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身穿黑色籃球服的男孩,有一下沒一下的運著球過來,他皮膚白皙,臉上滲著豆子般的汗滴,右手臂的白色護腕和腳上的一雙白色球鞋顯得他陽光活力。緊實的小腿肌肉線條硬朗流暢,一雙眼有些不屑的盯著這輛車。
司機忙打招呼:“少爺,這是董事長給您請的私人管家梅婉瑜小姐?!?p> 他都懶得瞥一眼梅婉瑜,只是輕點點頭道了句:“知道了?!?p> 司機跟婉瑜說他需要接董事長參加宴會,讓婉瑜自己熟悉環(huán)境,幫她把東西搬進屋里就走了。
婉瑜知道這種房子肯定有傭人的屋子便問:“我可以叫你遠揚嗎?請問傭人房在哪里?”
“不可以,叫我少爺,傭人房在一樓廚房旁邊。”
他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登登登地上樓了。傍晚時分,門鈴響了,是酒店廚師做的飯菜送過來了。婉瑜一看配菜講究,搭配也合理,擺好飯菜,準(zhǔn)備去二樓叫凌遠揚吃飯。剛走了幾步樓梯,凌遠揚在臥室里喊了句:“別上來,等會兒我下去吃?!?p> 婉瑜在餐廳里站著靜靜等著,半個小時過去了,凌遠揚依然沒動靜,她有些沉不住氣了,走到樓梯口向上張望,然后又失望的回到餐桌旁邊。因為要吃藥,她回到自己臥室隨便吃了些在車站買的面包,胡亂把藥按到嘴里,喝了口水出了房門。
看見凌遠揚不知什么時候下來了,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她忙快步走到他身側(cè),幫他盛湯,盛飯,又為他把果汁放好,凌遠揚只是簡單吃了幾口,便說吃飽了,扔下餐巾要往樓上走。婉瑜輕嘆了句:“這么浪費。”
遠揚轉(zhuǎn)頭沖婉瑜說了句:“凌峰睿這點東西浪費的起?!?p> 收拾好碗筷放到洗碗機里,打掃了衛(wèi)生,她回到自己臥室,拿出手機看著丫丫的照片發(fā)呆,眼淚模糊了視線。
她不敢打電話,怕女兒在婆婆身邊。只能先發(fā)了短信,問丫丫睡了沒,婆婆回復(fù)睡了,她才打了電話,李海已經(jīng)回設(shè)計院上班了,孩子也愛喝奶粉,總之一切慢慢往好的部分發(fā)展,她最后告訴婆婆最近不能回家了,有新任務(wù),但她們?nèi)绻锌湛梢詠硗?。婆婆怕花錢拒絕了。
晚上空調(diào)有些冷,她沒找到厚被子,第二天起來嗓子啞啞的有些疼,6點鐘剛起來準(zhǔn)備自己做點早餐,發(fā)現(xiàn)廚房有人。原來昨晚凌峰睿凌晨才回家,看了會美國投資公司的郵件準(zhǔn)備睡覺,覺得口喝來喝水。
在家里凌峰睿穿著深藍色的絲綢睡衣,眼里有些血絲,有些慵懶的看著她說:“梅經(jīng)理起這么早???”
婉瑜沙啞的嗓剛一開口:“習(xí)慣……了?!泵ρ谧∽煺f:“不好意思……我感冒了?!?p> “噢,有感冒藥嗎?”婉瑜不再說話搖搖頭,又似想起什么問:“我不知道少爺?shù)纳蠈W(xué)時間沒法安排每天的時間?!?p> 凌峰睿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我也不太清楚,你有空問問他?!?p> “好?!蓖耔び謫枺骸奥犝f您這里以前有管家?”
“有的,但管家家里也有高考的學(xué)生,人家不伺侯這小子了?!?p> “董事長早餐吃什么?我會做飯?!?p> “噢,隨便吃點,會做飯,那太好了,早晨廚師長還沒上班,每天都提前給我們做飯他都跟我提了好幾回了。凌遠揚那家伙不吃自助餐廳里的東西,非讓廚師長做了送來,還說他做的好吃?!?p> 婉瑜有些苦澀,真不好對付啊,連星級酒店的早餐都不吃,她做的就更甭提了吧。她只能硬著頭皮煎了幾個雞蛋又熬了點大米粥,冰箱里有蔬菜,炒了幾個家常菜。
看著婉瑜在廚房里忙著,凌峰睿有些錯覺,那時束嫻也如此忙碌的,家里好久沒有女人了。本來打算睡一覺但看著婉瑜把飯做好了,他坐下準(zhǔn)備吃完飯再睡,看了眼樓上遠揚的方向叫了句:“凌遠揚,起來吃飯吧?”
