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不傻,很快就想起了查過的資料:每年臨近武考的時段,都有一些學(xué)生莫名死去。
有的出車禍,有的突然怪病,還有的失蹤,彷若人間蒸發(fā)……
這些例子年年有,且全是開了元竅的學(xué)生,將來的武者苗子。
他這幾天對周圍的人或物特別警惕,他不走夜路,半夜硬憋不出門上廁所,發(fā)現(xiàn)可疑立即涌入人群。
提防的看著眼前的陌生女人,白楠全身肌肉緊繃。
他這一刻想跑了。
在弄不清楚情況時,誰都別信,逃跑才是最明智的。
看到白楠小腿微微彎曲,女人眼神閃過異色。
不過又有什么用呢?
女人面色凝重道:“張狂你應(yīng)該認(rèn)識,他想要了你的命?!?p> 提及張狂,白楠神情變得嚴(yán)肅,張狂云城人,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貧民窟一帶。
最近幾天,他看到張狂的次數(shù)越發(fā)頻繁。
白楠生性多疑,于是把張狂的資料收集了一堆。
有用的信息沒多少,但他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打不過張狂。
女人像是看出了白楠的心思,語氣又顯焦急道:
“你猜對了,張狂就是在跟蹤你。至于原因,現(xiàn)在時間緊迫,待會跟你解釋!”
“你……”
“特殊部門。”
女人回了句。
半輩子都活在男人的肚皮上,她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可謂出神入化。
老油條的心思都能揣摩一二,何況白楠這種表情寫在臉上的小年輕。
女人一語中的,白楠沒法不相信,他知道張狂可能就在附近,都沒和老爺子打招呼,直接上了副駕駛。
看到白楠麻溜上車,女人紅唇微微向上翹。
一旁,陳北揉了揉眼,“錯不了!就是這個掌控全局的表情?!?p> 他恍然明白,為什么自己剛才為何會與這女人一見如故,這不就是玫瑰會所里的那位頭牌嗎?
想當(dāng)年,他就是被這表情迷的神魂顛倒,最后掏空腰包。
“該死的,這他媽怎么可能會是什么特殊部門的人?”
望著已經(jīng)飛遠(yuǎn)的越野車,陳北啐了一口,他再糊涂也知道白楠被騙了。
從兩人剛才的對話中,他知道現(xiàn)在的白小子可能才有生命危險。
“怎么辦!?”老爺子有些惱怒的摔掉草帽。
幾天相處下來,他和白楠已經(jīng)有了感情,就如同爺孫一般。
“頭兒,那小崽子上當(dāng)了,果然又是一個被姬娘迷暈的傻子。”
將這邊盡收眼底的青年狂喜。
“別廢話了,追!”張狂大手一揮:“今天一定要干掉那小子。”
越野車上,兩人無話。
白楠雖然很疑惑為什么還不解釋,但也沒問。怎么說對方也算救了自己一回,再問東問西太過無禮。
只不過,越野車行駛的方向不是往城中心,而是向城外。
‘不應(yīng)該帶我去云安局么?’白楠心頭不解。
忍不住看了眼女人,白楠發(fā)現(xiàn)她面容平靜,其中還夾雜著幾分輕松之色。
白楠愈加疑惑。
女人這時也剛好看向白楠,然后,有些移不開目光了。
“嗯?
竟如此俊俏?!?p> 唇薄眉劍,五官硬朗,越看越有味道。她習(xí)慣性輕舔了下嘴唇。
剛才忙于誘騙,根本沒仔細(xì)看白楠,這會才發(fā)現(xiàn)真不是一般的俊。
她有點上火。
“狂哥只是讓我把他帶到目的地,中間不發(fā)生點什么美妙的事,有些辜負(fù)這小家伙的皮囊了……”
被一個成熟漂亮女人盯這么久,白楠有些不自在,于是借此機會試探性發(fā)問:
“能問問你叫什么名字么?日后有機會一定好好感謝?!?p> “姬……”
順口說道一半,女人忙著改口,盡量表現(xiàn)出一副知性迷人的模樣:“叫我蓮姐就行?!?p> 姬蓮還是謹(jǐn)慎的不透露姓名。
“嗡~~”
這時,放在口袋里的通訊器稍稍震動了下,白楠小心拿出來看了一眼。
陳大爺發(fā)來的信息。
姬蓮沒在意白楠在干什么,她根本不相信都上車了,白楠還逃的出她手掌心。
她在想的可是‘正事’。
放回通訊后,白楠狀似從容,可眼神卻已變的十分凝重,他沒想到自己這么謹(jǐn)慎,還是上當(dāng)了。
真是一個有手段的女人。
雖然不知道張狂和著女人什么關(guān)系,但張狂經(jīng)常在玫瑰會所過夜,這就夠了。
而且,一個小姐哪能是什么特殊部門的人。
“蓮姐,你干什么?”
