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靈妃因?yàn)榇蛩橄假F妃的琉璃盞被押入內(nèi)庭。幽暗的內(nèi)庭里,巫靈渾身是傷正被人綁在架子上,霞貴妃端著杯茶輕輕地呷了一下放在一旁的桌上“琉璃盞雖是我的嫁妝可也是先王所賜,妹妹也不要怪姐姐”
“明明是你故意撞向我的!”巫靈有氣無力地說道。
“說得好!”霞貴妃輕笑了一下,接著起身走到巫靈跟前掃視了一下她“就算是我故意撞你的,那又怎么樣!?誰又敢站出來?”
“你無恥!”巫靈罵道,霞貴妃反手給了她一巴掌,接著她悠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區(qū)區(qū)史官之女,也敢跟本宮叫囂”
巫靈朝霞貴妃的臉上吐了口水,周圍的嚇壞了“娘娘!”
霞貴妃忙用手帕擦掉臉上的口水貴妃氣不可遏用力打了巫靈兩巴掌“賤女人!”
巫靈看到霞貴妃氣急敗壞的樣子笑了,舀了起一旁的鹽水,猛地潑向巫靈,巫靈身上的傷口還未愈合,她大叫“啊……”
霞貴妃還不解恨,拿起一旁的鐵烙看向巫靈“你去死吧!”
巫靈驚恐地看著那鐵烙,就在鐵烙正要印上她的身體的時(shí)候,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她的手。
霞貴妃看向傅蘭萂很是不悅“你來干什么?”
蘭萂看了一眼靈妃有些氣憤“靈妃乃君上妃子,貴妃動用私刑不怕君上責(zé)怪???
“本宮身為貴妃,自然有責(zé)任管理后宮瑣事,為君上分憂”霞貴妃掙扎著想要逃離蘭萂手。
蘭萂聽罷猛地甩霞貴妃的手“后宮不止你一位貴妃,由不得你一手遮天!”
“萂貴妃是要與本宮作對了?”
“正是!”
霞貴妃哪里料到蘭萂如此的態(tài)度,剛想回懟,卻被一旁的玲兒拉住了“娘娘息怒,如今萂貴妃正受寵,你不宜與她為敵?!?p> 霞貴妃聽到這兒,她的手緊緊我握成了拳頭隨即冷靜下來“傅蘭萂咱們走著瞧!”說完扔下鐵烙忿忿轉(zhuǎn)身離開了。
蘭萂忙讓人放下靈妃,剛解下繩索巫靈便癱下,蘭萂趕忙扶住了她,巫靈虛弱地看向她“你怎么來了?”
“出這么大的事,為何不讓扇兒告訴我?”
“同為囚鳥,何苦累連”
蘭萂握住她的手“他讓我把這個(gè)東西交給你”隨即松開,只見一個(gè)羽箭頭出現(xiàn)在巫靈手中,巫靈瞬間落下眼淚。
巫靈將手中的箭頭緊緊的握在手中,腦海里想起了宇煌傲說得話“玄曜國可以沒有靈妃,但不可以沒有平夷將軍。”
她這輩子都不能出宮,因?yàn)榈貌坏絽s又深愛的東西人才會渴求,因?yàn)榭是蟛艜获Z服。
她巫靈便是君上馴服唐伯起的一道符,君上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動她,卻也不會讓她離開,她是牽制!
“唐將軍已經(jīng)在想辦法救你了,你要堅(jiān)持?。 ?p> “毀壞先帝御賜之物,如何能救?”巫靈悲涼一笑。
“會有辦法的”蘭萂的安慰有蒼白,巫靈看著牢房的屋頂喃喃道:“阿蘭,你說蒼穹有多遠(yuǎn)?”
