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下,溫柔的風宛如少女的手,輕柔還帶有一絲花的芳香。
隔著一鑒清澈的滿是碧綠荷葉的池塘,湖心亭中的兩個人身影綽約宛美好如一對璧人。
“曾祖母,雨亭哥哥真的要娶婉兒姐姐嗎?”佳兒乖巧的扶著白老夫人,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望著湖心亭,疑惑的問道,她實在不能理解,像洛雨亭那樣完美的男人為什么會同意娶一個容貌被毀的女人。
“佳兒,記住,一個人的容顏即使再完美也總有老去的時候,但一顆對你真摯愛慕的心卻永遠不會改變!那才是一個人一生最寶貴的東西!”白老夫人輕輕拍了拍佳兒白嫩的小手,而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滿是慈愛的望著湖心亭中的兩個身影。遠遠望著那一身溫柔的白衣身影,白老夫人心中真心的為自己這個傻乎乎的曾外孫感到高興:這個傻小子終于開竅了,而且還明白了什么東西才是他應該真心珍惜的。
聽著白老夫人的話,佳兒的臉不由得紅了,那一身深藍色的粗布人影立刻浮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的確,他不論是武功、容貌、氣度、才學無一能比的上自己的亭哥哥,但從他看著自己的那真摯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愛慕卻是那樣讓人感到溫暖和安全,他雖然不怎么說話,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fā)自肺腑的實話,絕不會欺騙自己。
一陣風吹過,一團團碧綠的荷葉輕輕舞動,使得本就美的如詩如畫的景色憑添了幾分靈動。迎著水面上微涼的風,唐婉兒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溫柔的攙扶著她的洛雨亭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忙低聲問:“婉兒,怎么了?是不是還是覺得不舒服?”這是近一個月來,唐婉兒第一次走出房門,看著她那仍舊很蒼白的臉,洛雨亭心中微痛,他也不知道這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另外一種東西。
“雨亭哥哥,我沒什么!”唐婉兒柔柔的低聲說道,一雙美麗的眼睛閃現(xiàn)出一絲喜悅的光彩,這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那種溫柔體貼的感覺,可她才抬起頭看向那張自己無限思慕的臉時,一股痛苦和自卑使得她滿馬上就低下了頭。一想起自己臉頰那塊丑陋的暗黑色的瘢痕,她就滿心凄涼,自己目前的樣子怎么配的上眼前這個絕美的男人。
“婉兒!”洛雨亭修長白皙的手指已緊緊的捉住了唐婉兒嬌俏的下巴,并將她那張低低的藏起來的臉柔柔的抬到了自己眼前,一雙滿是柔情的眼睛里流露出難得的真誠,而他的聲音更是溫柔動情:“別躲我好嗎?聽著!我不在乎你的容貌,即使你的容貌永遠也恢復不了,我也不在乎!如果我真的在乎這個的話,我就絕不會答應我增曾外祖母!我在乎的是你對我的那顆心!只要你對我的心不變,我洛雨亭對天發(fā)誓,今生今世對你絕不背棄!”
“雨亭哥哥,我,我不是在做夢吧!”看著眼前那張完美無缺又真摯溫柔的臉,唐婉兒簡直癡了,一雙依舊美麗的大眼睛里滿是閃爍的淚光,一股無法形容的幸福感令她心跳的格外快,快的幾乎她都無法判斷自己是不是在夢中。
“傻瓜!”洛雨亭柔柔的一笑,粉紅色的唇己經(jīng)深深的吻了下去,口唇內溫柔纏綿的行動向依舊癡癡地看著自己的唐婉兒證明了一切。
“婉兒,等你身體再恢復一些,我就帶你回懷璧山莊,向我大哥稟報你我的婚事,我想我大哥和大嫂一定會為咱們感到高興地。然后我就陪你回唐家堡,正式向你們唐家提親!”洛雨亭柔聲說道,并溫柔的將喜極而泣的唐婉兒擁入了懷中,一只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對于從小就失去母親,又備受父親冷遇的洛雨亭來說,他為了自己與生俱來的那份責任和負擔,自幼即開始在權謀和算計中掙扎,接連不斷的血腥殘忍的屠戮殺伐,宛如一層層冰雪將他的原本的柔情和真摯深深的埋沒了起來,致使他的性格越來越冷漠,感情也越來越內斂,所以他平時給人總是一種冷冷淡淡的感覺,但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對那種不含任何雜質的真摯感情的期待和向往卻比一般人更加強烈。
洛雨亭的聲音本就宛如空谷幽蘭般優(yōu)雅動聽,此刻又滿是柔情,更令本就對他無比癡迷的唐婉兒越發(fā)的神魂顛倒,竟然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唯有緊緊的留戀在這溫暖結實的懷抱中低聲嗚咽。
“公子!”就在洛雨亭縱情的享受著這難得的幸福和喜悅時,寒雨恭順的聲音從湖心亭門口傳來。
