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左側(cè)的石像一陣顫動之下,滾滾碎石落下,那犬面人身的石像竟然緩緩站起,其手中的蛇頭權(quán)杖輕輕一點地,一道沖擊波攜帶著一股沖勁直接是將我與燈魁震出了十多米開外,兩人在地上擦出了兩道不淺的擦痕,才勉強穩(wěn)下了身子。
“這是……”
燈魁看著面前忽然“活”了的石像,臉色也是一變,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石像竟然會突然活動起來!
在龐大的石像陰影籠罩下,我與燈魁都是不禁暗自咽了口水。
我并不能感知出對方的實力深淺,但對方的實力,對比那澈青王,恐怕也是只強不弱!
如此,我與燈魁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對方有所敵意。
“吾乃是盡頭之門看護者,”犬面人身石像的言語中,有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僅僅是輕聲輕言,就仿佛貫穿了靈魂一般,深入腦海,“任何考驗者,不得擅自觸碰盡頭之門,唯有通過考驗者,才可開啟盡頭,抵達(dá)彼方!”
說罷,犬面人身石像就是雙手握持蛇頭權(quán)杖,蛇頭權(quán)杖對著腳下的石板輕輕一點,一道光芒陡然自其腳下的石板以筆直的線狀,直直掠向的我與燈魁后方。
咻!
順著這條直線光芒看去,就見那道光芒射入到了我們來的路上走過的石板路兩側(cè)的石柱之內(nèi),霎時間,石柱仿佛被激活了一般,道道機械式的光線自其上游走而過,看過去猶如一根根掠動著光條的燈柱,絢麗動人。
看到這般場景,我與燈魁也是面面相覷,對于此時此刻發(fā)生的事情一竅不通,不禁兩人都是不約而同看向了那犬面人身石像。
然而犬面人身石像絲毫沒有察覺到我們的想法,仿佛只是機械式地重復(fù)著自己的職責(zé),在開啟此地的石柱機關(guān)后,就是緩緩坐回到了神廟巨門的左側(cè)石座上,不過他接下來的話語,卻是讓我與燈魁猛地一驚:“你們四人每人都有三次機會,一旦錯過,此門永封,亙古無存?!?p> 我驚的自然不是對方說的什么三次機會就完蛋了,而是他的前半句。
四人?
我與燈魁互相看了一眼,隨后又看了營地方向,在那里,米蘭還在酣睡著,可仔細(xì)數(shù)一數(shù),此地明明只有三個人,為何那犬面人身石像說四個?
少了一個?
這一次,犬面人身石像略是感覺到了我們的困惑,又似乎只是一時起意,輕輕開了口:“澈青,多年不見,你還是喜歡躲躲藏藏著,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么?”
犬面人身石像一開口,我就恍然反應(yīng)過來,要說多的人,除了我們的人之外,那還真就只有澈青王那個家伙了,不過這個家伙躲得真是深,我與燈魁竟然都沒有察覺?
唰!
卻聽一道破風(fēng)聲傳出,似乎是隱瞞不下去了,一道身影就是憑空出現(xiàn)在了一根石柱之上,石柱陣陣散發(fā)的光芒照耀在這道身影上,我與燈魁也是看清了那個人,正是澈青王。
只是此時的澈青王依舊是小男孩的模樣,顯然那道元素技的影響,恐怕持續(xù)時間并不短,否則以澈青王的性格,肯定不會讓自己如此難堪。
“澈青王……”
我看著這道身影,眼神也是掠上了一抹冷意。
“你認(rèn)識?”
燈魁看著我的模樣,以及澈青王在見到我也是陰冷下來的樣子,略是詫異了一下。
“他就是那個青龍鳶,”我盯著澈青王,稍稍解釋了一下,“我們落到這個地步,跟他可脫不開干系。”
燈魁一聽,就是明白了過來。
“怎么,你還想打不成?”澈青王看著我,神情也是一臉漠然。
澈青王這么開口,自然是有恃無恐,畢竟這種地方我還沒有摸索清楚,現(xiàn)在跟他爭個你死我活完全不值得,再說之前擔(dān)心的是澈青王恢復(fù)過來反過來騎到我們頭上,現(xiàn)在看來,并不需要太擔(dān)心。
更何況之前跟他交過手,這個家伙要是還有什么底牌,那可就著實會讓我頭疼一番,畢竟那太刀的力量,能不用,自然是盡量不用的。
澈青王見我沒有回答他,他也就沒有理會我,并看向了那犬面人身石像的方向:“看護者,你這門,就不能開一開么?”