沒有回聲,他有些失去耐心。沖婉瑜說我先吃等會你給他熱熱。
“要不我去樓上叫他?”婉瑜問凌峰睿,正在這時大門開了,原來凌遠揚不在家,出去跑步了。
他進門見今天沒有酒店送的菜,父親又似在等他一起吃飯,洗了把臉。未換衣服,白色的T恤,黑色的速干運動褲,慢跑鞋,看著纖瘦,但透過白體恤,那肌肉線條隱約可見,渾身散發(fā)著青春期男孩的躁動與活力。
婉瑜為他盛飯,期待的看著他,果然吃了幾口他說:“怎么沒送餐?”
婉瑜剛想張嘴,卻被凌峰睿打斷:“以后都是婉瑜做?!蓖耔ゎD覺滿頭黑線,凌遠揚似乎覺察到婉瑜的內(nèi)心不適,狡黠的說了句:“隨便?!?p> “噢,你們班主任前段時間給我打電話說你還是騎摩托車上學(xué),以后讓婉瑜送你。摩托車上學(xué)不安全,我和你媽媽一聽那動靜就為你擔(dān)心?!绷璺孱UZ氣帶著些責(zé)備的和兒子聊著。又轉(zhuǎn)過頭吩咐婉瑜:“梅小姐,車在地下車庫,你看看哪臺順手開著去接送他,順便去超市買菜也可以用?!?p> “是,董事長?!?p> “明天早晨我就得飛韓國了,那里有個項目我去看看大概一周后回來?!?p> “是,董事長。”
吃完飯凌峰?;嘏P房休息了大概三個小時,起床見院外那輛庫里南如同一只黑色的大魚停在那里,他迅速洗刷整理了一下,鉆進車?yán)镒吡恕?p> 就在他休息時,婉瑜好不容易找到別墅的地下車庫進去后,見里面有10多輛車,還有幾輛敞篷車,想著董事長那嚴(yán)肅的形象怎么也和這跑車不搭,心里暗自偷笑他開敞篷車的樣子。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除了一輛黑色奧迪suv,其余全部都不認識或者說車標(biāo)都沒見過,她發(fā)現(xiàn)鑰匙就在車庫邊的收納柜上,拿著鑰匙上了車,把車開到車庫門口,自動門感應(yīng)升起,她先把車停到別墅院外,又到屋里喊“少爺,我們出發(fā)吧?”
遠揚從臥室出來,登登登跑下樓梯,看也不看她徑直上了車。她小跑尾隨有些尷尬的問:“少爺您在哪里上學(xué)?”
“德仁高中。”
小心的掏出手機打開導(dǎo)航定位系統(tǒng),這時只見凌遠揚點了一下車收音機附近的按鈕說了句:“德仁高中?!?p> 車子導(dǎo)航開始規(guī)劃路線。遠揚坐在車副駕駛,溫習(xí)著英語單詞,大概行駛了半小時才到校門,婉瑜見門口沒幾個學(xué)生,便小心翼翼問:“晚了嗎?”
“沒有,這是寄宿學(xué)校?!?p> 剛想開門下車,又想起什么,轉(zhuǎn)頭沖她說:“把你手機拿來,”婉瑜遞給他手機,他打了一串號碼說:“這是我的號碼?!?p> “下午幾點放學(xué)?”
“晚上九點下晚自習(xí)。”
“噢?!蓖耔ばπ_他揮揮手,那個熱的黏膩的早晨,遠揚覺得這抹微笑如夏日清晨的露珠般晶瑩純粹,也不由自主地揚揚嘴角沖她笑了下。
婉瑜一整天都可以自由安排時間,她先去比較近的菜市場買了新鮮的蔬菜,又買了些新鮮的豬肋排,回到家已經(jīng)是10點多了,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給李海打了電話,那頭有些意外的說:“婉瑜什么事?”
“公司安排了新的任務(wù),不用封閉式訓(xùn)練了,你有空可以給我打電話,另外我周一到周五白天都有空,就是晚上需要幫一個孩子輔導(dǎo)作業(yè),沒時間。”婉瑜怕他多想,將接送遠揚改成了輔導(dǎo)作業(yè)。
“怎么還輔導(dǎo)作業(yè)?你還做兼職?”
