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的嘴是真硬!”
見著徐斌那一副挑釁的樣子,宋捕頭心中邪火就是噌噌的往外燒。
不過宋捕頭也清楚,這個時候僅僅只是簡單的嚴(yán)刑逼供根本無法讓徐斌屈服,恐怕也智能用那種使用頻率最多,也是最有效的刑罰。
想著,宋捕頭便起身開始脫外套,同時對著廖秋道:“去打一桶水回來!”
“打水?”
聽到這話廖秋初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他隨即就有些臉色沉著的道:“宋頭,這就有些過了吧?”
雖然一直動手的都是廖秋,但他的出發(fā)點也不過是想要讓徐斌少吃些苦頭而已,這也是廖秋最后的善良了。
可若是按照宋捕頭的意思動了水,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搞不好還會出人命。
但對此宋捕頭顯然是有著他自己的打算。
“讓你去就去,我有分寸!”
“好吧!”
最后,在宋捕頭那威嚴(yán)的目光之下,廖秋也只能是妥協(xié)了。
而宋捕頭則是將徐斌與椅子重新擺正,然后陰惻惻的在徐斌耳邊道:“小子,你現(xiàn)在認(rèn)罪還不算太遲,不然等水打回來,你再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本以為徐斌這樣一個半大小子,嚇唬嚇唬也就完事了,卻想不到都這個時候了,徐斌臉上的表情依舊淡然,或者說是僵硬。
“認(rèn)罪?”
不屑的瞥了宋捕頭一眼,徐斌緩緩道:“說實話,我真的不愿意摻和你們這些破事,搞得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要不是......算了吧!等會你就知道了!”
【難不成這小子還有什么救兵?】
聽著徐斌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語,宋捕頭當(dāng)即疑心病又犯了,連忙又在腦子里回顧了一番徐斌的資料。
【沒問題??!這小子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平民,家在袞州,雖然是哈佛太學(xué)院的學(xué)子,但也并不是很出彩,沒問題??!】
像宋捕頭這樣的家伙最怕的其實就是得罪了某個大人物而不自知,所以每每做這種討好上面且又違規(guī)的操作之時,宋捕頭都會親自查清楚對方的背景。
“宋頭!”
就在宋捕頭還在思考徐斌是否有著靠山之時,廖秋也提著一桶水回到了審訊室。
大門打開又關(guān)上的這短暫時間,宋捕頭的目光驀然瞥見審訊室門外的顧惜朝,更是見到了顧惜朝那一副陰沉著的模樣。
咚咚!
心臟不爭氣的跳動了兩下,宋捕頭也沒有想到之前一直昏迷不醒的顧惜朝不僅這么快就醒了,更是來到了道臺衙門。
作為勛貴子嗣,顧惜朝雖然沒有任何公職在身,可其父卻是涼州守備,權(quán)利不是一般的大,并且作為少數(shù)握有實權(quán)的勛貴,哪怕在勛貴集團(tuán)內(nèi),顧惜朝的父親也是屬于中堅人物。
也正是因此,顧惜朝才能夠指使得動宋捕頭他們這些幽州基層公職人員。
想法其實也就是如果討好了顧惜朝,就算是惡了幽州也能夠在涼州謀一份差事,很可能會更好。
但也正是這一股討好的心思在作祟,使得宋捕頭這樣的人完全忘了,若是事情辦砸了,或者是徐斌身后真的有一個不弱于涼州守備的大靠山又該如何。
【不行!現(xiàn)在就得讓這小子認(rèn)罪!】
屈打成招也不是第一次了,嚴(yán)刑逼供更是輕車熟路,正好廖秋也將水打了回來,宋捕頭一邊將粗布放在水里浸濕,一邊對著徐斌道:“這是你最后的機(jī)會了,認(rèn)罪則免受皮肉之苦!”
“呵呵!”
啪!
沒有絲毫猶豫,當(dāng)徐斌臉上露出輕蔑表情的那一刻,宋捕頭便將已經(jīng)被涼水浸透的粗布拍在了徐斌臉上。
那一瞬間,徐斌感覺到的除了冰冷之外更是有著強(qiáng)烈的窒息。
雖然是半死之軀,半魔之體,但這個時候徐斌的身體結(jié)構(gòu)其實與常人并沒有太大差別,所謂半死與半魔,其實不過就是少了一些常人的致命之處,例如心臟,例如大腦,可其他必要的部件卻還在進(jìn)行著微弱的運動與作用。
其中就包括肺部,它的工作則是負(fù)責(zé)更新徐斌的氣息,更是帶有吸收外界游離魔氣的作用。
所以這一刻,徐斌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哪一種強(qiáng)烈的窒息感。
并且由于窒息的原因,徐斌的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扭動,掙扎,他想要呼吸,想要換氣,想要更多......
“嗚嗚......”
破布之下傳出徐斌的聲音,但宋捕頭卻是充耳不聞,直到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之后,這才將徐斌臉上的破布拿開。
“哈......哈......”
大口吞吐著新鮮的空氣,徐斌耳邊再次傳來宋捕頭的聲音。
“很不好受吧?如果你不想讓我再繼續(xù)的話,就在這份口供上簽字畫押!”
宋捕頭說的口供便是之前廖秋所寫,上面明確表示了徐斌所犯之罪乃屬不赦,只要徐斌在上面簽字畫押,就代表了他已經(jīng)認(rèn)罪。
至于是不是屈打成招,外面的人可能會在意,但關(guān)鍵的是宋捕頭不在意,顧惜朝也不會在意,甚至于就連到時候庭審之時都會考慮其中涼州守備的因素,從而選擇不公開審判。
而依舊在大口喘息著的徐斌卻只是搖了搖頭道:“有本事你弄死我!不然你將享受到比吾之今日更甚十倍百倍的折磨!”
這話不是徐斌寧死不屈,也不是他在大放厥詞,而是他有這個底氣,也覺得他的救兵快到了。
“臭小子!你以為我不敢!”
或許也是被徐斌這種冥頑不靈的態(tài)度激起了兇性,宋捕頭再次將手中的粗布蓋在徐斌臉上。
嘭!
審訊室的大門突然被踹開,驚得宋捕頭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就見一個男子站在門外,由于光照的原因,宋捕頭看不到男子臉上的表情,但他卻可以感覺到男子身上所散發(fā)出的煞氣。
“你是誰?”
宋捕頭小心翼翼的詢問著,畢竟這里是道臺衙門的審訊室,男子能夠來到這里就代表著他的身份不簡單,更何況此刻宋捕頭沒有在門外見到顧惜朝的身影,這就已經(jīng)讓宋捕頭有些覺得不妙了。
卻不想,男人不僅沒有理會宋捕頭,反而是緩步走進(jìn)了審訊室,來到徐斌身前,低頭俯視了半響之后,男人才緩緩開口道:“怎么弄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