“婉兒,你身體還未完全恢復,就先回去休息吧!我這里有事情要處理下!一會我陪你去老祖宗那里吃午飯!今天清風和小花也在,老祖宗一定又準備了好多飯菜。記得我到時候你可要幫我多吃些老祖宗給我夾的菜!”洛雨亭柔聲說道,已將唐婉兒嬌柔的身體輕輕的推出了自己的懷抱,臉上一抹難得的調皮的微笑。
想起每次比過關還難的午飯,洛雨亭心中就一陣抽搐,那滿滿一大碗的大魚大肉簡直讓他望而生畏。
“好??!”看著洛雨亭從沒有過的輕松愉快的笑容,唐婉兒回復了幾分以往的愉快俏皮,笑著答應道。
看著乖順愉快的淡黃色身影漸漸消失在那如畫的庭院中,洛雨亭臉上又恢復了平日的冷漠。
“什么事?”洛雨亭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清冷,因為當他轉身看到寒雨那微微有幾分不安的臉色時,他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其實自從那日洛雨亭將翠柳劍折斷后還給姚夢雪時,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因為洛雨亭知道那個女人的性格,更知道她的手段,但既然自己已決定這樣做,他就不會后悔,而且他早已令胡人鳳做好了一切應變的準備。只是令洛雨亭沒想到的是,竟然一連五天雪宮那里都根本沒有任何行動,就連以前一直飛鴿傳書不斷的姚夢雪竟然也再沒有書信送來,這異常的平靜,令從小就精于謀算的洛雨亭知道,這絕對是暴風雨前的安靜,但為了不然自己身邊的人擔憂,他這幾天一直都裝一副作風輕云淡的樣子。
“外面,外面,有一個身穿銀色錦服的人給您送來了兩個錦盒?!焙暌驗榫o張連話都有幾分磕巴,他從小跟隨洛雨亭也是見過許多大風大浪,但他實在沒想到世間竟然會有那樣恐怖的臉。一想起那個送錦盒來的人那近似鬼魅的臉,他依舊心有余悸。
“送錦盒的人呢!”洛雨亭看著寒雨小心恭順的擺在湖心亭中石桌上的兩個錦盒并沒有打開,而是淡淡的問,一雙明眸中寒光閃爍。從寒雨的表情上,他己猜出了送錦盒的人是誰,但他卻很奇怪,那個人為什么不直接將錦盒交給自己,而是明目張膽的讓下人轉交給自己,恐怕這是姚夢雪的意思。
“他在門口將東西留下就離開了!”寒雨低聲說道,說到這里寒雨的頭上已微微滲出絲冷汗。其實暮雪別院絕不是那種讓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在方圓五百米內暗藏著大量的暗衛(wèi)。這些暗衛(wèi)都是洛雨亭親自挑選并培養(yǎng)出來的,對他絕對的忠誠而且盡職,同時他們每個人的武功在江湖上都能稱得上是高手,而且這些人從一開始就一起訓練,所以他們與人動起手來相互間的配合便極為默契,攻擊力更是比一般人要強大的多。但那個鬼魅般的銀衣人竟然能如此來去自如,可見他的武功之高,恐怕絕不在自己公子之下。
“他可留下什么話嗎?”洛雨亭依舊沒有打開那兩個錦盒,但他的聲音卻越發(fā)的冷了。洛雨亭自然知道多情余恨不通過密道進來找自己,而是這樣肆無忌憚的在暮雪別院門口來去的目的,這分明是告訴自己他根本沒把自己的那些暗衛(wèi)放在眼里。
“他,他說——”寒雨的臉色變得越發(fā)的難看,頭上的冷汗也越發(fā)多了,但他還是咬牙繼續(xù)說道:“他只說了一句話:您只有三天時間!”
“哼!三天!”洛雨亭臉上的寒霜越發(fā)明顯,聲音也越發(fā)的陰冷,“姚夢雪,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你?”洛雨亭冷聲說道,同時,他已經(jīng)打開了石桌上的兩個錦盒,頓時一股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就立刻涌了出來,令原本靜謐美好的湖心亭立刻變得無比肅殺陰森
錦盒很精致,但里面的東西卻無比恐怖血腥。
血淋淋的兩顆人頭。
人頭上的血是暗紅色的,而且已經(jīng)完全凝固。這兩顆人頭的臉其實原本都并不難看,但現(xiàn)在且已變得莫名的猙獰,而且他們一雙向外凸起的圓睜著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錦盒外,就好像是特意盯著洛雨亭一般。
看著錦盒中的兩個人頭,洛雨亭沒有說話,但臉色卻微微有幾分蒼白,眼睛里的寒光也越發(fā)嚇人。他認識這兩個頭顱,而且說實話,他的確也很想要這兩個頭顱,但卻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得到。
曲凌鋒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經(jīng)算的上是高手,曲鴻揚的武功更是江湖上的絕頂高手,要想砍下他們的人頭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這件事卻被雪宮做到了,而且就在昨天晚上天魔教派去監(jiān)視云天門的暗探才向洛雨亭回報曲家父子沒有任何異動,可今天他倆的人頭就被人送到了他的眼前,可見雪宮的動作動作之快,行動之詭秘。不過但更令洛雨亭沒想到的是,姚夢雪竟然舍得殺曲凌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