“嗯,算是吧。就是太綁身子回不去,要不我多想回去看看你和丫丫?!?p> “你放心媽會照顧好丫丫的,你照顧好自己啊。”
聽著那邊有人喊他名字,李海說有事,掛斷了電話。
婉瑜覺得心情舒暢,中午自己隨便下了些清湯面,打掃起衛(wèi)生來,突然想起樓上房間,本想進遠揚的屋子,但一想青春期孩子都敏感,于是還是忍住沒進去。到凌峰睿屋子里,一進去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有股他身上特有的香味混著熏香的味道,有些清冷略帶苦澀,給人似水般淡爽,如山般高遠。看桌上有幾本書整齊擺著,她慢慢翻起來,發(fā)現(xiàn)是些經(jīng)濟學(xué)方面的書,里面還有凌峰睿認真寫的筆記、批注,果然成功人士的習(xí)慣也如此優(yōu)秀。
婉瑜將床單上的褶子理平,又用除螨儀將床單被套拍打整理了一遍,將窗戶打開,聞著空氣里有花園里玫瑰和青草坪的味道。看著花園里噴水池變換著花樣的噴著水柱,婉瑜突然覺得世界竟也可以如此美好愜意。她繼續(xù)清理完浴室的衛(wèi)生,退出房間??戳俗呃缺M頭與客房相鄰的那個屋子一直鎖著,像是個秘密般的存在。
到花園里修剪了玫瑰多余的枝條,把上面盛開的花朵找了花瓶插上,家里頓時生機盎然。
傍晚她告訴司機楊俊今天不用送晚飯了,將排骨下到鍋里預(yù)約好時間,為了能在學(xué)校路口占個停車的好位置,她八點就開車出門了,嗅著城市的晚風(fēng),有絲絲的涼意,河邊有人在放煙火,都從車窗間掠過,她隨意一瞥,心里想像她偷偷進入了別人的生活。
來接孩子的車子并不多,她在離校門近的地方停好,往校門里張望。沒想到車門開了,從后視鏡看見凌遠揚不知從哪冒出來,坐在后排座位,帶著鴨舌帽不說話,婉瑜有些意外轉(zhuǎn)頭看著他,遠揚說了句:“開車,回家?!?p> 他一說話,婉瑜聞到些酒味。她并未著急發(fā)動車問他:“您喝酒了?”
“不用你管。”遠揚有些自負的把帽子扣在臉上,要不是今天最后一節(jié)自習(xí)課,秦征假裝肚子疼,兩人一起去玩射擊游戲輸了,他也不會被罰喝了5瓶啤酒,撐的他只想揍秦征那個賤人。
婉瑜摸不著他的脾氣,只能默默開著車。遠揚把胳膊放在窗邊,頭枕在胳膊上,吹著晚風(fēng)覺得十分舒服,臉竟然有些癢癢的。
到了家,他突然覺得睜不開眼,又覺得臉有些腫,沖梅婉瑜喊了句:“哎,扶我一下?!蓖耔せ仡^發(fā)現(xiàn)他的不同,忙攙扶著他,摸著他的臉問:“少爺您的臉腫了,過敏了嗎?您以前喝過酒沒有?”
遠揚抬頭沖她說:“喝過紅酒,沒喝過啤酒?!?p> 婉瑜又急忙重新把他送回車?yán)铮瑤チ酸t(yī)院,掛了急診,醫(yī)生說需要輸液,折騰完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晚風(fēng)有些涼,遠揚見她穿著的白色襯衫,仍有汗?jié)n未干,他將外套遞給她說:“給你,我熱?!?p> 見婉瑜把外套放在手里仔細疊好,他有些惱怒的說:“你穿上,別感冒了伺候不了我?!?p> 婉瑜苦笑,匆匆套上。
兩人回到家安頓好已是快凌晨兩點了。婉瑜的肚子突然不合時宜的“咕?!逼饋恚ь^對凌遠揚說:“少爺你吃過飯了嗎?”沒想到凌遠揚竟搖搖頭說:“你做好飯了?”
婉瑜點點頭問:“您在屋里吃還是在餐廳吃?”
“餐廳?!?p> 于是凌晨兩點,兩人在燈火通明的餐廳喝著小排骨湯就米飯,有些荒唐和有趣。
吃完飯,婉瑜收拾好碗筷,見遠揚在客廳看電視,她急忙過去說:‘少爺,過敏需要休息,您回屋睡吧?!?p> 沒想到凌遠揚這次竟聽了她的話,乖乖關(guān)了電視,登登登上樓了,走到樓梯口,他沖婉瑜說:“你住我隔壁,那間屋子是客房,萬一我身體不舒服,你在一樓,我喊你,你聽不到?!?p> “好的少爺?!?p> 天淡無風(fēng),很快天亮了,婉瑜昨天忙碌到凌晨,早晨又要趕早起來做飯,有些吃不消,起不來了。她最后還是掙扎著從床上起來,換上工作服,到廚房簡單做了碗排骨湯面。剛端上桌,遠揚從屋外回來,踹掉了腳上的運動鞋。
上了二樓一會沖了澡重新?lián)Q了衣服下來。他面帶慍色的說:‘你怎么大晚上還睡了呢?’
