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一股可怕至極的氣息自南峰周身徐徐匯聚而起,隨著秦藍言語的落下,一抹極為深沉的危機感,緩緩涌進了他的心底。
沒有人會去懷疑,一個爵段的人,完全詠唱的元素術(shù)威力。
那種威力,是破棄詠唱的數(shù)倍,而這種威力,足以威脅同等實力的人,甚至是有生命危險!
宛如當初站在秦藍的面前的我一樣,如今的南峰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空氣中憑空凝聚出了一道黑色的云霧,云霧繚繞間,沒有任何時間給予南峰,黑色至極的云霧仿佛沼澤一般,吞沒著一切落入的光線。
深沉地可怕。
特別是當一面鏡面露出云霧之時,深深的危機感,瘋狂地涌現(xiàn)在南峰的心頭。
哐當。
一道落地鏡,悄無聲息地落座在了南峰的面前。
而正當南峰因為面前一幕微微驚異時,卻是出現(xiàn)了更讓所有人震驚的一幕。
哐當哐當!
一道道突如其來的落地聲,宛如死神的鋼琴曲一般,伴隨著一面又一面從天而降的落地鏡,沉重地敲打在了所有人的心田,直到南峰的四周,皆被落地鏡包圍地水泄不通為止。
不只是一面,而是整整八面落地鏡。
四面八方,一一阻隔。
而在落地鏡正中心的南峰,瞳孔瞬間狠狠一縮。
唰。
一道漆黑色澤的手,徐徐從落地鏡中伸出,不只是一道,而是八道,八只手臂,猶如隔絕了陰陽兩界的死手,掙扎而又無聲地咆哮著,悄然逼近了南峰的身軀,宛如試圖將南峰扯下地獄的惡魔之手,綻放著一抹陰冷與森然的恐怖氣息。
而就在那一只只漆黑的手臂即將觸碰到南峰的身軀之時,南峰猛然抬起了頭,眼神中爆發(fā)著一抹視死如歸般的神色,同時陡然伸出了右手,直指遠處的秦藍:
“覬覦太陽神光澤的石像,求得地獄庇護的惡魔,吞噬大地,反轉(zhuǎn)大地,焚燒大地。”
伴隨著南峰的言語出口,一股極為詭異的元素力自他的周圍滾滾而動,顯然,南峰也是在最后一刻,拼盡全力,釋放著一道元素術(shù),而區(qū)別于秦藍的元素力,南峰周圍的元素,竟然隱隱有著反抗的意味,仿佛南峰的力量,并不足以支撐這股元素的爆發(fā)。
看到這一幕場景,哪怕是對元素術(shù)略知一二的我,也是看出了一些苗頭。
當今元素術(shù)還存于古籍的,僅有七十道,其中,以第三十道為分水嶺向下,是屬于高段的范疇,所以也被稱之為“高段元素術(shù)”,而以六十道為分水嶺向下,則被稱之為“爵段元素術(shù)”,至于六十道之上,那自然而然被稱為“王位元素術(shù)”,當然最后這一點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不同的爵段,能夠駕馭的元素術(shù)不同,然而南峰現(xiàn)在的模樣,仿佛是在施展最為強力的爵段元素術(shù),而正是南峰不在最為巔峰的狀態(tài)強行施展的緣故,導致了這些元素反抗的一幕,但也能夠看出,南峰所施展的元素術(shù),根本不是秦藍的元素術(shù)能夠比擬的。
嗡嗡!
突然,南峰周圍猛然暴躁了起來,灼熱的溫度瞬間席卷了整個洞穴,宛如要將整個洞穴拖入一個巨大的火爐一般,可怕的高溫彌漫著,企圖去融化空氣,哪怕是恐怖如秦藍召喚出的落地鏡,都隱隱有了不穩(wěn)定的形勢。
咳咳!
不遠處的南峰,隨著元素術(shù)的施展,突然咳出了一口鮮血,但他絲毫沒有放棄的意味,眼神中的森然愈發(fā)地濃郁了起來,哪怕是手指微微顫抖,甚至有些支撐不足的樣子,但依舊仿佛誓死都要將秦藍置于死地。
他的嘴角淌著一抹血跡,但嘴角卻是露出了至今為止,最為陰冷的笑意:“要怪,就怪自己站錯了位置。”
“第五十九道元素術(shù),無明火。”
當他的言語開口的瞬間,我的心頭仿佛是雷霆一震,至于原因,并不是來自于南峰的本身,而是來自于,他所釋放的元素術(shù)。
這是。
我一生難忘的元素術(shù)。
唰唰?。?p> 恐怖的火焰陡然自南峰的手指尖爆發(fā)而出,宛如瀑布宣泄而下一般,一道江濤似的火焰滾滾涌動,眨眼間就是化作一道龐大至極的火焰龍形,雖然龍形略顯模糊,但那赤紅的巨目,以及猙獰的血盆大口,卻絲毫沒有削減一絲屬于巨龍的威嚴!
