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那人模樣真逗,藏離山是沒人了嘛,怎么連這樣的弟子都派出來了?!?p> “就是說啊,那個小胖子走個路都去了半條命,活像個胖烏龜,我看他也不用比試了,直接認輸得了。”
“噗嗤!馬師兄,你這話說得小妹我都忍不住想笑了?!?p> “噓!你們小聲點!可別被對面聽見了?!?p> 見到肥胖少年一副行動艱難的樣子,不少靈陽門弟子紛紛交頭接耳,一陣嘲笑譏諷。
龍璟聽到人群中的低聲嘲弄,條件反射般皺了下眉,暗自搖頭無語。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宗內弟子中,坐井觀天的仍然不在少數,竟連人不可貌相,這么簡單的道理都還不明白。
那名肥胖少年看似行動不便,事實上卻穩(wěn)健有余。不出他所預料的話,對方必定是個厲害角色,絕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這一局只怕是懸了。
龍璟想了想,突然沖周旋三人問道:“臺上的俞師兄你們清楚嗎?”
“大概知道一點。他拜在孟長老門下,是宗內僅有的五名真?zhèn)鞯茏又?,據說還是風靈根,而且前不久進階到了煉氣期十層,修為只在程師兄之下。璟哥,你是擔心俞師兄可能不是那肥胖少年的對手嗎?”周旋臉上閃過一絲訝色,接著一五一十地詳細介紹了起來,略微遲疑了一下,又反問了龍璟一句。
“嗯!其他人怎么想的,我不知曉??梢牢铱磥恚巧倌瓴铰牟痪o不慢,神色鎮(zhèn)定自若,分明成竹在胸。相比之下,俞師兄雖然看過去還算從容不迫,但是我總覺得他有些心緒不寧,你們仔細看他的手。”龍璟微微點了點頭,嘴里解說著,又指了指石臺上的俞文彬。
周旋三人聞言凝神望去,果見俞文彬的手似乎不自在的動了動。默看了片刻,三人收回了目光,各自若有所思。
這時,肥胖少年終于走到了石臺上,胖手略一抱拳,憨憨笑道:“藏離山朱福,向閣下求教?!?p> 俞文彬深吸口氣,謹慎的看了朱福一眼,抱拳回禮道:“靈陽門俞文彬,請!”
說完,他手上青芒一閃,多出了一方巴掌大小的青色硯臺,其上青光濛濛,在四周邊緣還刻有山水花鳥等精美飾紋,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
俞文彬十分珍視的瞅了青色硯臺一眼,隨即托著硯臺的手掌忽然白光大冒,向其中持續(xù)注入起靈力來。
另一側,朱福兩只胖手一掐訣,同時口中念念有詞,身子立即開始膨脹飄浮。緊接著,其頭與四肢,詭異的向中心收縮,就好像烏龜縮殼一般,飛快縮入已經膨脹成浴桶大小的圓球內。
那圓球在空中一陣極速旋轉,體表幻化出一層厚厚的金紋鎧甲,然后“嗖”的一聲,迅疾彈射而出,徑直撞向俞文彬。
俞文彬見此神色一凝,連忙一指吸納了足夠多靈力的青色硯臺,從其上快速涌現出一滴滴青色汁液。
他沒有絲毫猶豫,往那硯臺上猛然吹了一口氣,那一滴滴青色汁液忽的飛射到半空中,瞬間化作漫天青色風刃,呼嘯著朝金色圓球而去。
風刃、圓球兩者迎面撞上,爆發(fā)出了一連串劈劈啪啪的擊打聲。然而看似數目眾多的青色風刃組成的可怕攻擊,卻被圓球表面的金紋鎧甲給毫不費力的攔了下來,直至風刃擊盡,都并未在其上留下任何痕跡。
沒了風刃的阻撓,金色圓球加速向著俞文彬兇猛襲來。
俞文彬臉色一變,心中頓時有幾分慌亂,情急之下,只得趕忙將青色硯臺往身前輕輕一拋,急速的手指翻轉掐訣。
只見那硯臺剎那間青光大放,驟然化為一方高約丈許的青色巨硯,擋在了俞文彬身前。
“砰”的一聲巨響,金色圓球狠狠撞上了青色巨硯,金光和青光,同時光芒大盛,互不相讓的比拼了起來。
但可惜的是,在金色圓球的猛烈進攻之下,青色巨硯發(fā)出的光芒逐漸黯淡,很快就呈現出震顫不支的情況。
俞文彬心痛不已,為了避免寶物損壞,他當即一咬牙,狠心收了青色硯臺,隨后整個人就被金色圓球擊得倒飛了出去。
俞文彬在空中狂吐鮮血,面色慘白的摔在地上,身子抽搐了幾下,就再沒了動靜。
石臺上現出原形的朱福一臉驚訝,手足無措的撓了撓頭,沖地上橫躺著的俞文彬致歉道:“哎呀!我用力過猛了,那個,對不起?。 ?p> “小友好手段!竟把我徒兒的肋骨撞斷了大半,若不是他有內甲護體,只怕要當場殞命。”靈陽門眾人當中,一名黃袍老者立馬身形一晃,出現在俞文彬身邊,趕緊給他服下了幾顆血骨丹,又檢查了下俞文彬的傷勢,立時身上氣勢大漲,面現怒色的看向朱福,沉聲說道。
林姓男子閃身來到石臺上,擋在臉色蒼白的朱福身前,不冷不熱地說道:“這斗法過程中本就蘊含危險,上一局我們這邊出場的弟子同樣身受重傷,至今昏迷不醒,我們可并未追究半分。現在孟長老又何苦因此為難一名小輩,這樣豈不有失身份。”
孟長老冷哼一聲,沒有理會林姓男子,馬上帶著昏迷中的俞文彬,化作一道黃芒,朝寶財殿方向飛遁而去,顯然是不打算再摻合這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