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深紅色的宮墻,一抹淺色的身影在曜宮門口徘徊著,傅蘭萂時不時的抬頭看向曜宮,一個時辰前福公公傳旨說君上召見她。
聽說他昨晚留在了緋云宮,早上整個王宮都在傳他為霞妃梳頭畫眉的事,想來自己與他不過是一場戲,演的是深情,只是自己陷入其中丟了心。
現(xiàn)在想起他對自己的行為,蘭萂心中有些不舒服,既是喜歡霞妃為何又要那樣對她?
不知道為什么,想到這里,她的心里有陣莫名酸澀和難過,腦海里閃現(xiàn)出宇煌傲的種種模樣。
“孤要是不出來,你是不是要在這里走一上午?”宇煌傲有些不悅地看向傅蘭萂。
真是不知道那個老狐貍是怎么教女兒的,他示意的這么明顯了,難道她就不知道主動點嗎?
該死他在生什么氣,他只是想讓她成為一個為他而百媚千嬌爭寵的女人,就跟他的那些妃子一樣,如此而已。
傅蘭萂面無表情,禮也不行,甚至說有些冷清,可內(nèi)心還是不住的想,他叫她來的目的。
宇煌傲見她又是一副冷清,似他為陌生人的樣子,心中隱約有種莫名的挫敗感。
他還是喜歡看她害羞,擔心他,對他笑的樣子,難道就非要用這種無所謂的表情對他嗎?
“孤今日讓愛妃來,就是想問問,嵐國棋局解得如何?”
傅蘭萂淡淡地說“還未解出”這話說的冷冰冰的,像極了不管他答不答應,她已經(jīng)決定再思索幾日!
這個桑國的棋局步步相扣,黑白相抵,攻為輸,不攻也為輸,偏偏黑白任意一方可勝利的時候,棋面就會發(fā)生變化出現(xiàn)反局。
“孤也想多給愛妃些時間,只是僅剩一月,便是使臣查驗日子。愛妃還需抓緊時間才好,否則小刀入獄是小,你的妃位保不保得住,就不是孤能決定的了”
這個人真是奇怪,明明之前說棋局解不出來也無妨,現(xiàn)在卻責備她不盡心?等等上次蘭花的事?。渴撬幸鉃橹??
“若無其他,告退!”蘭萂一臉清冷眼中帶著疏遠。
“你就這么不想見到孤嗎?”宇煌傲眼眸微瞇地看著她,這個該死的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他一眼,她就不會妥協(xié)一下嗎?
“忙,不便叨擾”傅蘭萂面無表情的說。
“傅蘭萂!這就是你對孤的態(tài)度嗎?”
傅蘭萂眼中盡是冷淡反問“君上想要何種態(tài)度?”是她愚鈍分不清真情與假意,更學不來曲意逢迎。
“你在生氣?”宇煌傲的嘴角微揚,他本來還怕他戲演的不足,竟沒想到居然演過,她這是吃醋了!
女人終究是女人,嫉妒是天性,也是像她這樣孤傲的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前一夜對她含情脈脈,后一夜就留宿于其他女人那里,為別的女人畫眉梳妝,自然會生氣了。
“非也,告退!”傅蘭萂的心有些難受,甚至懷著些許怨意,不等宇煌傲說話轉身離去。
“站住!”
傅蘭萂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頭也不回,腳步不停。
“孤讓你站?。 ?p> 傅蘭依舊不回頭,宇煌傲大怒“攔住她!”
幾個侍衛(wèi)擋住了傅蘭萂的去路,傅蘭萂無奈停住腳步,這是宇煌傲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強迫她面對自己。
“孤有讓你走嗎!?”
傅蘭萂看著他的手,想著這雙手解過別的女人的衣服,撫摸過別的女人的身體,心里一陣惡心。
只見她快速地將手從他的手里抽出,鄙夷地看著他,宇煌傲看著她臉上的嫌棄怒吼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傅蘭萂并不正視他,突然宇煌傲猛地扣住她的雙肩“回答孤!”
眼前的女子,突然像是被雷擊了一般,反射性地推掉他的手“放手!臟!”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滿臉惶恐,而宇煌傲面若冷霜,眼中滿是怒火“臟!?”她敢說他臟!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滿臉惶恐,而宇煌傲面若冷霜,眼中滿是怒火“臟?。俊彼艺f他臟!
