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逐月拍了拍蕭迭生的肩膀,她笑道:“蕭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p> “請說。”
“你當年為什么會被送去南齊?”
唐逐月已經(jīng)是很小心翼翼了,她盡量不去觸碰到蕭迭生的傷疤。
可這件事情對于蕭迭生來說就是一處丑陋的傷疤。
蕭迭生抬眼看向唐逐月,眼神中滿是冷漠,他只道:“小侯爺你出身于將門世家,即便是個紈绔,靠著唐后月儀還有南平侯,你也衣食無憂?!?p> “你什么意思?”唐逐月的臉色微微一變。
“你若是只是想要多了解有關(guān)我的事情就不必了,你永遠無法感同身受?!?p> “誰要和你感同身受!”唐逐月站起來,她面露慍色,口吻極為憤怒道,“敢情你從頭到尾都不肯接受我就是因為嫌棄我是個紈绔!”
蕭迭生撇過頭,語氣陰沉道:“我從來沒有這么說過?!?p> 唐逐月下意識的頂了頂上顎,她語氣輕蔑道:“蕭迭生,你還真的以為我喜歡你所以你對我這般態(tài)度我還會上趕著對你好嗎?做你的春秋大夢吧!這鬼地方要是我再進來一步,一年之內(nèi)我必有血光之災(zāi)!”
“你!”
蕭迭生看著唐逐月怒氣沖沖的跑出去,他其實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但唐逐月要是真的不再理他這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jié)果。
他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也不必為了唐逐月送上門來的機會去違心利用她。
可蕭迭生自己竟然并沒有意識到什么時候在他眼里利用一個人也會成了違心的事情了。
后來的大半個月,蕭迭生果真是沒有再見到過唐逐月。
三王爺因為那母女倆丟盡了臉,連帶著也越發(fā)的看不慣假惺惺的蕭慎。
縱使他不太放心蕭迭生,但也會把王府的一些繁瑣事務(wù)交給蕭迭生去辦。
這天,蕭迭生坐著馬車來到織女街之時正巧碰上了門口的杜元。
蕭迭生倒是面不改色,可杜元似乎是對他十分的有興趣。
“三世子!”
杜元興致勃勃的沖上去,蕭迭生此時正好下馬車,他手中還拿著酒貨單子。
杜元一眼就看見了,他天真的問道:“世子爺,你這堂堂的三王爺世子,為什么要親自來打酒???”
“這酒是父王平日里最喜歡的,作為兒子,自然是要親自為父王送上心愛之物的?!?p> 蕭迭生這一番話說得很是得體,杜元自然是知道他在王府的處境不是多好,但也不能多說什么。
蕭迭生看了看杜元身后的秋月坊,他竟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杜公子,小侯爺也在秋月坊?”
“???”
杜元沒有想到蕭迭生會主動問唐逐月,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秋月坊的上邊。
他撓撓后腦勺,有些尷尬道:“這,小侯爺去秋月坊純粹就是吃吃喝喝的,這秋月坊的飯菜也是一絕,三世子要不然也去嘗一嘗。”
“不必了,”蕭迭生假笑道,“不打擾杜公子了?!?p> “不打擾······”蕭迭生還沒等杜元說完一句話就直接轉(zhuǎn)身去打酒了。
杜元站在原地,他發(fā)誓自己這輩子還沒有感受到這般尷尬的時候。
而蕭迭生在把單子給了老板之后便聽見酒坊的學(xué)徒們一直在說些什么。
“聽說了嗎?小侯爺最近又頻頻來秋月坊了。”
“那可不是,月儀大人聽說是和趙家的大公子趙玨兩情相悅,正要商量婚事,根本沒空去管小侯爺?!?p> “這小侯爺不是喜歡上了三世子嗎?”
“切,誰見過三世子,就算是三世子真的長得好看,哪能有這秋月坊的踏雪長的好看。”
“也是,這小侯爺每一次來秋月坊都是叫的踏雪?!?p> “······”
老板拿著單子路過的時候瞪了他們幾眼,見他們還是沒有收斂便故意大聲道:“三世子,請在外稍后,這酒數(shù)量頗多,還是要裝一會兒?!?p> 學(xué)徒:······我剛剛干了什么?
那幾個嚼舌根子的學(xué)徒這下連話都不敢說了,但是還是默契的悄悄摸摸的去看蕭迭生的反應(yīng)。
蕭迭生本不想干什么,可也覺得他們的目光著實讓人厭煩,他抓住機會猛地轉(zhuǎn)身。
正巧就和那些學(xué)徒四目相對。
他當時的目光嚇得那些學(xué)徒當即倒吸一口涼氣,紛紛走開不敢再和蕭迭生同在一個屋檐下了。
蕭迭生收回目光,他緩緩的看向了秋月坊的樓上。
他腦海中此時竟然浮現(xiàn)了剛剛那些學(xué)徒所說的事情。
尤其是那個每一回唐逐月來秋月坊都要找的那個踏雪。
他心下極為不舒服。
每每想到唐逐月前些日子對自己的討好他都覺得鬧心。
明明當時說喜歡自己說得天花亂墜,但結(jié)果還不是一轉(zhuǎn)頭就來找了之前的舊人。
“世子,酒好了?!?p> 老板因為剛剛學(xué)徒嚼舌根的事情,他面對蕭迭生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蕭迭生瞥了一眼秋月坊,他語氣陰冷道:“抬上后邊的車?!?p> 說完他就徑直上了馬車,還催促著車夫趕緊的回去。
“嘶!”
那一聲馬叫十分響亮,甚至連秋月坊里的唐逐月都聽見了。
“逐月!”
杜元飛奔到踏雪房間門口,他想都不想直接推門。
“逐月,三世子······”
杜元要說的話當即卡在喉嚨里,他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睛都直了。
唐逐月側(cè)躺在床上,她只穿著里衣,幾個美男子坐在床邊在彈奏。
而那個踏雪,他在穿衣服,尤其是在杜元闖進來之后,穿衣服的速度更快了。
唐逐月坐了起來,她似乎對杜元的到來感到十分煩躁。
她道:“下去吧!”
那幾個彈奏約起的美男子拿起自己的樂器就出去了。
只有踏雪還在原地。
唐逐月看他,踏雪搖搖頭,柔聲道:“小侯爺······”
“去吧!”唐逐月語氣很是疲倦了。
踏雪見狀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出去了,他在出去之前還瞪了杜元一眼。
杜元翻了個白眼,他關(guān)上門沖到唐逐月門前,一把把凌亂的被子裹到唐逐月身上。
“你剛剛看見沒有!那個叫踏雪的瞪我!”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唐逐月無奈,她看起來很是疲憊,杜元還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
杜元蹲坐在她床邊,他輕聲說道:“我剛剛在街上遇見三世子了?!?p> “哦?!?p> “逐月,你是不是厭倦他了?”
唐逐月冷笑一聲,她自嘲道:“厭倦?我都沒有得到過,厭倦什么?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