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滄月與兩個游牧部落的地盤后,吸取了上次替滄月官家蕩平匪患卻慘遭激烈反抗的教訓,張江這次的處理讓所有人噤若寒蟬,把滄月與兩個游牧部落境內的所有反動勢力鎮(zhèn)殺得一干二凈,投降的殘兵敗將打散填入當?shù)氐闹伟曹娭?,民族融合和文化交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得經過至少上百年的時間沉淀,而他的一生也不過百年,滄月與兩個游牧部落的所有官家政要也都全部換了新面孔,這些新面孔大多都是有點知識文化但與原來的官家政府有過節(jié),受過世家的瞧不起或欺凌。
不過對于農民張江從來都是采取善待政策,為此成立了一個農業(yè)專家組,他把前世見過、學過、做過的所有農業(yè)知識交給這些篩選出來的專家組成員,特別是大棚與引流灌溉技術,所有專家組成員聽學過后把張江驚為天人,他們從來都只是知道靠老天爺賞飯吃,遇到風不調雨不順的天災年代,莊稼地里的莊稼往往顆粒無收,農民跪在田地邊哭天喊地,有些人親身經歷了非戰(zhàn)爭時期一把谷糠熬的稀粥分兩天四頓喝的日子,別說人了,耗子都不容易活。
這個政策對于游牧部落尤為重要,說是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也不為過,兩個游牧部落一年四季攆著牛羊南上北下不斷奔波,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大草原上土地貧瘠、風雨不定,大風天氣占了四季的大頭,糧食種不出,可能今天種下去,明天就旱死了,或者被大雨沖刷離土斷根,現(xiàn)在有了挖水窖積水,建大棚培土,引江河灌溉的技術,這些農民自發(fā)涌到張江成立的農業(yè)專家組辦公的地方報名申請名額。
因為臨時選出的專家組成員不多,只有不到二百位,但滄月與兩個游牧部落的領地卻有近兩百萬平方公里,人口又太過分散,有些為了早日搶到名額學會這培土引流之術,不惜披星戴月連趕十幾天的路,到了農業(yè)專家組辦公地的時候,嘴唇開裂,雙手雙腳起血泡,一張臉不僅變得更黑還有死皮脫落。
滄月農民與游牧部落雖然暫時歸順了唐國,但知道自己終究還不是唐國人,來爭取名額的時候,姿態(tài)放得很低,甚至有哭著下跪求專家組傳授的農民,起初有幾位唐國農業(yè)專家組成員也是因為民族國家之別不愿傳授農技,張江知道此事后狠狠批了那幾人一通,差點卸去他們的專家組成員身份,此事一經傳開,在滄月與游牧部落農民的心中都認可了張江這個新主。
農民不像文人政客,喜歡把弄權術,他們的規(guī)則很簡單,誰能帶給他們實實在在的好處,讓他們不再受風餐露宿之苦,能安居樂業(yè),他們就認誰,如果讓自己人做了國主,不顧百姓死活經常收一些苛捐雜稅,官場貪污腐敗搜刮民脂民膏,那種如同身處煉獄的日子他們可不想過,以前自殺在皇宮里的那位國主就是這個德行,所以當張江打進滄月逼得國主自殺在皇宮大梁上時,滄月國內百姓無一為其哀悼求情,尤其是農民覺得大快人心,而如今這個國主雖然不是本國人,但對待農民從來不欺、不騙、不辱,不奪百姓一分一毫,這不正是他們一直期待的好君王!
一月之內,夜以繼日趕到農業(yè)專家組辦公地的滄月游牧農民多達萬余人,到了夜晚,篝火遍地,身上帶的干糧吃完了,唐國補給!在張江的帶領下,如今唐國兩三個縣的物產就可以供唐國一年的開銷,自第一次賢武分裂、諸侯割據(jù)、戰(zhàn)火紛飛,張江看到京都外那些難民啃樹根、挖野菜、甚至吃死人肉,他就下定決心要改善賢武的農業(yè)結構,開始以京都試點,建立大棚種各類農作物,帶領京都農民開渠引流,尋找漏勺深巖地帶挖水窖蓄水,他如今在唐國無人能及的威望可不僅僅是靠濟人堂的新藥和一些新政,最得人心的就是以身作則解決了唐國后世子孫的溫飽問題。
全唐國七十縣,共挖出蓄水地窖一萬三千五百一十口,打通九百五十四條灌溉溝渠,每戶平均二至三個大棚,風不調雨不順的年份,也不用擔心莊稼會旱死或被洪水沖走,等將海岸線至唐國邊境的其他國家部落收服,還得研究籌建大壩水庫,電力一事勢在必行,不為其它,就為日后產藥方便能救更多的人,也得生產更精密的儀器,況且既然已經踏出了出海尋找資源的腳步,斷然沒有停止的道理,而想造出承運能力更大的巨船甚至航母!離開電力是辦不到的。
張江專門給農業(yè)專家組辦公劃出了一片方圓一千畝的地盤,在這一千畝土地上,物盡其用,建立各個培訓基地,第一批學員的學費就是幫忙建設基地,基地建成后免費入學,按照學校的歸置分科教學,一批學建大棚,一批學開渠引流的方法,一批學如何勘探地形挖水窖,一批學改善品種……這樣互不耽誤,等將這第一批農民手把手帶出來,此地就正式定名為農業(yè)局,成為唐國合法在編的農政部門,專為攻克農業(yè)上的難題。
