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列陣于南,任風(fēng)云成沙!”
“我列陣于北,噬鬼魅命煞!”
“我列陣于西,困世間萬法!”
“我列陣于東,主天地?zé)o涯!”
四個聲音于王有為二人所在的四個方位驀然出現(xiàn),緊接著便是又是四個語調(diào)齊齊道:“四方殺劫!起!”
嗡!
話音落下的瞬間,王有為二人皆是敏銳感知到他們所在的這片沙灘仿佛自世界剝離,讓人心中升起了一種逐漸疏遠之感。
“四方殺劫......”
原本心態(tài)隨意,更是想著要將鲅魚鎮(zhèn)的魔教徒趕盡殺絕,可是當(dāng)意識到自己深陷四方殺劫之后,無論是王有為還是鐘崇霄臉上皆是露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義父!我現(xiàn)在至多可以發(fā)揮出五品的實力!”
四方殺劫乃是集困、殺、弱、強于一體,是當(dāng)世一等一的陣法。
“四方殺劫的弱點過于明顯,主持四個陣眼的人必須是心意相通,并且他們也一定在陣內(nèi)不能移動,只要我們解決了他們其中的一個,這四方殺劫必破無疑!”
王有為這話說的是沒錯,但他與鐘崇霄皆知曉,既然這鲅魚鎮(zhèn)的魔教徒們敢用四方殺劫來埋伏,那么就一定會同樣知曉四方殺劫的弱點,并且已經(jīng)想到了彌補的辦法。
“義父小心!”
驚呼聲,鐘崇霄一個箭步?jīng)_到了王有為的身側(cè)。
噗噗!
寒芒于鐘崇霄的身前一閃而逝,好在鐘崇霄的實力雖然受到了削弱,但就算是五品的銅皮鐵骨也足以防備大部分暗器。
“義父!”
身軀隱隱泛著黃銅光澤的鐘崇霄頭也不轉(zhuǎn)的對王有為道:“南邊,七百步以內(nèi)!”
“走!”
沒有絲毫猶豫王有為瞬間沖了出去,其后才是膚色越來越發(fā)光發(fā)亮的鐘崇霄。
至于敵人的位置,則是鐘崇霄剛剛以身為餌,再根據(jù)暗器打來的力度與角度判斷出來。
若是其他人或許還存些許誤差,但對于鐘崇霄這個大奉戰(zhàn)神而言卻是基本操作。
沙沙沙......
二人于沙灘之上狂奔。
王有為的身法輕盈,在沖刺的過程中雙腳幾乎沒有陷入過沙地之中,反觀鐘崇霄則始終都是大力爆發(fā),每一腳落下皆會震起大片沙土,并且每每有暗器來襲之時,鐘崇霄都會以身軀阻擋。
終于,在經(jīng)過一分鐘的沖刺之后,王有為二人來到了一處礁巖之下
礁巖不是很高,目測在二十丈左右,無論是對王有為還是鐘崇霄而言,都是幾個起落的事情罷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有強敵在身側(cè),雖說之前的暗器都被鐘崇霄以五品的銅皮鐵骨之身攔下,可這說不定也是魔教徒們的示敵以弱的詭計,等到王有為二人攀登礁巖無處借力之時魔教徒再全力襲擊。
“義父!恐有埋伏!”
鐘崇霄都已經(jīng)看出了這里面的埋伏之意,王有為自當(dāng)不必說。
“哼!”
抬頭看了一眼那險峻的峭壁,王有為冷哼一聲隨即道:“崇霄!再次為老夫掠陣!”
“是!”
沒有任何質(zhì)疑,鐘崇霄的身軀大小雖然沒有變化,但其渾身上下都仿若銅鑄一般,甚至于就連頭發(fā)都已經(jīng)褪去,锃亮的頭皮更是隱隱反射著月幕銀光。
咻!
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王有為瞬間拔地而起,并且這一躍便是三四丈的高度,哪怕上方是懸崖峭壁,但以王有為三品強者的勢力,也僅需要稍稍借力便可再次向上兩三丈。
以這等速度而言,恐怕只需數(shù)個呼吸的時間,王有為便可以到達礁巖頂部。
但亦如之前鐘崇霄所擔(dān)憂的一樣,就在王有為也已經(jīng)行進半程之時,礁巖頂端卻是探出了六七個腦袋,待見到王有為所在的高度之后,這些家伙竟是齊齊掏出了一桿桿魚槍,槍口更是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正在攀登礁巖的王有為。
“義父小心!”
始終抬頭關(guān)注礁巖的鐘崇霄當(dāng)即提醒。
噗噗噗......
卻見魚槍之中所發(fā)射出來的竟然不是鋼刺,而是一股股散發(fā)著腥臭味的液體。
“雕蟲小技!”
早有所料的王有為完全不虛,就見他大袖一卷,竟是將襲來的腥臭液體盡數(shù)全收,雖然身形因此不得不下墜了數(shù)丈,但王有為卻是在下一個起落之后,猛然揮動衣袖。
“去!”
王有為這一行徑深刻演繹了什么叫做拿了你的給你送回來。
腥臭液體回去的速度比來時更加迅猛,僅僅是眨眼之間便已經(jīng)飛上了礁巖頂端,且毫無例外的灑在了那些手持魚槍的魔教徒身上。
滋滋......
腥臭液體明顯有著極其強烈的腐蝕性與毒性,在沾染的瞬間,崖頂?shù)哪Ы掏绞种斜慵娂妬G棄了手中魚槍,且被腥臭液體所沾染之處皆是被瞬間腐蝕,猛毒更是緊隨其后。
“啊?。?!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見了!”
