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死的”
“每個人都有死的時候,只是分早晚而已?!庇罨桶涟参克p拍著她的背“我一直期望永遠跟你在一起,可我也不知道永遠會有多遠。所以只想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個時刻”宇煌傲親吻一下蘭萂的額頭,他的記憶被拉回了一年多以前。
無情山
山風(fēng)呼嘯,一旁的瀑布飛流而下,看不到其終端,一個白發(fā)赤腳的女子站在崖上閉目養(yǎng)神,突然她睜開了一雙血紅的眼睛,手一揮瀑布中飛出水流瞬間像冰藤一樣向身后飛去。
只聽“砰”地一聲,一個持劍的男人撲倒在地,而那冰藤正狠狠地纏在他的脖子上,冰藤像是有生命一般,越纏越緊。
“教……教主……”洛炎的呼吸有些艱難“是……是我……”
“一人回?”女人沒有張口說話,卻又一個冷然的聲音響起。
洛炎眼看就要被勒死了“屬下…屬下找到少主了…”
聽到這話纏在他脖子上的冰藤瞬間化作了霧氣,洛炎咳嗽著,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女子轉(zhuǎn)身一張二十出頭的白皙臉龐,白發(fā)著山風(fēng)飄動,她居高臨下地看向地上的人“何處?”
“在玄曜,他現(xiàn)在叫衛(wèi)羽,十八歲,已經(jīng)進入了初魔期,開始白發(fā)了”洛炎解釋。
“十八便進入了白發(fā)初魔期,有趣……”女子走向洛炎“為何不帶回來?”
“少主心性未定,武功已是出神入化之境,且他身邊總有一個老頭,屬下帶不走?!?p> “區(qū)區(qū)老頭,你打不過?”
“那老頭乃是無憂谷主”
“無憂谷……”女子沉思了一下,突然她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往山下而去,幻影重重,只是幾步整個人便出現(xiàn)在數(shù)米之外竟直接消失了。
無情山門下,已然亂做一團,宇煌傲與眾多的門徒打了起來。
正當宇煌傲欲帶人進入山門時,一陣強大的氣流猛地將眾人打倒在地,山門牌匾上斜坐著拿著酒壺的一位白發(fā)赤腳紅衣女子。
門徒見罷忙跪拜行禮“參見教主”那女子看像宇煌傲一行人,嘴未張話卻已有話語在空中回蕩“這里,本尊的地盤,懂?”
“大膽,這位……”宇煌傲身旁的一個侍衛(wèi)剛說完,一片樹葉直接劃過了他的喉嚨,他一手捂住鮮血直流的脖子,震驚地盯著牌匾旁坐著的人。
“滾或死?”女子面無表情地暼了一眼宇煌傲等人。
宇煌傲心里一驚,這人武功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他不是她的對手!
“在下無意打擾姑娘清修,奈何拙荊染疾,特來次求取白術(shù)果”
霍子淵冷眼掃視了一下兩邊受傷的人“你,就是這么求人的?”
宇煌傲眉頭微皺,雙手重疊行禮“在下宇煌傲急于求藥,冒昧打擾望姑娘恕罪”
“宇煌?”霍子淵所有所思,隨后正眼看向他,而后身后傳來腳步聲,洛炎匆匆而來。
霍子淵掃視了一下洛炎“本尊的規(guī)矩,一命換一命,一物換一物”
宇煌傲忙道:“若能換白術(shù)果,天下寶物任姑娘挑選”
“本尊要“曇花奔月圖””
“曇花奔月圖?未曾聽說過”
霍子淵冷然道:“在國庫的密室里”
宇煌傲震驚地看向她,她是如何得知玄曜國庫里有密室!玄曜國庫的密室所放之物乃是國之至寶,除了歷代國君無人知曉,她究竟是誰???
