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唐逐月剛剛睡醒,但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她又錯過了早朝,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四次了,她倒是還沒有習(xí)慣,可東照帝和唐后儼然已經(jīng)想到了。
因為在一個時辰之前妙臺就已經(jīng)到東安侯府門口等著了。
“侯爺,”一玄衣衛(wèi)見唐逐月出房門時迎上去,他道,“妙臺大人已經(jīng)在府外站了一個時辰了?!?p> “讓她進來?!碧浦鹪码m然對于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很是不爽,可這也怪不到妙臺頭上。
只是妙臺并不這么想,她很怕唐逐月,以至于她見到正在吃午飯的唐逐月時她甚至是不敢開口。
她就站在飯桌前,唐逐月忙著吃飯管都不管她,而其他人也沒有開口給她一個臺階下,她就這么站了很久。
“侯爺!”
終于,妙臺聽見門外紅鶯的聲音,她狠狠的吐出來一口氣,總算是有個人開口說話了
紅鶯火急火燎的跑進來,結(jié)果她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面前的妙臺,那張臉一下就拉下來了,她看了一眼冷漠的唐逐月,心想,妙臺肯定是坐了冷板凳。
要不是因為自己有要事要稟報,今天絕對要妙臺好看,哼!
紅鶯沒好氣道:“妙臺大人,今天來府上又是傳達什么天恩???”
妙臺僵硬的笑了笑,她語氣討好道:“見過紅鶯衛(wèi)長,妙臺是來為陛下和娘娘送賞賜的,昨夜侯爺平息叛亂,且將此事全部壓下,這才能保全了皇家顏面,陛下特賜侯爺今后而免朝會?!?p> 紅鶯翻了個白眼,還以為是什么好賞賜呢,免朝會?說得好像是侯爺天天都去了似的。
“紅鶯,送客?!碧浦鹪孪铝酥鹂土睢?p> 那冰冷的語氣讓妙臺有些釋然,她不關(guān)心唐逐月對于這個賞賜有沒有興趣,她只是想探查出唐逐月對于自己昨夜的行為有沒有記恨,現(xiàn)在看來還是沒有的。
畢竟唐逐月對自己冷漠才是放過自己的反應(yīng)。
妙臺松了一口氣,她這才輕松行禮道:“話已帶到,妙臺告退?!?p> 待妙臺一走紅鶯就嘀咕道:“明明就是怕侯爺您對昨夜沒有殺了太子而遷怒于人,這搞得好像是賞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p> 唐逐月沒有反應(yīng),只是揮揮手示意身邊的下人都出去,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后唐逐月才說:“事情辦妥了?”
紅鶯剛剛的氣焰一下就弱了,她有些猶豫,不過只是遲疑片刻便回話道:“侯爺,今日清晨太子一出城我就帶人跟上去了,但是陛下的人也在后面,我們碰上了?!?p> 唐逐月輕輕抬眼,紅鶯與她對視一眼,她語氣越發(fā)心虛道:“我一時疏忽被陛下的人攔下來了,后來把陛下的人甩開之后我們跟上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太子已經(jīng)被人殺了?!?p> “這么說陛下也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了?”唐逐月問。
紅鶯點點頭,當(dāng)時那些東照帝的人也是看見了太子的死相的,“押送太子的護衛(wèi)都被刺瞎了眼睛,割去了舌頭,手腳也都被廢了,太子被人拖到一旁的草叢里虐殺致死?!?p> 唐逐月偏了偏頭,她不在乎太子究竟是死在誰的手上,反正太子都已經(jīng)死了,她繼續(xù)追究下去也沒有什么意思,“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其他事情要怎么處理就看陛下自己的意思了。”
“是,”紅鶯點頭,她隨即拱手行禮道,“屬下告退?!?p> 等紅鶯走后唐逐月才開始想到底是誰會對太子下這種狠手,即便是她親自動手,也不至于會把太子虐殺致死,這織挽城里莫非是還有比自己跟太子怨仇更深的?
若不是這織挽城里的權(quán)貴大家,那就只有江湖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組織了。
唐逐月腦海中不自覺浮現(xiàn)出來一個名字——九色沉江。
“侯爺,”紅鶯站在門邊,她道,“北應(yīng)侯爺來了,說是要見你。”
唐逐月抬眼,語氣毫無波瀾道:“讓他在前廳等我?!?p> 唐逐月到前廳的時候北應(yīng)侯爺已經(jīng)等得要睡著了,原本方方正正的臉都被他的手給擠成圓的了,但他一見唐逐月來就立刻精神了,他拍了一下桌子,質(zhì)問唐逐月道:“那個暗間呢?”
“哪個?”唐逐月坐下,一臉漠然的看著他。
北應(yīng)侯爺被唐逐月這種態(tài)度給氣得直接噎了一下,他不敢相信的問道:“我的堂妹啊,你不會把他殺了吧?”
“嗯。”
北應(yīng)侯爺怒聲喊道:“唐傾!”
“唐應(yīng),”唐逐月抬頭看他,她反問,“你是要來我的府上和我撒野嗎?”
北應(yīng)侯爺名為唐應(yīng),是唐逐月的堂哥。
但即便是堂哥,唐應(yīng)也是很害怕唐逐月的,他被唐逐月這么一反問又繼續(xù)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他輕聲說道:“逐月,你是不知道,那個暗間是北合二王子思結(jié)旭興的人,你知道我出動了多少人才抓到的嗎?但是啊,你是我的堂妹,你一句話我立刻就把人給你了,我連原因都沒有問?!?p> 唐逐月沉著臉看他,她又反問道:“原因?能有什么原因?”
唐應(yīng)又是一愣,他尷尬道:“沒有什么原因,就是你們玄衣衛(wèi)刑訊厲害,我巴不得把人送過來,”他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是,“你總得把話問出來才弄死吧,你現(xiàn)在就弄死了,那思結(jié)旭興要干什么我們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p> 在唐應(yīng)看來,那思結(jié)旭興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要只是為了贏,什么都干的出來,更何況唐逐月本身就和他有仇。
唐逐月其實心里也明白唐應(yīng)是為了自己才費盡心思的去抓思結(jié)旭興的人,但她并不需要,“堂哥,你不需要保護我,與其保護我,不如保護好你自己,還有,我能刺瞎思結(jié)旭興的右眼,當(dāng)然也可以要他的命?!?p> “逐月,堂哥知道你這玄衣衛(wèi)戰(zhàn)無不勝,但像思結(jié)旭興這種小人你還是不得不防。”唐應(yīng)如過往一般苦口婆心的勸說。
唐逐月也像是從前一樣,一個字都不想聽,就是敷衍都沒有。
“嗐,算了,我說那么多你也是聽不進去的,我走了?!碧茟?yīng)起身準備離開,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走的話唐逐月就要趕自己走了。
唐逐月見他終于是要走了便起身想送他,可唐應(yīng)走到大堂門口又停下,他忽然回過頭一臉莫名其妙的問唐逐月道:“你知道蕭迭生回來了嗎?”
門口的紅鶯心下一抖,她暗中想道:這北應(yīng)侯爺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敢在侯爺面前提蕭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