宇煌傲其不可遏,用力的扣著她的腰肢,將她攬入懷里“放開我……”傅蘭萂臉色有些難看了,雙手抵在他的胸膛。
宇煌傲一手緊緊捏著她的下巴“孤恨死了你種孤清高傲的樣子,你敢再用這副樣子看孤,信不信孤挖了你的眼睛,毀了你這張臉!”
傅蘭萂眼中沒有絲毫恐懼,將下巴從他手里掙脫,用力推開他,憤恨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冷聲道“請便!”
宇煌傲氣憤的威脅道“你以為孤不敢嗎!
蘭萂的的手指牢牢扣著手心的肉,心中一陣難過,諷刺性反問“你又有何不敢?”為了一個女人,挖另一個女人的眼睛,毀她的容,天下百姓都會夸他深情的!
“在你眼里,孤就是這樣殘暴嗎!?”
“一直如此!”
宇煌傲氣憤不已,猛地抬起手就要打她。原來他以為自己的算計,無人能敵,殊不知她早就看穿了,不過是陪著他演戲而已。
傅蘭萂看著他的手,沒有說話,他的手停頓在空中,看著傅蘭萂那眸中閃爍著的堅毅,他氣憤不已“孤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只見他猛地甩了一下衣袖“來人!萂妃以下犯上,給孤押入死牢”
隨及一些禁軍將傅蘭萂圍住,不等他們有動作,蘭萂淡然的說道:“我自己會走!”
看著她那孤傲冷清的眸子里的冷漠,宇煌傲怒罵“滾!”
隨即蘭萂瀟灑地轉身,大步離去,宇煌傲看著那背影,手緊緊我成了拳頭,哪怕此刻,她依舊能一副清冷鎮(zhèn)靜。
到現(xiàn)在宇煌傲才明白,這個女人一直在跟自己演戲,他自以為設下了牢籠,她已經(jīng)被困其中,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她的牢籠里。
一時間宮中傳遍了,都說萂妃因為妒忌霞妃,以下犯上,惹惱了君上被押進死牢,擇日問斬。
“這個萂妃真是太不懂事了”蘇嬤嬤扶著太后漫步在御花園的長廊上,她真想不透這個萂妃之前還挺聰明的,這會兒怎么會犯糊涂惹著君上呢。
“君上還在生氣?”
“嗯,聽宮女來報,昨兒個把寢宮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福公公還挨了五十大板呢”舞飛煙嘆了口氣“這次做的,實在是太過了”
蘇嬤嬤有些不理解“太后這話從何說起啊,這可是萂妃先頂撞君上的……”
“君上先是醉酒倒人家萂妃宮門口,人家辛辛苦苦照顧了一宿,還給他擋刀子,他倒好人家剛好,他就跑到霞妃那去了。
這倒也沒什么那個君王不是三宮六院的,只是他這又是親手畫眉,又是親手梳頭的,估計讓那丫頭心里有了委屈。
這剛跟霞妃親熱完,早上就讓萂妃侯著,指責她沒解出桑國殘局??v使她再能忍也難受啊,君上倒好只顧自己解氣……”
“那這么看來,是咱們君上的錯了”蘇嬤嬤剛說完,一個侍女來報“太后,太傅求見”
“看吧,麻煩來了”
舞飛煙剛進屋就看到傅無惑手拿著一個盒子,一臉嚴肅的立在屋子中間。
“太傅來了,別光站著坐吧,芩兒快去沏茶”
“不用了,草民受不起呀”傅無惑一臉冷漠的說。
蘇嬤嬤和舞飛煙相視一眼,蘇嬤嬤笑道:“太傅這說的哪兒的話,奴婢記得太傅喜歡喝桑國銀頂雪松,這就去泡”
舞飛煙走到上座坐了下來,看著傅無惑,見他一臉冷漠一直不說話,她輕笑“行了,別擺出那副樣子,不就是為了你寶貝女兒嗎?”
“太后知道自然最好,吾妻早逝,唯有一女與老朽相依,君上如今要殺她就是斷了我命,草民深知皇家飯不好吃,所以特來贈還育王鞭以換我女………”
“無惑差不多就可以了,還老朽!真不知道我那個義妹怎么受得了你。”
傅無惑聽到太后這么說,腦海里閃過曦萂的樣子,言語悲痛“曦萂與太后結拜金蘭,當年政變,曦萂不顧身孕連夜奔趕江北大營尋師兄與我回京,太后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