整頓好滄月與兩個游牧部落遺留的歷史問題,肅清了境內的反動勢力,各個階層的運轉回到正軌后,彈藥補給也到了,下一個目標在兩個游牧部落領地交界的西南,國號為川。
地理位置優(yōu)越,更適合農作物的生長,所以這個國家的國庫比兩個游牧部落加起來還要富裕,仗著國力強盛,不斷侵擾蠶食兩個游牧部落的地盤,但因為游牧部落驍勇善戰(zhàn),只謀得一些皮毛之地。
皇帝每十年換一次,由民眾推舉產生,但其實控制權并不在民眾手里,而是在當朝幾個富得流油的大財閥手中,每次推選他們都會出錢買走民眾手里的推選票,在大財閥的壓迫下,真正能堅持原則的百姓沒有幾個,所以皇帝的任免是要看候選者能否獲得大多數(shù)財閥的支持,皇帝可以連任兩次,兩次之后無論在位時有多大作為,在百姓心中有多高的威望,都必須給新人讓路,這些倒是與唐國滄月的終生世襲制有著很大的區(qū)別,在唐國,想要做皇帝,要么投個好胎生在帝王家并成為儲君,要么就是像張江這種以武力奪權。
這讓張江想起了前世的韓國,兩個國家的政治體制幾乎如出一轍,都是財閥當?shù)馈?p> ……
川國護城河的高墻上,一隊士兵看著遠處不斷壓近邊境的黑壓壓人群,吹響了手里的號角,城樓里喝完酒吃完肉的將軍正午睡,聽到在耳邊不斷響起的號角,睡意被一掃而空,抓起枕頭邊的頭盔邊走邊戴急忙趕到城墻戰(zhàn)道里,能做到將軍一職,肯定不是靠吃肉喝酒,而是軍功,常年行軍打仗,只是目測一下,他就能猜出來犯敵軍只有五萬人左右,其它三個方位的城樓并未傳來號角,說明敵軍只有他眼前這一路,區(qū)區(qū)五萬人也敢從正面進攻我大川?并非是他輕敵,兩個游牧部落曾合力組建了二十萬大軍也沒有攻破他這道城墻,就算是皇帝金口玉言說這五萬人能攻破他這面墻,他也敢挺直腰板說一句:“除非這些人能以一敵百,否則再加五萬也不可能!”
當了這么多年的將軍,別說以一敵百,能以一敵十的人他也沒見過兩個!為將者,只是擅于觀察地形,懂得一些戰(zhàn)術,不畏肅殺之氣,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能不懼生死一馬當先凝聚人心。
不論是赤手空拳還是披堅執(zhí)銳,他都打不贏同等條件下的十個兵。不過不管心中是何想法,該有的陣仗還得有,下令守城軍拉弓搭箭,只要對方在百米內還不停下腳步,萬箭齊發(fā)!
行至距離川國護城河三百五十米處,最前頭大馬上的張江舉起右手攤開手掌,這個手勢是停的意思,后一排的小頭目也舉起手掌,令行禁止,全軍立刻停下,鴉雀無聲。
他很想拿著大喇叭裝一裝:“前面的守城軍聽著,限你們一個時辰內出來投降,否則我待會殺進去的時候,你們后悔也來不及了!”他知道光說不練假把式,如果恐嚇有用,這個世界將會一切美好,哪里還會有那么多的犯罪。
遇到搶劫的:“如果你敢搶我錢,我發(fā)誓一定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劫匪說一句:“我好怕哦!”然后把發(fā)誓的人打得鼻青臉腫,哭著跑回了家。
“開炮?!?p> 這兩個字,張江說得很隨意,甚至有些有氣無力,這要放在一個青樓女子身上,那前因與后果真是不敢想象。后面的炮手得到指示后,裝彈、瞄準、發(fā)射一氣呵成。
咚
一聲炸雷般的響聲直沖云霄,川國正門城墻上的士兵不約而同抬頭看向天空,就連那位酒還沒有完全醒的將軍也是如此,烈陽當頭,萬里無云,怎么突然就打雷了呢?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怪事。因為距離較遠,這些人也沒見過鋼炮,哪里知道這聲炸響是敵軍在發(fā)射炮彈。
將軍低頭再看向對面敵軍時,一枚炮彈帶著呼呼聲在他眼中極速放大,而他還不知道這是個什么玩意,只是速度太快,體積也不小,看著估計很重,他不敢用手去接,只能朝身旁挪了幾步,以前下戰(zhàn)書是射箭,現(xiàn)在的戰(zhàn)書竟然用綠色的石頭傳遞,這個國家有意思,竟然能培養(yǎng)出這種人才!
砰
這次是真炸了,一朵微型蘑菇云,飛沙走石,剛要開口嘲笑對面的川國將軍,突然捂著自己左臂,那里碎肉不斷散落,鮮血流淌,一瞬間的呆滯后就是一道比殺豬還要慘的叫聲響徹兩軍對壘之地,有兩個不幸被炮彈打中的川國士兵直接成了一頭烤糊的乳豬,只是身體的抽搐表明他們還未死透,此刻正承受著比將軍還要慘的痛苦。
被士兵扶著的川國將軍怒不可揭,忍著巨痛嘶吼:“放箭!一個不留!”
身旁的士兵提醒道:“將軍,他們不在射程之內,就算把庫存的箭全射出去也傷不了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