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飛梭上的警報燈開始急劇閃爍著,與此同時駕駛員也扯著嗓子對徐斌等人大喊道:“已經(jīng)到云州了!”
“啊?”
由于高空之上罡風亂流的緣故,徐斌等人完全聽不到駕駛員在喊什么,只能見著其嘴巴開合了一番,卻根本猜不出他想表達的意思。
“你說什么?”
鐘崇霄亦是頂著罡風大喊。
“我說......”
再次喊了一聲,不過這一次駕駛員的話才剛剛出口卻驀然停頓,就見他迅速將面罩戴上,猛吸了兩口,顯然是缺氧所造成的不適。
“你們滴.....咻......嘭!”
緩過來的駕駛員并沒有再做無用功,而是開始用手比劃,只不過技術有限,駕駛員不得也是比劃了半天,才讓鐘崇霄猜了個大概,然后兩人便開始了手語環(huán)節(jié)。
阿八!阿八阿八!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么找到的溝通頻率,總之鐘崇霄在與駕駛員比劃了一陣之后,便轉(zhuǎn)頭對著徐斌道:“師弟!我們該下去了!”
“下去?”
聽到這話,徐斌當即回擊了一副‘你特么在開玩笑’的表情。
須知,飛梭經(jīng)由熱氣球帶到高空,再以空氣壓縮裝置續(xù)航飛行,這使得哪怕徐斌等人是一路自幽州飛到了云州,飛梭所在的高度不降反升。
僅以這個高度而論,下方的大奉山河完全就是一幅畫,如果這么跳下去的話,絕對是做不成人了。
“沒事!我?guī)?!?p> 鐘崇霄完全沒有在意徐斌的想法,就見大奉軍神先是扯開了自己的安全帶,然后又暴力拉開了徐斌的安全帶,然后用力一跳。
嗚嗚......
干脆!
太干脆了!
鐘崇霄的這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待徐斌恍然之際只感覺道耳邊有罡風在不停呼嘯,再就是迅速下墜的失重。
【這尼瑪是要跟我同歸于盡?】
也不怪徐斌會這么想,如此高度墜落,別說他現(xiàn)在還只是半魔之體,就是真正的魔軀也經(jīng)不住這此等高度的沖擊。
好在鐘崇霄并沒有拉著徐斌同歸于盡的打算,于急速下墜之際,鐘崇霄同時在兩人身著的飛行服上按了一下。
嘭!
本就略顯臃腫的飛行服瞬間膨脹,那樣子就好似兩顆飛翔的大榴蓮。
“師弟!跟著我!”
嘴巴開合之后的鐘崇霄也不管徐斌有沒有聽到,直接張開四肢,原本還處于急速墜落的狀態(tài)竟是減緩了七八成。
“嗯?”
見到這一幕的徐斌當即背對大地,面朝天空,仔細觀察著鐘崇霄的姿態(tài)。
“原來如此!”
其實飛行服這東西說簡單也有專業(yè)在其中,說不簡單也沒什么難點。
所以徐斌僅僅只是看了片刻之后,便已經(jīng)摸清了飛行服的用途,他當即也是與鐘崇霄一樣將四肢張開,下墜的速度當即也獲得了極大的減緩。
“師弟!”
撲騰著來到徐斌身邊,鐘崇霄大聲呼喚,奈何徐斌壓根一個音節(jié)都聽不到。
“師父!”
也就是在鐘崇霄與徐斌匯合之際,王有為與孫文祿這兩個老家伙也姍姍來遲。
與初次體驗的徐斌和技術略顯生疏的鐘崇霄不同,王有為這老哥倆顯然是已經(jīng)輕車熟路,不僅能夠后來者居上,孫文祿這老家伙更是一臉容光煥發(fā)的表現(xiàn)。
老哥倆的技術嫻熟,在追上徐斌與鐘崇霄之后四人手牽著手圍成了一個圓。
“還是這空中自在!在天當為比翼鳥,古之先賢誠不欺我!”
沒有理會孫文祿那好似換發(fā)第二春的馬叉蟲,徐斌現(xiàn)在只感覺胸膛一陣翻騰,壓下去有上來,又壓下去又上來。
最后徐斌實在忍受不了張嘴便是一口:“嘔......”
無根浮萍最是脆弱,亦如某幾個手拉手的小朋友,在徐斌的一口流量之下瞬間瓦解,更得益于這空中的亂流,毫無防備的孫文祿與鐘崇霄更是被強生生的喂了一口。
那滋味,
爽歪歪啊!
唯獨王有為這老奸巨猾的家伙,早在徐斌臉色不對之時王有為便已經(jīng)有所準備,故此四人之中也只有院長大人獨善其身。
砰!
凌亂中的四人也已經(jīng)下落到了一個危險高度,飛行服的氣壓閥門被突破,巨大的帷幕自四人身后展開。
有了這帷幕的對沖,四人的下墜速度再一次減緩,幾乎是飄著飄著便落到了地上。
“嘔......”
“嘔嘔.....”
“嘔嘔嘔......”
三人一個比一個激烈,一個比一個更加賣力,雖只有第一個是自然反應,但后面那兩個卻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樣子就好似是要把苦膽吐出來才方肯罷休。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坐飛梭了!”
