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可思議,頭兒難道你是奇異人?!标愐肓艘粫X得只有這一種解釋才合理。
“嗯,我剛剛使用了奇異能力,這件事情還要保持低調(diào)一點?!边@種事情沒辦法長時間隱瞞,早晚都會被發(fā)現(xiàn)。
“天啊,頭兒,我竟然有一個奇異人當(dāng)老大?!?p> 陳耀興奮的在路上大跳,仿佛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就可以住上房子,再也不用每天一頓飯,頓頓是紅草面包了。
你要是知道自己的老大是一個負債50金錫的,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估計就不會那么興奮了吧,明朋對這個想法感到好笑。
隨著救助站越來越近,明朋越走腳越疼,難道這就是做一名紳士的代價?皮鞋穿在腳上每一次落地都伴隨著明顯的痛感,幸好救助站的大門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
由磚石壘成的墻中間夾著黑色柵欄的一般的大門,并沒有明朋想象那樣,這里只有幾個人零星出入。
明朋嘆了一口氣,把事先準備好的5銀錫全部換成了1銅錫的硬幣,50枚硬幣交給了陳耀。
“一會你就在救助站門口徘徊,每次有人經(jīng)過,除了15歲左右的孩子,你都裝作不小心將1銅錫掉在地上?!?p> 陳耀有點不理解,但還是接過錢到馬路另一邊按照明朋的吩咐去做。
南區(qū)的人基本都很貧窮沒有接受過太多的教育,如果貿(mào)然讓他們從事物品派發(fā)的工作,說不定什么時候貨物連同人一起消失了,到時候警察部門也不會因為一件貨物的丟失而費心出警,最后只有自己進行賠償,而“不小心”掉錢的行為就是檢驗一下誰能在處境困難的情況下,把撿到的錢還給失主,沒有還回錢的話就當(dāng)做善事了明朋心里想。
原本明朋也覺得拿出5銀錫的行為太奢侈,但這屬于工作范疇,到時候找馬克給報銷了,至于現(xiàn)在明朋也只能坐在救助站的長椅上等待了。
…...
“托貝卡,你的生活太艱難了,當(dāng)然我們都一樣不是嗎?”
榆德市南區(qū),安卡紡織廠中,兩個年輕女工在工作之余聊天,即使每個小時1銅錫的工作也不是經(jīng)常有,現(xiàn)在兩個人要結(jié)束工作了。
名叫托貝卡.瑪西佳的女士大概二十歲左右,對于同伴的話,她沒時間去抱怨,一會需要給家里送錢,他還有個妹妹正在上學(xué)。
離開紡織廠,夕陽沉寂在樓房和喧囂之間,憑借太陽的高度她已經(jīng)能準確判斷出具體的時間,此刻路上熙攘的人群大多數(shù)都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但他們臉上并沒有一點放松的神情,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份工作能存在多久。
托貝卡行走的過程里看了一眼鐘樓的時間,現(xiàn)在是下午4點,意味著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去一趟救住站,一般來講只有星期三救助站才會發(fā)放兩個紅草面包,但哪里的工作人員是她以前的鄰居。
7點,8點,如果5點鐘能到家的話,她還有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路過救助站的門口,托貝卡看見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的年輕人在門口徘徊,但也只是撇了一眼,因為她不確定現(xiàn)在到?jīng)]到5點。
“奧托先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p> 托貝卡喘著粗氣,跑到救助站的大廳。
“不,你來早了,托貝卡明天才是發(fā)放面包的日子,你這樣讓我很難辦?!?p> 奧托先生穿著類似廚師裝的白衣服,坐在大廳的眾多座椅的一張上,頭發(fā)已經(jīng)嚴重脫落,只有兩邊斑白的頭發(fā)還在堅強的掛在上面,托貝卡站在他面前,不知道金色陽光是直接晃進了她的眼睛,還是經(jīng)過了奧托先生的頭皮。
“對不起先生,請您幫幫我吧,我不能蕾芙麗明天餓著肚子上學(xué)?!?p> 托貝卡目視著奧托先生說到。
“但是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奧托瞪著眼睛隨即嘆息一聲,把一個紙袋子遞給了托貝卡:“里面是三塊面包,還有一小塊是草莓味的,如果下次還想來這么早,我希望你現(xiàn)在就吃掉它?!?p> “謝謝您?!蓖胸惪▽χ鴬W托鞠了一躬,“我明白您的好意,我回去會吃掉它的?!?p> 托貝卡告別了奧托離開了這里,出了大門發(fā)現(xiàn)進來看到的那個人還在門口徘徊,托貝卡從他身邊經(jīng)過,“?!钡囊宦曧懫?,一枚價值她一小時工作量的銅錫躺在地上,蘭尼斯特一世的臉正印在上面。
“先生,先生,您的錢掉了。”
托貝卡撿起一枚銅錫遞給陳耀。
“終于,終于”
陳耀的嘴有點發(fā)抖,眼前這個女人是他徘徊一天唯一一個把錢還回來的,這也已經(jīng)是最后一枚銅錫了。
“謝謝您女士,您這有工作嗎,要不跟我們干吧。”
托貝卡對他的胡言亂語感到迷惑,這似乎是個傻子。
“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标愐斐鍪种钢赶蚪值缹γ妗?p> 托貝卡順著陳耀的手望向?qū)γ?,街道這一邊的明朋站起身看著對面。
“終于,終于?!?p> 明朋坐了一天,這是第一個真正善良的人,把錢還回來的人。
走到救助站的門口,明朋才看清眼前的這個女孩,她戴著一頂墨綠色的圓帽,在綠色的帽檐上繡刻著一片同色的羽毛,但即使是戴著帽子,蓬松微微發(fā)卷的棕黃色頭發(fā)也大部分暴露在外面,有點微紅的老舊夾克裹在了身上。
“您好女士,我叫明朋一家貨物搬運公司的經(jīng)理,我知道有些冒昧,但是我誠摯的希望您跟我成為同事?!?p> 事實上明朋下午就意識到了,自己來南區(qū)招人的想法有些不靠譜,自己既尋找低于市場的價格,又追求高品質(zhì)的員工,在南區(qū)的這個地方根本不合理好嗎,不過來都來了還是努力找一找吧。
聽說最近南區(qū)有很多冒充商人的歹徒,會拐騙少女最后她們賣到其他城市的風(fēng)月場所,托貝卡此刻覺得自己遇上的就是這伙歹徒。
“不了,先生我的未婚夫還在等待我,如果我5點前不回家,他會去警察局報警的。”
我又不是壞人,有我這樣在街上撒錢的壞人嗎。
“嗯,我想您肯定是誤會我們了,我們之所以故意掉錢,是因為希望可以想到一位真正正直的人,我們公司在楊長姆區(qū),三號街道上,很希望您來我們公司?!泵髋笤俅伟l(fā)出邀請。
“不需要?!蓖胸惪ㄒ贿吪苤贿呎f,快速的離開了兩人的視野。
“頭兒,明天我們還來嗎?”陳耀語氣很是虛弱,毫不夸張的講他經(jīng)過一下午的徘徊,連救助站門口有幾個螞蟻窩他都知道。
“不來了,不來了,走吧我們吃東西去,你多久沒吃肉了?”明朋問。
“頭兒,要吃肉嗎,我好久沒吃了,感覺自己能吃一頭牛?!?p> 明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