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身的弱小

　　翌日，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普照大地，東野滄也已經(jīng)伸著懶腰起床了。

　　這并非是東野滄性子勤奮，屬實是這個時代壓根就沒有夜生活可言，單一無趣得很，除了早早入睡之外，基本沒有什么好玩的，跟前世那精彩的夜生活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故以，并非是東野滄過去懶散，如今反倒在生存的壓力之下勤奮了起來。

　　其中根本原因還是時代不同，導(dǎo)致精力分配側(cè)重點不同。

　　在前世，精彩的人生和無上的快樂是從晚上開始的，自然早上起床就會晚一點；而如今，忙碌的一天基本是隨著夜色一并結(jié)束，想要充實人生，尋找快樂，也唯有早早起床了。

　　不過不得不說，昨晚是東野滄穿越之后過得最快活，最舒服的一天。

　　無它，除了是因為有瓦遮頭，不用露宿野外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昨晚的烤魚放了調(diào)味料，著實是讓嘴巴快要淡出鳥來的東野滄過了一把嘴癮。

　　“嗅……嗅……”

　　東野滄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這段時間逐漸結(jié)實明顯的肌肉線條遮掩起來，鼻子微微一動之間，卻是聞到了一種熟悉誘人的香氣。

　　腳步不禁加快一分，東野滄走到玄關(guān)往看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骨姬正在烹煮著什么東西，而一股米飯的香氣則是撲面而來。

　　骨姬朝著東野滄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主人，還請稍等片刻，白米飯很快就好了?！?p>　　看到這一幕，東野滄不禁莫名升起了幾分感慨。

　　一碗白米飯，在這個時代可算得上是有些奢侈了。

　　在當(dāng)初東野滄餓著肚子的時候，脫了自己的外套也才換了一碗夾雜著石頭、稻殼的粗米飯罷了。

　　那粗米飯的口感簡直差到極點，但稻米的香氣卻還是始終縈繞于東野滄的心頭。

　　而隨后，東野滄的生活不是一路逃亡，就是一直趕路，每一天都只能烤著沒有任何調(diào)味料的魚，又或者是飛鳥為食。

　　很快，在骨姬的忙碌之下，一碗香噴噴的大米飯以及一條烤魚放到了東野滄的面前。

　　大快朵頤一番過后，體會到久違的滿足之余，東野滄隱隱間卻似乎感覺缺了點什么。

　　隨即，東野滄扭頭朝著骨姬看去，問道。“骨姬，信長送過來的物資里面沒有蔬菜嗎？”

　　“蔬菜？”骨姬微微愣了愣，轉(zhuǎn)而問道?！爸魅耸钦f腌蘿卜嗎？主人想吃的話，我馬上盛一份上來?！?p>　　“只有腌蘿卜嗎？那不用了?！?p>　　東野滄擺了擺手，細(xì)細(xì)回想了一下從骨姬的記憶之中得知了一部分常識，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時代因為生產(chǎn)力以及生產(chǎn)資料的嚴(yán)重不足，導(dǎo)致土地里幾乎都盡可能地種植大米，以填飽肚子為第一目的。

　　因此，東野滄所指的蔬菜，幾乎是不會有大名家會奢侈地特意種植這種東西。

　　當(dāng)然，營養(yǎng)豐富又易于生長的蘿卜除外，腌蘿卜和烤魚就算是在這個時代統(tǒng)治階級的武士階層之中，都是絕對的主要日常菜式。

　　‘看來，還是得想辦法種點什么啊……’

　　想到這里，東野滄莫名其妙地再度生起了這個念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湖泊旁那一小片空地上。

　　‘不然，似乎太浪費了?！?p>　　當(dāng)然，就算是想要種植些什么，東野滄也得找時間去尋些種子回來才可以嘗試，如今被東野滄擺在首要關(guān)頭的事情，還是對自身這能力琢磨清楚。

　　因為之前處于逃亡和趕路的狀態(tài)之中，東野滄一直沒能好好抽出時間琢磨“素鳴斬”，如今在骨姬身上二次實驗了能力之后，東野滄開始一點點地整理自身的狀況。

　　首先，“素鳴斬”擁有的能力是類似于可以讓妖怪屈服之類的，目前可以肯定的條件是以“素鳴斬”貫穿妖怪，但這個貫穿是否需要達到殺死對方的標(biāo)準(zhǔn)，東野滄暫時還不能肯定。

　　畢竟當(dāng)時骨姬被“素鳴斬”貫穿之后，整個軀體就快速地潰散為妖氣狀態(tài)被“素鳴斬”吸收了進去，轉(zhuǎn)而似乎在自己的體內(nèi)產(chǎn)生了什么變化，最后才能在外界自主地恢復(fù)自身的模樣。

　　骨姬身軀潰散的過程，判斷是殺死是沒問題的，但判斷為一種屈服的轉(zhuǎn)換形式，也是可以的。

　　但問題在于，假如以后東野滄以“素鳴斬”所刺穿妖怪的部分不是胸膛這種致命傷，又會是什么結(jié)果？

　　無效？還是有效？

　　這個不確定的點，東野滄重重地記了下來。

　　當(dāng)然，根據(jù)東野滄的猜測，很可能是殺死！

　　死而再生，從而蛻變。

　　雪姬還不算很明顯，但骨姬前后的變化，不管是自主意識的清醒程度，還是自身能力，似乎都產(chǎn)生了一定的蛻變。

　　而另外頗為關(guān)鍵的點，則是關(guān)于使用雪姬和骨姬的能力上。

　　在使用雪姬和骨姬的能力上，東野滄確認(rèn)了自己擁有最高的主動權(quán)，不管是吸納雪姬進自己的體內(nèi)，還將她驅(qū)逐離開，雪姬都沒有絲毫的拒絕余地。

　　當(dāng)然，本身僅僅是人類的東野滄，對于妖力的使用并不熟悉，所以東野滄想要最大限度地發(fā)揮妖力，則還是需要雪姬自身的配合。

　　更為準(zhǔn)確地比喻，或許就是在東野滄體內(nèi)多了個擁有自主意識的妖力源，東野滄只需要念頭一動怎么爆發(fā)妖力，具體力量運轉(zhuǎn)過程則是由雪姬自主來完成。

　　而在使用雪姬和骨姬的力量過程，卻是需要消耗東野滄自身的精神、精力等等。

　　目前看來，東野滄假如全力使用雪姬的話，估計撐不到五秒就不行了。

　　否則的話，東野滄也不需要在織田信長面前耗費波折地掩飾一番，自己直接扛著“素鳴斬”就上去了。

　　“自己太弱了……”

　　東野滄以著刀鞘為筆，在地上緩緩地寫出了這幾個字。

　　擁有能夠屈服妖怪的“素鳴斬”，這確實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但是東野滄卻是異常清醒地明白自己的弱小。

　　特別是……

　　東野滄在腦海之中回憶起了那一幕，織田信長手持太刀腳步靈活無比如閃電般躲避著骨頭蟲子的攻擊，飛快地突進到骨頭蟲子的頭部，刀刃一閃之間，甚至能夠在空中留下一個明顯的“切”字輪廓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