名為“看護者”的犬面人身石像自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切……又休眠了么……”澈青王低聲喃喃了一句,我不禁略是調(diào)侃了一句:“你知道的挺多啊?!?p> 看到澈青王的模樣,我不禁有了一絲想法,對于此地不說我,就算是燈魁也是一知半解,兩人若是慢慢摸索,恐怕都不知道猴年馬月,倘若能拉這個澈青王一起上這條賊船,那就再好不過了,也少了如芒在背的因素。
要說起來,現(xiàn)在的三個人,都是以能出去為目的的。
“本王知道什么,還需要與你一一道來不成?”澈青王睥睨了我一眼,雖說眼中有著一抹冷淡,但我還是看得出來他隱藏得極深的一絲忌憚。
“澈青王,你剛剛不是問我還打不打么,”我先是示意了燈魁一下這里交給我,隨后就是一步踏空而出,走到了澈青王對面不遠(yuǎn)的地方,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要不今天就分個勝負(fù)吧?”
“你真當(dāng)本王怕你?”
澈青王看著我,眼中一半凝重,一半森冷。
嗡!
說著,我就是輕輕取出了手中的太刀,并當(dāng)著他的面將上面的繃帶一一解了開來,一股凌厲的氣息,就是自我的周身涌動而出,一副他若不認(rèn)慫堅決不罷休的模樣。
看到我的樣子,澈青王面色也是不好看了起來,但他還是知道利害關(guān)系,不禁伸出了手:“等等!”
“怎么了?”
我稍稍停下了動作,但周身的元素之力還是在凝聚狀態(tài),并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語而停下來,這個澈青王是個跟三大妖族的族長一個水準(zhǔn)的老江湖,你不認(rèn)真點,他都覺得你在唬他。
“你想知道什么?”
澈青王似乎以為我只是想要情報,所以也是這么開了口。
“澈青王,你可能誤會了,”我扯下最后一片遮蔽了太刀的繃帶,一股浩然的元素之力也是自太刀之中涌現(xiàn)而出,“我需要的,是你的忠誠。”
“你!”
澈青王怎么可能聽不懂我的話語,這是赤裸裸地威脅!
“你想讓本王當(dāng)你奴仆?!你癡心妄想!本王是何人?!本王乃是當(dāng)年九宮之下第一人!這三大妖族本王都不放在眼里!若非本王族群衰落,如今的轉(zhuǎn)龍大陸鹿死誰手還難說!你敢讓本王稱臣?!”
澈青王一頓喝斥之下,他周身的冰元素也是涌動而起,試圖要與我一決高下,不死不休。
但我感覺得出來,澈青王如今的實力已經(jīng)大打折扣,而且還未從前幾日的戰(zhàn)斗中恢復(fù)過來,他如今的實力,恐怕跟燈魁沒區(qū)別,他言語雖然浩大,但他的實力在我面前,卻跟待宰的羔羊沒區(qū)別。
“澈青王!我尊你為王,你莫要不自量力!”我看著澈青王,周身的元素之力也是向他鋪天蓋地涌去,“你被第四宮宮主所遺棄,你是為敗者,先者待你不薄,你是為不義者,有此境地不低頭,你是為不杰者!現(xiàn)在的你,有什么資格欲上青天攬明月?!你又有什么資格對抗那九宮?!”
“那你欲如何?!你又能如何?!”澈青王似乎是被我的話語激到了,不禁言語也是激動了起來。
“我能帶你上九宮!”
我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開了口:“你不是恨么?我也恨!那九宮也與我有仇,你若是對自我元素發(fā)誓,宣誓忠誠,我不僅待你如友,我更帶你走那一遭又何妨?!”
說罷,我毫不猶豫就是自取出了一道黑色盒子,而若是仔細(xì)看去,那盒子并非是盒子,而是一道縮小的棺??!
“你可認(rèn)得此物?”我握著九祁鼎天棺,目光直指澈青王,企圖將他的心思徹底瓦解:“此乃滄帝賜予的‘九祁鼎天棺’,你不認(rèn)同我,可滄帝認(rèn)同我!你若助我,你我可上九宮攪動天,你若與我為敵,我必將粉身碎骨滅你千萬年!”
這句話說出,澈青王原本動搖的眼神最終是出現(xiàn)了一絲顫抖,在看到我手中的棺槨之時,瞳孔都是微微一縮,任誰都能夠在看到棺槨的一瞬間,感知到其上浩瀚的元素威壓。
這是貨真價實的神位元素器!
哪怕是燈魁看到了,都露出了一抹貪婪之色,不過很快這種情緒就是被他壓了下去,至于那澈青王,則是沒有絲毫的表情,仿佛在我的一番言語之下,徹底失去了反駁之力。
“你就不怕滄帝找你麻煩么?”
澈青王看著我的表情,最終還是緩和了下來,不再如之前那般冰冷,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滄帝幫的不是九宮,而是幫的我?!?p> 我看著澈青王,緩緩開了口,或許拿人家的東西,還要拆人家的家這種事情確實不禮貌,但依我看來,滄帝對于九宮仿佛沒有多少情感,甚至只字未提,所以我也才敢這么說。
只是當(dāng)我的話語這么開口時,我的內(nèi)心卻是反問了一句:
你……真的準(zhǔn)備去面對九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