說完巫靈閉上了眼睛,蘭萂大驚“巫靈…”
翌日王宮
平樂苑里蘭萂站在門口仰望著蒼穹,萬里無云,一片蔚藍(lán),沒有一只飛鳥,死寂了般的寧靜,直到院子旁的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她才感覺到此刻的現(xiàn)實(shí)。
靈妃之事,本該交由太后處置,但聽聞太后重病,君上不允許任何人探望,她今日已經(jīng)與霞妃來了個(gè)正面沖突,盡管如此也只能救她暫時(shí)不受傷害。
“想什么?這么入神?”宇煌傲伸手在蘭萂的眼前晃了晃。
“臣妾見過君上”蘭萂行禮,宇煌傲將她扶起“可餓了?”
蘭萂搖搖頭,看了看宇煌傲“今日似比往常晚些”
“剛剛平夷將軍求見,耽擱了些”宇煌傲牽著蘭萂的手往平樂苑里走“聽小福子說你去了內(nèi)庭牢房?”
蘭萂停下腳步,認(rèn)真地看向宇煌傲“我去見巫靈了”
宇煌傲沒有絲毫意外“如何?”
“她受了很重的傷,而且她是被陷害的”
宇煌傲沉默了些許“你說她是被陷害的,只是因?yàn)樗c她相熟,如若你與霞妃成了朋友,便會站在她那邊對孤說靈妃罪該受罰”
蘭萂沒有說話只是略有深意地看向宇煌傲“你不信我?”
“不是孤信不信你,而是后宮乃至天下之人,信不信你,信不信靈妃。且天下之事若都僅憑一面之詞斷案判刑,公理道義何存?”
蘭萂知道宇煌傲說得有理,可是她不能放任巫靈不管啊“那靈妃之事,君上要如何處置?”
兩人行至庭院的石桌椅旁,宇煌傲坐下“此事已經(jīng)交由司寇府了,身處后宮,有些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靈妃曾救過我”蘭萂坐在了宇煌傲的對面真誠地說“我想幫她”
“可知這花瓶的來歷?”
蘭萂搖了搖頭,宇煌傲拿起一旁的茶杯給她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有一年秋獵,刺客闖入獵場,丞相擊殺刺客,為先王爭取了逃亡機(jī)會,奈何先王誤入石崖迷宮,最后被一白發(fā)老頭所救。
先王問白發(fā)老人何所缺?老人回答欲摘柳養(yǎng)芽,但少一裝枝瓶,于是先王便將桑梓國進(jìn)貢的兩只琉璃翡翠雙耳瓶分別賜與老人和楊丞相。而靈妃打碎的正是其中之一”
“若是能找到另一只,靈妃便不用死?”蘭萂反問。
宇煌傲搖了搖頭“據(jù)說這老人后來到了西蠻,看到一財(cái)主因追債打死奴仆,便用琉璃翡翠雙耳瓶為那奴仆還了債?!?p> “同是御賜之物,一個(gè)救人,一個(gè)卻害人”蘭萂有些忿忿不滿,恍然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對君上說“宮廷之事交由司寇府可成了案審?”
宇煌傲點(diǎn)頭“孤會旁聽”
“那可允許請狀師?”
宇煌傲有些意外“你要做巫靈妃狀師?”
“正是”
“此事已成定局,你能如何駁?”
“非駁乃論”蘭萂自信一笑。
“靈妃好歹是孤的妃子,那便允你一駁”
蘭萂忙起身行禮謝恩“多謝君上”
宇煌傲伸手扶起她,他的目光停留在蘭萂的肚子上有些遺憾“為何這么久了,也不見你的肚子有響動?”
蘭萂的臉色有些慌亂,隨即冷靜下來“宮中姐妹眾多,相信君上不久便會有子嗣”
宇煌傲的臉色驟然冷下去“怎么?你不愿為孤孕育子嗣?”
蘭萂忙解釋“臣妾沒有不愿為君上孕育子嗣,只是這種事也是要看緣分的不是嗎?”
宇煌傲伸手用力一拉,傅蘭萂坐在他的腿上,她的手撐在他的胸膛“君上…”
宇煌傲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懷里的人“孤不知道什么緣分,孤只明白事在人為”說完他抱起傅蘭萂往寢房走去。
另一邊
唐伯起看著手中的書信,瞳孔放大,手緊緊握住信紙,剛要起身突然猛地吐了一口血“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