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用透明塑料袋,仔仔細(xì)細(xì),一層一層的將骨頭包裹起來,最后用那兩個大石頭壓著。
這樣做的目的,防止骨頭被野狗叼走。
我看著三哥做完這些,兩個人這才往三伯娘家里趕。
天依舊很暗沉,幸運的一點毛毛細(xì)雨都沒有。
因為這是三伯娘死的第三天,在她家的基本都是村子里的這幫親戚。
還有的村子的人,基本吃過飯就回去了,或者湊成一桌打紙牌或者麻將,又或者三五個老者,在旁邊放著一個白色的十公斤的塑料桶,一邊聊天一邊喝酒。
我和三哥進(jìn)到方合院,穿過人群。
管事看見我們兩個,便把我們兩個叫住了。
所謂的管事,就是紅白喜事都會安排一個專門安排人干活的。
與其同等地位的,就是菜管,顧名思義,就是管廚房里的所有菜的。
管事和菜館說得簡單一點就是,一個管飯菜,一個管所有。
管事我們也認(rèn)識,我們這一輩的叫他一個王大老爺。
王大老爺向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過去。
等我們過去,他才說道,
“你兩個,帶著你們家的兄弟,去我家把炊具這些拿來,等回來,我會安排幾個人和你們搭棚子?!?p> 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有些個體戶已經(jīng)自己準(zhǔn)備了整套的炊具,在幾年前,炊具這些都要一家一家的去借,才能拼湊得齊。
過不了就要大辦,這幾天主要忙的就是去拿這些東西。
我和三哥異口同聲說了聲“好!”,然后就在方合院里面找我們幾個堂兄弟。
把他們聚在一起,幾個人就往王大老爺家去。
不時就把他家所有炊具都拿來了,接下來就是搭棚子。
二哥家的方合院不小,但是院子是露天的,這也是為什么我們搭棚子的緣故。
搭了棚子,我和三哥順手就接了一只大燈在上面,晚上開起來就特別亮。
忙起來的時候,時間總是迅速的,等我們忙完,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人些吃完東西,走得差不多,就留我們涂姓的一家人在那里。
四老爺也沒有,他在一個角落默默的抽著山煙,并沒有喝酒,印象里,從未見過四老爺喝酒。
晚上還有一場法事,幺老爺在堂屋里面沒有出來,等時辰到,他就會叫二哥或者夢哥前去。
這個時候二哥也起了,所以晚上的法事輪到他,而夢哥正背著他家的孩子。
大嫂看著我們,慢慢走向我們,左顧右盼的樣子。
“黑狗還沒有回來??!涂凡!”
三哥回道,
“大嫂,等幺老爺整完這些,我們再商量想個辦法,現(xiàn)在你不要擔(dān)心這些,我們會處理,這么多兄弟在這里,有什么解決不了的?!?p> 我淡淡一笑的望著大嫂,她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心有余悸的走了,走到夢哥那里,說了些什么我們不知道。
只是看夢哥表情嚴(yán)肅的樣子。
法事開始了,我們幾兄弟抬了幾條凳子坐在那里,沒有交流,全程看著一切。
晚上的法事時間比較短,半個時辰就完了。
見法事完了,四老爺也將凳子抬到我們后面,我們也不意外。
因為接下來該解決黑狗的問題了。
幺老爺收好經(jīng)書,二哥起來往我們這里走,
“你們還沒有走?。 ?p> 說話間,煙已經(jīng)拿在手上,給我們會抽煙的幾個給煙。
幺老爺也點燃他的山煙出來了,在四老爺旁邊坐下,直接就問了一句,
“還沒見蹤影?”
二哥是有些懵,三哥搖頭,
“從中午到現(xiàn)在,我們一直在這里,沒看見蹤影,就是等幺老爺拿主意。”
幺老爺?shù)皖^沉思了一會兒,這才說道,
“這個還得等我盤算一下,那那東西你們放哪里了?”
“田里的水井邊!”
幺老爺唑了一口山煙,
“那倒是一個好地方,應(yīng)該不會出差錯,有點出息?!?p> 幺老爺這么一說,我到感覺就像夸我自己一樣。
“這樣,你們先去把骨頭拿來,我盤問一下,就可能找得到黑狗,順便就可能骨頭是誰的了?!?p> 我和三哥這就打算起身,二哥不知我們說什么,也沒打斷,就說和我們?nèi)ァ?p> 其實昨晚就二哥一個人在,他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才對。
我們邊走邊說,說得二哥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他就睡了這么一覺,居然發(fā)生了這些事情,而且事情都在他剛睡不久之后。
說著,二哥還回憶起來,據(jù)他說,昨晚他的確聽到些動靜,但是只有一聲。
他去看了一下,又沒看到什么,就回前院,沒想到是狗得到了一根人骨頭。
說話間,我們都已經(jīng)走到田邊的水井,這里有些偏,無比的安靜,換作其他時候,我絕對不會來這個鬼地方。
原本二哥還有些懷疑,當(dāng)看到我們拿出那骨頭時,他眼睛瞪的像雞蛋般,更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