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皇宮,西暖閣
“皇爺,就這么多了,粘桿處的小崽子們傳回來的消息有些零碎,奴才整理了一下,這才稟呈皇爺。”
?。ú逡痪洌醇t樓中的錦衣衛(wèi),就格外的別扭,咱們這里換成了粘桿處,畢竟咱們是紅樓皮穿清骨!喜歡原著的兄弟還望諒解?。?p> 戴權躬著身子說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狗韃子皇帝一眼。
狗韃子皇帝沒吭聲,站起身來到窗戶邊打開了窗戶,外面的北風夾雜著雪花一下子灌進了屋子里。
但狗韃子皇帝似乎就想要吹一吹冷風,借此好冷靜一下。
過了片刻之后,他才緩緩的開口道:“十三弟,你怎么看?”
(這里咱們取一下可攻可受雍親王的設定,把忠順親王設定為某些人眼中我大清完美無缺的十三貝勒爺。)
忠順親王笑著道:“這又什么可看的,賈家那個小崽子想撈一筆銀子唄,不過他膽子也夠大的,林如海給鹽商下套,還是按的謀反的罪名,賈家的那小子也敢進去摻和一腳,他這興許還認為林如海是他姑父,所以能仗著這關系說服林如海,幫那幾個鹽商平事兒!嘿,殊不知,這套就是他姑父給人家下的。”
狗韃子皇帝的心思這會兒根本就沒在賈玨身上,原因就是賈玨還不夠格。
別看賈玨在這件事兒里上躥下跳的,到處都是他的影子,可在狗韃子皇帝和忠順王爺倆人的眼里,這就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以為背靠著賈家,他姑父又是林如海,就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當真是不知所謂。
“我不是說賈玨,他不過是賈家的一個后輩,賈家如今已不足為患了,我是想問問,對于揚州的鹽商,怎么看?!?p> 皇帝說出了他真是的心思。
忠順親王的眉頭擰了起來:“這事兒,臣弟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說實在的,按正經來講,這些人就算被殺一萬遍也是活該,可畢竟如今朝廷的情況實在有些困難?!?p> 這話也就忠順親王敢說,換別人來說,不說被狗韃子皇帝砍了頭,也會被狗韃子皇帝記在心里,以后必會被拉清單。
但說話的這人是忠順親王,狗韃子皇帝心里卻一點兒都不會多想。
因為狗韃子皇帝知道,這個兄弟是真正和他一伙兒的,是所有兄弟里從一開始,就一心一意支持他當皇帝的人。
忠順親王又道:“若真要把這些人宰了,確實能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但這么做帶來的后果,卻是弊大于利?!?p> 狗韃子皇帝心里很不爽:“不過是一群商人,豬狗一樣的東西?!?p> 忠順親王知道皇帝這么說,并不是做了要動手的決定,只是有些氣不過,心里不痛快。
但不痛快又能如何?
殺了是痛快了,可留下來的問題,卻更加讓人頭疼,讓人不痛快。
狗韃子皇帝心里也清楚這些問題,所以他在發(fā)泄了一番之后,便恢復了平靜。
轉頭又問道:“王子騰那邊怎么樣了?”
忠順親王轉頭看了一眼戴權,戴權頓時就明白這一眼的意思,忙開口道:“皇爺,粘桿處的那些小崽子還有事兒等著奴才,您看奴才是不是現(xiàn)在就過去?”
狗韃子皇帝輕輕的擺了擺手。
戴權忙躬身道:“奴才告退?!?p> 話罷,便倒退著出了西暖閣。
等戴權走了,忠順親王才道:“他那個師爺王昇王高舉,已經被臣弟說動,不過他也不好直白的幫臣弟勸說,只能通過潛移默化的影響,但也已初見成效,王子騰已經開始動搖了?!?p> 狗韃子皇帝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絕非一日之功,必須得徐徐圖之,能讓王子騰動搖,已經是一個對他來說,非常好的消息了。
“十三弟啊,我知道這事兒急不得,但朕的難處你都知道,所以朕還是希望你能再加把勁。”
忠順親王急忙跪在地上道:“是臣弟無能!”
狗韃子皇帝一把扶起忠順親王:“十三弟,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p> 把忠順親王扶起來之后,滿是苦澀的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朕知道,這些兄弟們里,就只有你是真心向著朕的,朕自登基以來,一直兢兢業(yè)業(yè),無時無刻不把心思放在朝政上,可就是有人詆毀朕,說朕這里不好,那里不好,太上皇他老人家也是處處看朕不順眼,唉,朕,難啊?!?p> 忠順親王眼睛紅了:“皇上……”
狗韃子皇帝擺了擺手,臉色也瞬間恢復了之前的冷峻,此時他再次變成了那個九五之尊:“朕不會屈服的,朕要他們看看,朕要天下人都看看,朕,能當好這個皇帝?!?p> “巴彥布!”
狗韃子話音一落,西暖閣的房門就被人推開了,一個穿著黃馬褂的大內侍衛(wèi)走了進來,一甩衣袖跪倒在地。
“奴才在!”
狗韃子皇帝瞇了瞇眼睛:“你去一趟山西,告訴山西總兵穆隆阿,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揚州,去協(xié)助林如海,把那一千八萬百萬兩銀子的事情查清楚!”
“朕只給他三個月的時間,朕不管他用什么辦法,都必須把那一千八百萬兩銀子給朕帶回來?!?p> “朕不看過程,朕只要結果?!?p> “你也跟著穆隆阿去揚州,辦完了再回來繼續(xù)當你的差?!?p> “奴才遵旨!”巴彥布叩首領命而去。
忠順親王來到了狗韃子皇帝身邊,陪他靜靜的站在窗口,看著窗外在狂風中飛舞的鵝毛大雪,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道:“皇上,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穆隆阿性子有些過于暴戾了,臣弟怕把他揚州攪亂了。”
狗韃子皇帝瞇著眼睛道:“不破不立!朕就是要揚州亂了,破了,朕才能重新讓它立起來?!?p> 忠順親王不再說什么了,他知道皇帝心意已決,再勸也沒什么用了,只不過他眼中卻寫滿了擔憂。
讓揚州亂,很容易,但想要重新把它立起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揚州,恐怕要迎來一場腥風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