàn),之前誰也沒有見過他們,也不知道魯?shù)槭裁粗溃覇栠^他,他不愿意說?!?p> “魯?shù)┦悄愕呐笥褑??”翁白盯著小白,突然嚴肅地問道。
“是。”小白道。
“朋友不愿意說的事情,就不要問。”翁白看了一眼魯?shù)?,送出了溫暖的笑容,“你們遠來疲憊,先去歇息吧?!?p> “好吧,我?guī)麄內(nèi)??!毙“灼财沧?,“對了,爺爺呢??p> “軍主領隊巡查去了?!?p> 翁守仁帶著東方百行和兩百騎槍戰(zhàn)士,沿著躍馬峰的山路朝山頂行去,躍馬峰名字得來就是因為它有一條平緩的山路,從山腳直達山頂,甚至可以騎馬直上,所以平日里,這里游人很多,但由于戰(zhàn)事,山道上只有翁守仁這么一行人。
翁守仁喜愛高頭大馬,因為他身高體重,再加上武器沉重,一般善于長途奔襲的中等高度的馬匹無法負擔他,但高頭大馬不善于登山,因此他們行進的速度并不快。
“東方,上次那些天之國人在哪里?”翁守仁問道,他全身甲胄,這是他的常服。
“虛谷南側(cè),但他們只在那里待了兩個時辰,現(xiàn)在不知飛到哪里去了?!睎|方百行答道,“這八百里唐嶺對他們來說和平地一樣,可是每一座山頭,咱們都至少要翻上個一兩天。”
“兵貴神速,面對這樣的敵人,咱們在速度上是沒有任何優(yōu)勢,”翁守仁道,“但速度快是為了出奇兵,咱們只要時時刻刻準備著,迎敵則戰(zhàn),戰(zhàn)則必勝,不用畏懼那些高來高去的家伙?!?p> “他們是手下敗將,自然沒有人畏懼他們。”東方百行笑道。
“不要輕敵,”翁守仁道,“我一直懷疑這只是天之國的前哨部隊,要做好準備,如果天空突然出現(xiàn)一支飛行的萬人軍隊,我是不會吃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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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羽百行
作者按:人們需要一些沒心沒肺的心態(tài),需要有一些沒心沒肺的時刻,來面對巨大的失去,來遭遇難以承受的痛楚。沒心沒肺不是不在意,莊子喪妻,鼓盆而歌,阮籍母喪,飲酒不輟,但阮籍形銷神毀,莊子再思而行,都不是無情之人,但莊子對任自然一事,無疑是真的知行合一了。其實,還有一種沒心沒肺,在葬禮上哭得一塌糊涂、守喪過禮,但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些喜悅,這種情況倒是不傷情,卻失之無情。不要無情,不要自毀,用沒心沒肺的姿態(tài)面對得失,用有情的態(tài)度對待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