看著宇煌傲那帶著審視的雙眸,霍子淵有種被人懷疑的感覺,而她此生最痛恨被人用懷疑的目光凝視。
宇煌傲看了她一眼收回雙眸“我給你畫,你給我白術(shù)果”
“物有了,還差一條命”
宇煌傲眉頭微皺,此人蠻不講理“你當如何?”
“洛炎刺你一劍,若活著給你白術(shù)果,去救活你想救之人”霍子淵云淡風(fēng)輕地說著“若不行便死”
洛炎驚訝看向霍子淵,雖說教主總是陰晴不定的,可是此番提議也正是給了他復(fù)仇的機會。
宇煌傲沒有說話,謝玄有些看不下去“你這是得寸進尺!”
“本尊沒逼爾等”霍子淵打開酒壺,仰頭張嘴將酒倒入口中,盡是一副肆意瀟灑豪邁放蕩不羈之態(tài)
“表哥,此事不可!”這分明是是做俎上魚!
就在洛炎的劍正要刺向他的時候,霍子淵手一揮,洛炎的劍被狠狠打掉“教主?”洛炎有些不解,教主不是要給他一個報仇的機會嗎?
“我改變主意了”她略帶幾分欣賞的眼神看向宇煌傲“就這么讓你拿到藥太可惜了,說不定等你救了你的妻子你便會反悔要攻打我無情山”
“你當如何???”
霍子淵手一揮,一個盒子落在了宇煌傲跟前“這是一顆毒藥,你吃了它,我就給你白術(shù)果……”
宇煌傲剛要去拿,謝玄猛地一把拉住他“你瘋了!你是玄曜的君主,為了一個女人當真要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我只要她!我只要她活著!”說完他推開謝玄便要去拿藥,謝玄見罷忙出手阻止去搶藥“你干什么???”宇煌傲有些惱了。
“于公我是你的臣子,于私你是我表哥,我不能讓你陷入危險。大不了這藥我?guī)湍愠粤恕敝x玄剛搶到那藥,剛打開盒子,宇煌傲一個側(cè)旋腿,謝玄失去重心,宇煌傲乘機搶過盒子拿出里面的藥吞下了肚子。
“好!有膽識”霍子淵讓人取來了白術(shù)果。
洛炎施展輕功離去,半個時辰后回來了,他將白術(shù)果遞給宇煌傲。
“這白術(shù)果只有一顆,你吃下的毒藥每個月會發(fā)作一次,發(fā)作之時全身猶如鋼刀割骨,在一年之后便會發(fā)作越來越頻繁,最終會經(jīng)脈爆體而亡,能救你的唯一的解藥便是這白術(shù)果”
洛炎帶著幾分嘲笑的意味遞給他,他可真是有些好奇這個男人會怎么選擇。
宇煌傲拿白術(shù)果回到了皇宮,最終救醒了傅蘭萂,只是她沒有想到她是那么的恨自己,她將自己關(guān)于平樂無憂無喜,更不再與他說話,她想要一個公道,可是他已經(jīng)時日無多。
無數(shù)的御醫(yī)拿他的毒沒有辦法,每月的刮骨之痛,讓他差點忍受不下去,可只要一想到他還要等一個女人原諒自己,還要等她回心轉(zhuǎn)意,等天下朝野安定送她出宮,他便一次次熬了過去。
轉(zhuǎn)眼一年已經(jīng)過去,他也即將走到生命盡頭,他知道他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于是乎他主動出擊利用弟弟的身份靠近她,利用桑國難題以王氏兄妹生命威脅自己的親妹妹去讓她從平樂苑出來。
當他設(shè)計還她一個公道,要送她離宮之時,看著她遠去。他又不舍得了,他貪戀她的溫柔于是主動找到她,希望她可以憐憫他原諒他。
最終如他所愿,那毒發(fā)作的越來越頻繁了,除身體疼痛無比之外,他開始吐血了,他知道他離經(jīng)脈爆體而亡不遠了,可是他始終放心不下他的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