“不!不要!”
“該死!給我解藥!快給我解藥!”
自食其果的魔教徒們此刻已經(jīng)亂作一團,有痛苦哀嚎,有躺下打滾,更有的則是頭部血肉早就被毒液腐蝕殆盡,散發(fā)出惡臭難聞的氣味。
終究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哪怕早有準(zhǔn)備,但是當(dāng)他們自認(rèn)為的手段沒有傷到敵人,反而自食其果之后,這些鲅魚鎮(zhèn)的魔教徒們瞬間便失去了反抗之心,比之當(dāng)初徐斌與鐘崇霄所去的那個鎮(zhèn)子,在心氣方面所差絕非一星半點。
“過來受死!”
借著魔教徒自亂陣腳的間隙,王有為也是直接發(fā)力登上了礁巖頂部,相比于那一群倉惶自亂的魔教徒,一身白袍的王有為此刻便宛若謫仙臨世般耀眼。
不過也并非是所有的魔教徒皆是如此不堪,獨立于那些被毒液所侵染的魔教徒之外,一位虬髯壯漢傲然而立,就見他站在崖頂與王有為相對而立,在其身后月光的投射下,這位虬髯大漢就仿佛是那收關(guān)的門神一般。
見著王有為不僅破了埋伏,還登上了懸頂之后,那虬髯大漢以視其為仇寇的語氣憤恨道:“天殺的朝廷鷹犬,傷吾教眾,今日吾與你不死不休!”
這話說的真當(dāng)氣勢充足,奈何對面的王有為卻是顯得不那么配合,不僅語氣沒有絲毫波動,其話語更是簡單明了。
“不死不休?你也配!”
“淦恁娘!”
虬髯大漢被王有為這一句話氣的幾欲吐血,大吼一聲之后便向著王有為直沖而去。其身上濃厚的魔氣竟也是在此刻有了實質(zhì)化的趨勢,逐漸在他身后形成了一個漆黑,且擁有兩眼一口,頭生犄角的惡魔頭像。
“去死!”
虬髯大漢的威勢頗足,不過卻是忽略了他與王有為之間的差距。
王有為,
帝師也,
更是哈佛學(xué)院的院長。
而拋去這些虛名不談,其本身也是大奉有數(shù)的三品強者之一,最重要的一點則在于四方殺陣的弱化效果只對三品之下有影響,對于三品之上四方殺陣也就只有困的作用。
嘭!
也不見王有為如何動手,那虬髯大漢便又倒飛了回去。
“噗!”
口中噴出腥臭的液體,虬髯大漢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吼道:“不可能!”
虬髯大漢不能夠理解為什么自己會被輕易打敗,而且他完全沒有看到王有為的出手。
要知道在這四方殺陣之內(nèi),非己方人員收到削弱,己方人員則是會受到增幅。
“跳梁小丑罷了!以為這區(qū)區(qū)的四方殺陣就可以讓你們?yōu)樗麨??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這群魔崽子竟然沒有一點長進!”
“呸!”
掙扎著站了起來,虬髯大漢雙目充血,這是明顯在催動生命潛能的表現(xiàn),哪怕沒有王有為,在這之后的虬髯大漢也會由于過度壓榨潛能從而力竭而亡。
“你這般的朝廷鷹犬又如何理解我圣教之理念!在我看來,你們這群為朝廷賣命的走過才是挑梁小丑!而吾等圣教之人,才是為了理想,為了自由,不惜以性命為代價!”
話音落下的瞬間,虬髯大漢便再次向著王有為發(fā)起了沖鋒。
而這一次,王有為還是與之前一般無二,右手五指攤開,對著虬髯大漢的胸口便印了過去。
并且這一次王有為明顯是奔著一擊了結(jié)虬髯大漢,故此手上的力道還加重的三分。
不過與上一次也有了些許不同,虬髯大漢見到了王有為出手,更是看到了王有為出的是右手。
但虬髯大漢躲不開,故此他完全放開了防線,準(zhǔn)備已死換傷也要為同伴們爭得一絲贏的可能。
咔嚓!
王有為的一掌印在了虬髯大漢的胸前,將其胸骨擊碎的同時,更是將虬髯大漢的內(nèi)臟震得粉碎。
鮮血止不住的自嘴角溢出,但虬髯大漢的臉上卻是帶著笑容。
只因虬髯大漢雖然被王有為的一掌斷了生機,但他的拳頭也同樣印在了王有為的胸膛之上。
以命換傷!
以命還命!
前者看起來是虬髯大漢贏了,畢竟他的拳頭已經(jīng)打到了王有為。
但若是后者的話,那么虬髯大漢可就賺翻了,畢竟他選擇換命的可是一個三品強者。
不過很可惜,虬髯大漢選錯了對象,三品強者也不是說說而已。
“咳咳......”
口中同樣滲出血液,只不過與虬髯大漢那種內(nèi)俯俱碎不同,王有為這是舒暢的血液。
“還真要謝謝你了!一拳便幫我打通了體內(nèi)結(jié)於的血氣,不過就算是有著四方殺陣的增幅,你也只是四品罷了,還是被硬生生拔高的四品,而老夫卻是堂堂正正入的三品!”
轟!
話音落下的瞬間,王有為的周身頓時迸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氣流。
似氣而非,
只因站在王有為身前,已經(jīng)陷入彌留的虬髯大漢,其身上的皮肉在第一時間便煙消云散,唯留有一副骨架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