任何元素技與元素術(shù),都很難輕易顯露龍形,因為那是一個極端強悍的種族,那是一個世人都無法親眼去見識的恐怖存在,而正是如此,任何攜帶著哪怕一絲龍形的元素力,都是極為強勁的存在!
這一點,顯然南峰十分清楚,也正是如此,他眼中的傲然才越來越強烈,甚至在他的目光中,我能夠感覺到那宛如看到對手兵敗如山倒的神情,在他的眼里,秦藍必死無疑!
只是一個呼吸間,那一道模糊的火龍就是狠狠地撞擊在了那一只只手臂上,無數(shù)火焰伴隨著火龍的碰撞迸射開來,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火龍自身,而那一道道落地鏡竟然直接是土崩瓦解,沒有絲毫余地地化為了無數(shù)飛灰,墜落著火星,散落一地。
吼?。?p> 模糊火龍的血盆大口猛然一張,恐怖的溫暖再次席卷在了每一個人的心底,火龍以摧枯拉朽之勢,破開一切阻撓,震碎了一只只手臂,那一只只手臂,在模糊火龍的龐然身軀面前,根本不成比例,而在南峰的意料之中,模糊火龍破開了阻礙,瞬息間就是猶如餓狼一般,撲向了身為羔羊的秦藍!
模糊火龍以俯瞰大地般的氣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就是到達了秦藍的面前。
一口咬下。
咚咚咚!
秦藍用盡全身力氣,極力地施展出一道防御元素,然而在模糊火龍的面前,這種防御,根本不值一提,她的潰敗,僅僅只是時間的問題,而這些時間,正在瞬間流逝。
咔嚓!
只聽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傳出,秦藍面前的防御元素,一下子布滿了無數(shù)猶如蜘蛛網(wǎng)般的裂縫,下一刻,她最后的防御,也是徑直破碎開來。
“死??!”
南峰暴吼一聲,眼神中帶著火熱至極的興奮與傲然,仿佛下一刻,他就能看見敗者的尸體,四分五裂在他的眼中!
而在南峰的嘴角涌上一抹森冷的狂笑之時,他眼中的笑意,陡然凝固了下來,甚至是涌上了一抹難以置信。
咻!
一柄被繃帶包裹的太刀陡然自秦藍的身后暴射而出,直指那一道龐大至極的模糊火龍,這在模糊火龍面前猶如螞蟻一般大小的太刀,卻是狠狠地刺入了火龍深厚的鱗片之中,直指血肉。
“重力碾壓。”
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我陡然出現(xiàn)在了秦藍身旁,我一把攬住秦藍搖搖欲墜的身影,同時一把將手拍在了刺入火龍身軀的太刀刀柄上。
嗡嗡。
輕輕的一陣震蕩,僅僅只是一瞬間,一道巨大的裂縫順著火龍的頭頂直至龍尾,一道溝壑瞬間爆開,這道龐大至極的身軀,當即就是一分為二,滾滾火焰猶如巖漿一般,狠狠凋謝在了地面上,潰敗之際,緩緩凝固,成為了滾燙的巖石。
無數(shù)殘余的火苗以及火星散落之下,我扶著秦藍,抬頭看向了遠處的南峰。
他的臉色,依舊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但對于我而言,這并沒有過分的地步,他只是并不清楚,我的力量,并不是最初他遇見我的那種程度罷了。
想到這,我也是不著邊際地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一抹淡淡的光澤,流轉(zhuǎn)過了戒指,仿佛是在回應我的注視。
“你抱夠了沒有?”
這時,我懷中的秦藍突然開了口,雖然言語間略有些虛弱的意味,但顯然并沒有性命之憂,我當即就是放開了手,尷尬地笑了笑。
秦藍輕輕掙脫開我的手臂,微微扶住了自己的肩頭,似是在平息自己的氣息。
“沒事吧?”
“你覺得呢?”
秦藍對我頗為勉強地笑了笑,不過隨后她的目光還是凝重了下來,并轉(zhuǎn)移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南峰。
顯然他們都沒有料到,對方的難纏程度,超過了自己的預計。
看到秦藍的模樣,我也是抬起了頭。
當!
這時,那一柄從火龍身上跌落的繃帶太刀,恰巧從天而降,刺入到了距離南峰不遠處的地面上,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是緊繃了起來,而其中最甚的,當然屬于南峰。
恐怕他自己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元素術(shù),竟然會被我輕易給破解了。
我看著那一柄太刀,輕輕邁出了腳步。
安靜。
僅僅只有我的腳步聲,以及太刀上的繃帶,隨風飄動的聲音落在整個洞穴之中,事已至此,哪怕是南峰,也是沒有了半點反抗的余地。
但我僅僅只是走到了太刀面前,輕輕握起了太刀。
而隨著取出太刀,我本來轉(zhuǎn)身就準備離開的步伐,卻是輕輕停了住。
因為,我想起了南峰剛剛的元素術(shù)。
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這個元素術(shù),刻骨銘心,甚至可以說是揮之不去。
那是。
當年與父親交手之人,所施展的元素術(shù)。
想到這里,我不禁轉(zhuǎn)過頭,冷冷地看了半跪在地上,一臉蒼白的南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