婉瑜覺得他這話說的有些無理取鬧,便問:“昨晚您找我了?”
“嗯,我想喝水,喊了好久都沒人搭理?!闭f完有些傲嬌的看著婉瑜。
婉瑜輕聲說:“是我考慮的不周到了,今晚我開著門睡。您稍微大點聲,好嗎?”
遠揚覺得有些好玩便說:“行啊。”
晚上遠揚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看鬧鐘都12點了,覺得嘴干,從床上爬起來,想到樓下喝水。路過客房看到婉瑜穿著雪白色碎花長衣長褲的分體睡衣,面朝內(nèi)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灑在她側(cè)臥的身軀上,長發(fā)自然的垂在身后,有些誘惑,但莫名讓人覺得寧靜。
遠揚摸了門旁邊窗簾的開關(guān),為她拉上窗簾。小聲下樓喝了水,翻覆了一會,沉沉睡去。
婉瑜被鬧鐘驚醒,發(fā)現(xiàn)窗簾拉著,又轉(zhuǎn)眼看看門開著。翻身將被疊好,放到收納柜內(nèi),準(zhǔn)備下床做飯。
剛到廚房發(fā)現(xiàn)遠揚正準(zhǔn)備外出晨跑,她好心提醒:“身體剛恢復(fù),慢點跑,早晨的風(fēng)有些涼?!?p> 遠揚沒理她,轉(zhuǎn)身離開。今天他并未走原來的路,在院子里溜達著,一會到了別墅后面,有條幽深小路,院子外的大樹高聳挺拔,投些樹蔭,他看著一樓廚房隱約有個忙碌的身影,轉(zhuǎn)身跑出院子。一路上微風(fēng)拂過他的臉頰,想起那夜她用手摸著他腫了的臉,關(guān)切的眼神從那雙清澈透明的大眼睛里流露,他趕緊甩甩頭,讓那雙眼睛從腦海里走開。
兩人吃過早飯,婉瑜將車子開出來,準(zhǔn)備送遠揚上學(xué),發(fā)現(xiàn)遠揚頭戴頭盔,準(zhǔn)備去騎摩托車,她跑著去追,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那小子騎著摩托車從她身前呼嘯而過,帶著些桀驁與倔強。
她穿著高跟鞋在后面追了一會,又趕緊往回跑,爬上那輛車,發(fā)動起來,去追他。遠揚看她那慌張的模樣嘴角上揚。繼續(xù)風(fēng)馳電掣般行駛,在城市的車流中如一條小魚般靈活。
婉瑜將車在校門外停好,發(fā)現(xiàn)遠揚正拿著頭盔往學(xué)校門口走,看到她有些吃驚。說了句:“沒想到你還會飆車啊?市里超速可是要罰款的。”說著把頭盔往她懷里塞。
這一下撞到了她的胸,婉瑜往后撤了一步,仍覺得生疼。忍住痛說:“不是答應(yīng)董事長不騎摩托車了嗎?”
遠揚注意到了她的蹙眉,心想真是弱不禁風(fēng),一臉無所謂的說:“心情好就騎騎唄。噢,晚上來接我?!?p> 婉瑜無奈的點點頭。回到家她忙回自己房間解開內(nèi)衣,查看胸部看有沒有腫塊,覺得已經(jīng)慢慢不疼了,便開始繼續(xù)打掃房間,家里雖然沒有女主人但設(shè)計十分合理,家電工具俱全,她做起來得心應(yīng)手。
突然手機響了,一看是座機疑問的接起電話那頭很職業(yè)的說:“您好是梅小姐嗎?我是凌束酒店客服部,等會客房部會派車過去拿需要干洗的衣物,您能幫忙整理一下,給工作人員開開門嗎?”
婉瑜答應(yīng),掛掉電話走到二樓發(fā)現(xiàn)果然凌遠揚的門外多了個臟衣籃,里面是換洗的衣服,床單。婉瑜又到凌峰睿臥房把他的床單被套全部撤下來。
一會有個50多歲的穿酒店工裝的阿姨敲門,她開門讓阿姨稍等,將需要洗的衣服找了袋子裝好,遞給阿姨。
“請問您周幾來拿衣物?我好準(zhǔn)備?!?p> “梅經(jīng)理,我們是周三和周六來拿衣物,這次來拿送上次洗好的衣物。不過要是董事長和少爺急需衣服,我們也會送過來。”
“好的,謝謝您?!?p> “梅經(jīng)理,董事長和少爺都是很愛干凈整潔的人,您一個人很辛苦吧?”