正思索對策的白楠身體一僵,仿佛觸電。
姬蓮一支手開車,另一支手忽然放在白楠大腿上,而且還在向上游走。
“哦,抱歉,手臂上有舊傷,長時間抬起會酸痛?!?p> 姬蓮語氣輕柔,如同受傷的兔子,很難讓人不升起憐意。
她相信,這小家伙接下來肯定會安慰自己,然后再讓他乖乖幫自己按摩。
再然后……
呵呵,這就是男人。
艸,人精!
要不是老爺子及時發(fā)來信息,白楠差點就信了。
小姐就是小姐,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對方真要是來救他的,此刻臉上不該是這楚楚可憐的表情。
“蓮姐,累了先下車休息一會吧,反正離市區(qū)這么遠(yuǎn),張狂鐵定跟丟了?!?p> “好,聽你的,我就是為了把張狂引過來,在城里怕他有幫手沒法應(yīng)付。”姬蓮張口就來,臉不紅氣不喘。
白楠深感佩服,每一句話都滴水不漏。聰明能演還漂亮,怪不得能成為所花。
“抱歉,我小便一下?!?p> 這么聰明的女人,白楠可不敢輕易試探她實力,萬一是個高手……
于是他緩緩向樹林里走去。
等遛進(jìn)樹林后,他決定撒腿就跑。
‘小便么,小便好啊?!徛勓孕闹性陝樱焙籼熘乙?。
“蓮姐,你跟過來干什么??”
眼前就是密集的樹林,白楠剛要蓄力,卻沒料到姬蓮跟了過來。
兩人的距離逐漸逼近,白楠頭皮發(fā)麻。
“難道今天真的要交代了在這里嗎?”
分神之際,白楠身體再次僵硬,因為他的腰被環(huán)抱了,一支溫?zé)岬氖终普﹃母共俊?p> 而后背傳來的是兩團(tuán)柔軟。
‘該死的觸感!’
這是打算讓他臨死前做只‘飽死鬼’么?
不等白楠開口,姬蓮哽咽道:“每次任務(wù)都是出生入死,每次都是刀尖上行走,我從來不敢放松過自己。
我是一個女人,已經(jīng)快30了,你是知道的。
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咱倆日后可能無法再見。
你剛才不是說要好好感謝姐么?”
姬蓮?fù)職馊缣m,話語間道出的滿是而立之年婦女的心聲。
“拼了!”
白楠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他內(nèi)心不想回應(yīng),可身體卻十分誠實。
再如此放任姬蓮,白楠感覺自己真得完蛋。
白楠沒回答,只是雙手慢慢握住姬蓮柔軟的小臂,像是在回應(yīng)。
姬蓮身體儼然發(fā)軟發(fā)熱。
“砰!砰砰!”
“……”
“呼~~”
一分鐘過后,白楠長舒一口氣,隨即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領(lǐng)口。
幸好只是個弱雞。
在他面前,躺著一個女人,女人鼻青臉腫,衣服同樣凌亂,赫然便是姬蓮。
“只穿了一件外套,果然小姐就是小姐,關(guān)鍵時候還想著玩我?。俊?p> 手中提著的板磚剛要砸下去,可轉(zhuǎn)念想了想,白楠還是將磚頭扔到了另一邊。
算一算,還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我只是收點利息,應(yīng)該沒意見吧?”
怔了怔神,白楠快速且仔細(xì)的在姬蓮身上搜尋,隨后沖入樹林之中,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