氣息虛弱,面色蒼白的徐斌立下了這么一個誓言。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曾經(jīng)在魔界叱咤一方的刀魔徐斌,竟然會恐高。
【不!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徐斌堅決否認他的一切弱點。
而另一邊,孫文祿與鐘崇霄也在虛弱的對視一眼之后同時默默起身。
陰影緩緩靠近著徐斌,抬頭見著面色不善的師兄與孫文祿,徐斌用劫后余生的語氣抬手道:“師兄,拉一把,我感覺......”
“拉你?”
嘴角勾出一個殘忍的弧度,鐘崇霄二話不說,一拳直接印在了徐斌的眼眶上。
嘭!
舒坦!
不過僅僅一下還不過癮,左右開工才是王道。
“哎!崇霄你在干什么!師兄弟之間要友愛團結(jié),別動......嘭......手??!別動......嘭......手!有話好好......嘭......說......”
孫文祿是個老實人,說不動手就不動手,并且還一邊勸著鐘崇霄,一邊用他那老汗腳想要攔下鐘崇霄的拳頭,奈何每一次都失敗了。
所以說,搞文化的心里都陰暗。
“呼......舒坦了!”
雙打過后,鐘崇霄與孫文祿皆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惡氣。
至于所謂師尊兼院長的王有為就這般毫無作為的看著徐斌挨揍,就連‘輕點打’這樣的話都沒說過。
就是苦了地上的徐斌,滿身狼狽不說,腦袋更是腫的像豬頭一般大小,躺在地上明顯出氣多,進氣少,身體還時不時的抽動一下,儼然就是一副快不行的樣子。
“差不多就得了,還得趕路呢!”
“是!”
剛剛結(jié)束完熱身運動的二人應了一聲之后便跟上了王有為的步伐。
好在他們也沒有丟下徐斌,作為師兄的鐘崇霄臨走之時還將徐斌扛在了背上,亦如昨夜一樣,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昨天徐斌是主動,今天他變成了被動。
由于四人降落的地點并不是很精確,所以免不了要星夜兼程趕路,最后直至天色將明之時,才感到了一處坐落于海邊的小鎮(zhèn)。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故此云州的地名大多數(shù)與水、海、魚有關系。
而徐斌四人此刻所進入的小鎮(zhèn)就是名為鲅魚鎮(zhèn),整個鎮(zhèn)子的勞力大多都是以出海捕魚為生。
日子不能說是富足,但最起碼也還算溫飽無憂,這也使得整個小鎮(zhèn)都充滿了一股寧靜祥和之意,哪怕徐斌四人到來之時為日出之際,卻也有零星的小鎮(zhèn)居民在鎮(zhèn)中出沒,待見到四人之后,紛紛投向好奇的目光。
“老鄉(xiāng)!”
操著一口純正的云州口音,孫文祿開口問道:“鎮(zhèn)子里哪里有打尖住店的地方?我這位后輩受了傷,需要靜心修養(yǎng)幾天!”
噗!
仿佛是在配合著孫文祿的話語一般,趴在鐘崇霄背上的徐斌竟然真的吐出了一口混著唾液的鮮血。
見到徐斌吐血,出門遛彎的大爺當即驚聲道:“哎呦喂!這娃娃傷的可真是不輕??!這是咋整的?”
“唉......此時說來話長,老鄉(xiāng)你還是先給我指路吧!”
“對對對......你就順著這條道往下走,能左轉(zhuǎn)就左轉(zhuǎn),過了一個路口再左轉(zhuǎn),然后再過一個路口繼續(xù)左轉(zhuǎn)就好了!”
“左轉(zhuǎn)左轉(zhuǎn)再左轉(zhuǎn)?”
努力理解這個路線,不過出于保險,孫文祿還是問了一句:“打尖住店的地方就在那里?”
“不!你到了那邊再問別人吧,我也是過來串門的!”
噗!
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傷勢發(fā)作,徐斌直接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如此命不久矣的樣子也讓那個來鲅魚鎮(zhèn)串門的老大爺更是一臉嫌棄的道:“哎呀!你們快去吧!晚了這后生恐怕要挺不住了!”
“多謝!”
順著老大爺所說的左轉(zhuǎn),左轉(zhuǎn)再左轉(zhuǎn)的路線,四人已經(jīng)來到了小鎮(zhèn)的西側(cè),由于這里更靠近海邊,不僅空氣越發(fā)潮濕,四周更是彌漫著一股臭魚爛蝦的刺鼻味。
好不容易找到個早起的人兒,終于打聽到了鎮(zhèn)子里唯一的客棧所在。
同??蜅?!
也是趕巧了,但三人帶著一個累贅來到這里的時候,店家正在拆著閘板,或是聽到了身后沉重的腳步,店家轉(zhuǎn)身便見到了王有為他們這四個外鄉(xiāng)人,當即笑臉相迎。
“幾位可是要來住店?”
“嗯!”
已經(jīng)折騰了一夜的三人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疲憊,還是孫文祿上前溝通,在同??蜅i_了三個房間。
其中當然是徐斌與鐘崇霄的臥榻之地,另外兩個則是王有為與孫文祿的獨立空間。
至此,
這次前來云州的目地也算是進度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