梅婉瑜輕輕微笑道:“都還好,董事長經(jīng)常出差不在家?!?p> 送走客房部的人,草草吃了午餐,下午她去買了些日用品,回到家準(zhǔn)備去接凌遠揚。迷迷糊糊在床上睡著了,睜眼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8點半了,抓起衣服跑到車庫,開著車一路狂奔,心里有點埋怨干嘛住的離學(xué)校這么遠啊。
結(jié)果明天休息日家長的車子排了好長隊,只能找個位置塞進去,跑到門口等凌遠揚。
見凌遠揚從校門出來,似乎在張望找車子,她喊了句:“少爺?!边@稱呼一出口不少家長和學(xué)生往她這里看。她不知所措的抬頭看著凌遠揚,凌遠揚像不該自己事一般沿著馬路牙子走著,梅婉瑜以為他要去騎摩托車,幾步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說:“你不是說讓我來接你嗎?不能騎摩托車?!?p> 這時來了一個高個子男生歪頭看著梅婉瑜,又看看凌遠揚說:“遠揚這就是你的新管家?不錯嘛,我以為是個阿姨,沒想到是個小姐姐呢,來來來,快把鑰匙給我?!?p> 遠揚瞥他一眼道:“秦征,你要是敢給我蹭了我把你……”還沒說完,秦征用手比了個心按在他嘴唇上,說了句:“好啦好啦,知道你腹黑?!?p> 看著秦征呼嘯而去,他倆一前一后上了車。剛發(fā)動開車,來了電話,婉瑜不敢接,索性就讓它在兜里響著,過了一會那鈴聲又不折不撓的響起來,他用煩躁的語氣說:“你能不能接一下?”
婉瑜將車靠邊,一看是婆婆的號碼,她接起電話,卻聽見丫丫哭聲。她回頭看看遠揚,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凌遠揚見她站在路邊,短裙在膝蓋上面一節(jié),腿部纖長,長發(fā)慵懶但不凌亂的盤在頸部,白襯衣一塵不染。有幾根散落下來的發(fā)絲在耳邊隨著夜風(fēng)吹來,拂在她面上。遠揚注意到她臉上有些擔(dān)憂的神情,以及那蹙緊的眉頭。掛了電話后,她手里拿著手機抬頭看看車子,車玻璃在里面看外面十分清楚,外面只能看到黑黑一片。
看她咬著唇,理了幾下碎發(fā),默默開著車。
凌遠揚對她說:‘我明天在家休息,你周末也放假吧?!钟醚鄣闪艘幌滤f:“以后在外人面前叫我遠揚?!?p> 梅婉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將車開到院子外,婉瑜下車開門后跟遠揚說:“少爺,我今晚能用下車嗎?家里有點事?!?p> 遠揚抬抬手不再看她,徑直走進了房子,婉瑜開上車一路狂奔,心似被一只手揪住般,婆婆說下午丫丫開始發(fā)燒,去醫(yī)院打了退燒針,晚上又迷糊起來,李海到西北出差了,只能給婉瑜打電話。
回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2點多,見病房里婆婆迷迷糊糊睡了,丫丫燒的兩個小臉蛋通紅。她悄悄問護士站的護士丫丫病情,小護士說:“就是普通的季節(jié)感冒,孩子有點小,喂藥不理想,發(fā)作前期有些耽誤了?!彼龘?dān)憂的趴在床邊看著丫丫一會便累得睡著了。
早晨起來看婆婆已經(jīng)買了飯,她跟婆婆說:“媽,你回家休息吧,我跟老板請個假,這幾天我留下來?!?p> 因為沒有凌峰睿的手機號,她早晨猶豫著撥通了凌遠揚的電話,那頭凌遠揚剛晨練回家,一看是婉瑜電話,他接起來:“喂?!蓖耔ぢ犞浔穆曇舨缓靡馑嫉男÷曊f:“少爺,家里人生病了,我能多住幾天嗎?”
凌遠揚“嗯”了一聲,不等她囑咐后面的事,掛斷了電話。
婉瑜有些無奈,怎么這么難交流?打電話給董事長的司機楊俊,讓他去接送凌遠揚,自己帶著丫丫在醫(yī)院里穿梭化驗、拍片,取報告,做霧化。周三丫丫早晨出院,辦完出院手續(xù)把丫丫送回家,中午吃過飯趁孩子睡著,又去買了一箱紙尿褲和奶粉,踏上了回省城的路。